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送給我的話，那也行。”想一想竹筍燒肉的美味，葛梅梅咽了一口氣，怎麼變得和懷孕的女人一樣呢？越來越饞嘴了，肯定是唐毅這饞嘴的小子害她的。
剛剛走到廚房裡麵，就聽到程玉花大聲的喊叫聲音。
葛梅梅走到門口，看著站在院子裡麵滿臉笑容看著她的程玉花，一張青紫色的臉，看著都讓人感覺滲人無比，問道：“小嬸，有事？”
“梅梅過來，過來，小嬸有話和你說，這才多久沒見，我們家梅梅變得越來越漂亮了，來小嬸有話對你說。”
“你說啊！我能聽得見。”
程玉花牛眼一瞪，低聲道：“你給我過來。”
葛梅梅嘴角掛著絲絲地笑意，剛剛走到院子的門口，直接被程玉花給拽了出去。
“你個死丫頭，賠錢貨，穿得這麼好乾什麼？臨走的時候老娘是怎麼告訴的？你將老娘的話當成屁給放了？你個小娼婦，跟你那個不要臉的娘一個德行，老娘這麼遠過來看你們，這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要趕老娘走……”
“小嬸，你嘴巴最好給我放乾淨一點，我媽就在廚房裡麵，我要是喊一聲……”
“呸！你以為老娘怕你媽那個賤人，消失這麼多年，還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給睡過……”
看著轉身就要走的葛梅梅，程玉花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怒聲道：“老娘話還沒有說完，你個小賤人，你以為來到你爹娘身邊就有依靠了，老娘告訴你，將來還得靠老娘兒子！”
“啊”的一聲慘叫。
葛梅梅抓住程玉花的手，用力一捏，放開了她的頭發，抬腳“啪”的一下，踹在程玉花的嘴上，跟著又是一聲慘叫聲音。
看著捂著嘴，一手都是血的程玉花，葛梅梅冷聲道：“靠你兒子？就大寶那種德行，完全就繼承你老程家的劣性，再說了就算是將來我媽沒有生兒子，我老葛就沒有男孩子？用得著靠你兒子？程玉花，最後一次警告你，嘴巴給姑奶奶放乾淨一點，要不然彆怪姑奶奶對你不客氣。”
“葛梅梅，你給我站住。”葛成家陰沉著一張臉，抱著大寶飛快地跑了過去。
葛梅梅轉過身看著葛成家，冷聲問道：“小叔有事？”
“你就是這樣對你嬸子的？她就算是再不好，那也是你長輩。”
“她要是有個長輩樣，我肯定會將她當成長輩來供著，可是她有嗎？”
“哎呦喂！大家夥來看看啊！來看看，晚輩打長輩了，晚輩打長輩了，這種不孝的人這要是天打雷劈啊！大家夥快來看看啊！你們看看這小□□打長輩啊！我們夫妻兩個不遠千裡從老家過來看看孩子他大伯，沒有想到這剛進門，屁股還沒有坐熱，孩子他大伯就將我們趕出去，這是……”
大寶從葛成家的懷中滑落了下來，用腦袋飛速地向葛梅梅撞了過去，用手扯著葛梅梅的衣服，叫罵道：“打死你這個不要的賠錢貨，你敢打我娘，我把你賣到二道溝子，把你賣給老光棍……”
“大哥，梅梅在老家一直都是個乖巧的孩子，沒有想到來這裡就變成這樣出來了，我老葛家還沒有忤逆毆打長輩的人，你站在一旁難道說一句都不說嗎？”葛成家陰沉著臉問道。
葛成保看了一眼周圍圍觀的人，心中歎息了一聲，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不見，當初那個小胖墩的弟弟竟然變成這樣出來了，雖說心中對他不滿，不待見，可是看到他的時候內心深處還是非常開心的，道：“梅梅……”
“梅梅怎麼教用不著你這個當小叔子的來，小叔子應該好好教你自己的妻子，彆滿嘴噴糞，孩子都這麼大，活得狗肚子裡麵去了。另外彆當著彆人的又是打又不是罵，人前教子，背後訓妻，你不嫌棄丟人，我都感覺丟人。”江秀芬站在廚房門口冷聲說道。
“大哥，我是你親弟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遠千裡過來，來之前就給發了電報，你家大門緊閉我這個當弟弟的也沒有怪責你，好不容易等到你回來，這屁股還沒有坐熱，你就將我趕出家門，我也沒有怪你，誰讓你是我親哥哥呢？你對於我們家所做的一切，我都一直記在心中，對於你我根本就無法埋怨起來，可是你閨女毆打長輩，難道你連一句斥責都沒有嗎？是我，你弟弟我窮，沒有你這個當大哥的有本事，家裡麵……”
