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幾道枝乾猝不及防地把他們拍飛出去。
氣急敗壞的童聲響起:“又是踩我又是踹我,死去吧!”
謝辰揚連忙抓住紀宵的手,想要把他帶飛起來。
誰知,他們身形一滯,場景突變。
這是一個滿目紅光的山穀。
天際晚霞紅成一片,將山穀中的土石都染上了紅光的效果。
隱隱有交戰的打鬥聲傳來。
謝辰揚緊貼著紀宵:“沒想到隨便一棵樹也能陰我們,也不知它把我們丟到了哪個試煉裡,總不能把我們丟出三層外吧,哈哈。”
紀宵:“……這裡的靈氣比三層濃鬱。”
謝辰揚召出了本命大刀:“宵宵,你可曾殺生?”
原本打鬥的聲音倏地接近。
紀宵抬頭:“沒有。”
謝辰揚肆意一笑:“那麼,你和除我之外的人戰鬥過嗎?”
紀宵微眯著眼看那幾道越來越近的身影:“沒有。”
“那你今天可要體驗一番了,那破樹不知道把我們丟到了什麼試煉裡,但肯定不是好地方,你聽我……”
那幾道交纏的身影又靠近了幾分,一個身著紅色的身影突然被一劍擊落在地,砸在岩石上,碎石轟烈。
那幾個身影也緊跟著下去。
紀宵瞳孔一縮,沒再聽謝辰揚說什麼,朝那邊掠去。
等到接近了,他才看清,倒在碎石堆裡,虛弱咳血的人,是他的師父,駱修雅。
駱修雅此時有些狼狽,護體的法衣被破壞得七七八八,露出的胳膊腿都能看到輕重不一的傷痕。
他的臉上和唇角邊都沾著血跡,讓他整個人顯得越發妖異。
那個一劍將他擊落的男子惡劣地用劍挑開他的衣襟:“沒想到啊沒想到,駱修雅,有一天你也會栽在我的手上。”
駱修雅指尖動了動,像是傷到沒了力氣,隻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他。
“既然撞上你剛對付了心魔後負傷的慘狀,我不趁火打劫,也對不起你昔日將我的心意踩在地上碾碎的侮辱,是吧?”
男子的眼神毫不掩
飾惡意,直接劃開了他的法衣。
駱修雅剛想催動靈力,又是一口熱血噴出,無力地垂下了眼。
紀宵終於趕到,極快的衝過去,將一件嶄新的法衣套在駱修雅身上,站起身麵對著那幾個人。
他的眉眼間不再鬆散平和。
而是帶著暴躁的殺意。
跟著趕來的謝辰揚有些啞然。
相識幾百年,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紀宵產生殺意。
即使當初他損壞了他的防禦發帶,他再生氣也沒動過殺意。
那個男子揚劍指著紀宵:“小子,彆多管閒事。他長得是很美很欲,但凡是先來後到,等我爽完,不介意讓你也……”
“住口!”
紀宵伸手,一本靈冊出現在他手中,他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暴躁,
“辱我師者,殺無赦。”
謝辰揚:“……”
謝辰揚默默站到他旁邊,手持大刀,氣勢外放,擺明了姿態。
現在的紀宵變得有些不像他。
謝辰揚有些擔心。
持劍男子:“不自量力!上!”
他話音一落,身邊的幾個人都展開了攻勢。
紀宵翻動靈冊,隨著他心念間,一個又一個攻擊強勢的靈獸躍出,撲向那幾個人。
謝辰揚:“……”默默收刀。
這本靈冊是四師姐幾千年來收服的各種靈獸。
翻之不儘。
就連紀宵,也不知道裡麵到底封有多少靈獸。
不過眨眼間,他已經放出了幾十隻品種各異,但都進攻強勢的靈獸。
它們仿佛被壓抑許久,不知疲倦,不知傷痛,一心隻想將那幾人給撕碎。
短短時間,那幾個人就已被拆吞入腹。
謝辰揚咽了咽口水:“我現在覺得你就算不修煉也不要緊了。”
紀宵沒有說話,收回了放出去的靈獸,收起靈冊。
他蹲下身,扶起駱修雅,手心翻轉間掏出了一瓶療傷的仙丹,喂給他。
駱修雅張唇咬住仙丹,下一刻,手中長袖倏地襲向謝辰揚。
謝辰揚險險一躲。
紀宵連忙按住駱修雅:“師父,他是我的好友,不是那些人的……”
“他看到了我的醜事,他必須死。”駱修雅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卻不容置疑。
謝辰揚無語道:“他們又沒有得逞,就算得逞,我也不會宣揚,城主何必如
此呢。”
被連續投喂了幾顆仙丹,駱修雅身上的傷好了一些。
他站起身,眼神冷漠地盯著謝辰揚。
即使帶傷在身,但境界的懸殊已經注定一切。
駱修雅威壓一出,謝辰揚立刻白了臉,額前劃過一滴冷汗,忍不住的腿軟,脊背也像要彎下。
他艱難地挺直了背,說不出一個字。
紀宵抓住駱修雅的胳膊:“師父,他是我的好友。”
駱修雅伸手覆在他手上,微微側頭看他:“師父重要還是好友重要?”
紀宵有些茫然:“他是我,唯一的好友。”
“我也是你唯一的師父。”
“……”
就在謝辰揚即將被威壓壓到被迫屈膝的時候,駱修雅倏然一收,眼神溫柔地看著紀宵:
“徒兒,為師從來都是個驕傲的人,看到我如此狼狽的,看到我身體的,你也就罷了,但他必須死。”
紀宵緊繃著唇角,眼中的情緒逐漸冷下來。
“徒兒,替我殺了他,之後,你想要什麼,為師都給你,可好?”,,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