紀宵收回了視線,站在路邊打了一套拳。
燕忘塵也下了車。
阿山檢查了一下地上躺著的人,回頭大聲道:“公子,他還沒死,但快了。”
紀宵:“不必管。”
燕忘塵:“把人抬到車上,幫他療傷。”
阿山:“……”
紀宵:“我與將軍意見相左時,聽將軍的。”
“是。”
阿山立刻把人抬上了馬車。
阿行跟著進了馬車,開始給人療傷。
之所以留下這兩個侍衛隨行是有原因的。
阿山武功高強,阿水醫術卓絕。
有他們在,紀宵的安全保障就再多一層。
燕忘塵走到紀宵身邊,放低聲音:“那是你的子民,順手一救又何妨。”
紀宵點頭:“都聽你的。”
燕忘塵無語片刻:“你是帝王,怎能都聽我的?”
“我是帝王,我想聽誰的就聽誰的。”
“……”
等阿行把人上藥包紮好,紀宵和燕忘塵才上了馬車。
他們就近找了個地方停下馬車,準備休息兩個時辰再啟程。
車裡多躺了一個人,紀宵坐在燕忘塵懷裡,攀著他的脖子,低頭輕咬著他的唇。
燕忘塵微微偏頭,低聲道:“胡鬨,車裡還有人。”
紀宵:“他沒有意識。”
燕忘塵:“不行。”
紀宵不耐道:“那就把他丟出去。”
燕忘塵了解他的性子。
縱使最近他改變了許多,跟他親近了許多,但性子不可能完全沒有,隻能是壓下去了。
“他受了傷,在外麵吹風怕是……”
“那就當他不存在。”
“……”
燕忘塵無奈,靠在車壁,微微仰頭,任他索取。
紀宵看著他冷峻的麵容帶著緋色,閉上了眼。
黑貓幽幽道:“躺著的那個長得那麼像魏修遠,你這樣不會有一種出軌的感覺麼?”
紀宵:【像罷了,他又不是。】
與魏修遠相處一世,隻一眼他就能看出來,雖然這個人七分像魏修遠,但也僅僅隻是七分像。
人有相似,遇到與前世情緣相似麵龐的人,紀宵並不驚訝,甚至內心毫無波動。
黑貓:“專心點,好好親。”
紀宵:【彆偷窺。】
黑貓哼了哼,縮到他意識深處和組長連麥去了。
馬車裡親密的聲音在夜色裡隱隱響起。
外麵的兩個侍衛半夢半醒間,對於聽到的聲音視而不見。
裡麵他們以為陷入昏迷的人其實已經清醒了。
但聽到身邊的聲音,他下意識的繼續維持著昏迷的姿態。
現在醒來……不是時候。
隻是他的臉色越來越紅。
一吻完畢,紀宵順著燕忘塵的力道坐在了他的旁邊,微微低頭就看到了躺著的麵色發紅的人。
燕忘塵也看到了。
“想來是傷口原因,他發熱了。”
紀宵無所謂道:“發熱就發熱吧,能不能挨過去,就看他的造化。”
燕忘塵:“恩。”
能治療的已經治療。
發熱在所難免,隻能自己扛了。
天還未亮,阿山就駕起了車,穩穩行駛。
阿水靠在一邊閉目休息,等白日再與他換。
等天色大亮的時候,躺著的人才悠悠轉醒。
他恍惚了片刻,才掙紮著坐起來,蒼白著臉道謝:“多謝兩位公子相救。”
紀宵神色淡淡:“到下一個城鎮,我們就會放下你。”
“應該的,”他虛弱一笑,“在下魏衍,奉城魏家人,和好友在山中遊玩時遇到了劫匪,一路被追下山,最後滾了下來,若不是兩位公子搭救,我恐怕就要命喪黃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