“小叔，你說這樣的話未免有些過分了吧？家醜不可外揚，你當著大家夥的麵說這樣的話，你是什麼意思？是讓大家夥嫌棄我爹是個無情無義的人？我爹在軍區是什麼樣的人，你不說大家夥也都知道。當年他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跟著部隊走了，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家裡麵的日子不好過，你過來是為了什麼，你心裡麵有數，我爹就是一個小小的軍官，在這軍中比他職位高的人有的事，他還沒有那個本事想要給誰安排工作崗位就給誰安排工作崗位。我爹不待見你？看不起你？那是我媽不願意看到你們，你媳婦做過什麼，她難道沒有告訴你嗎？我爹一個月寄回老家五十，三十塊錢給爺奶的養老費，二十塊給我的撫養費，在老家差點就將我給餓死。你再看看你兒子，我這些年對他如何？他從出生過後是不是我把他帶大？奶給我一點吃的，是不是都進了他嘴，你看看他現在是什麼樣子對我？一口一個賠錢貨，賤人，小娼婦，把我買到二道溝裡麵，你站在一旁難道耳朵聾了？”葛梅梅沒好氣地說道，“至於我為什麼踹小嬸，那是她嘴巴不乾淨，罵我也就算了，因為我是老葛家的人，是晚輩，她想要怎麼罵我都受著，可是她不該罵我媽，我媽不是老葛家的人，更加不欠著老葛家什麼。要說欠也是我爹欠我媽的，要不是我爹得罪了人，我媽也不可能差點送命，更不可能和我分開這麼多年，這相聚了，還拿出這麼多年的積蓄出來，給我爹還賬，現場的各位叔伯嬸子們也應該都知道，前些日子我爹欠下來的錢都還給各位了，拿錢是我媽多年積攢下來的積蓄。”
葛成保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葛梅梅，這死丫頭，這種話也說，這往後他還有臉出去嗎？彆人還不以為他吃軟飯了。
“是，就算是你嬸子罵你媽，那也是你長輩，還輪不到你來教訓。”葛成家冷聲說道。
葛梅梅微微撇了一下嘴，這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她就不明白了，之前明明都還好，一大家子相處都還挺和睦的，完全沒有想到葛成家竟然是這樣的人，不過也是娶這樣的媳婦回來，不也等於他就是和程玉花是同一類人嘛！
“是小叔說得對，小嬸是長輩，不應該由我來教訓，應該由小叔親自動手，當著大家夥的麵親自動手，打給大家夥看，反正這種事情你是經常做，讓大家夥來看看你是一個多麼明白事理的男人。小叔，不是我說你，你做這種事情你不感覺丟人，我都感覺丟人，你以為大家夥都是傻子？你在家裡動動就當著爺奶三叔他們的麵打小嬸，誰不知道你是心思？爺奶不說，是因為你是他們的兒子，知道你自尊心強，說了怕傷到你自尊心，反正在家裡麵打打，彆人也不知道，想要隨著你年紀變大，會逐漸明白，就是我奶也從側麵和你說過這事情吧？你可以去想一想，可是結果呢？你這兩年變得變本加厲了起來，人前教子，背後訓妻，這老話你沒有聽說過？
本來呢，我感覺我老葛家的男人都還不錯，我過來的時候還跟我爹說了幾次，說想辦法安排你們工作，可是結果呢？你們一來，小嬸臉上就腫成這樣出來，打給我爹看，你將我們當成是蠢蛋了？我爹看不出來這傷沒有幾天的時間？
小叔不是我說你，你就喜歡自作聰明，你那點小聰明真是上不得台麵，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事情直接開口就行了，你感覺你在這裡鬨給我丟臉了？我告訴你根本就沒有，丟得也是你的臉。”葛梅梅抓著大寶的手，沒好氣地一口氣將話說完。
真是欺人太甚了，真想要弄死他，這要是不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肯定得讓他知道為什麼花兒這樣的紅。這也就是在外邊，這要是在家裡麵，這要是在家裡肯定讓他們夫妻二人好好疼上幾天的時間，現在弄他們兩個，到時候倒黴的也是她家。
葛成家滿臉漲紅地看著葛梅梅，聽著周圍人低聲議論聲音，將目光看向葛成保，眼眶發紅，雙手緊緊地捏住，吼道：“是，是，我承認我有點小心思，為什麼二哥能夠去城裡麵工作，為什麼我就在家裡麵種地？你一出來就是十多年的時間，可回家看過爹娘？你將爹娘丟給我們，不管不問，自己在外邊享福，有沒有想過我們在老家過得什麼日子……”
“小叔，你也是成年人，這樣無理取鬨有意思嗎？什麼叫我爹把爺奶丟給你們？爺奶要你養活了？爺這些年雖說乾活不行，但是他乾的活足夠養他和奶。我爹在外享福，你有沒有看到我爹身上到處都是傷疤，幾次他差點都挺不過，這也叫享福？”葛梅梅指著周圍的人，跟著道：“你問問縣城的叔伯嬸子們，你問問看看他們是不是享福？部隊裡麵隨時都有任務在身，站在出去，弄得不好回來的時候就是躺著回來，這也叫享福？你隻知道為你自己考慮，你有沒有考慮過爹？更彆說你隻不過是我爹的親兄弟，不是我爹的老子，他這麼多年為家裡付出已經足夠了，為家裡麵蓋房子，為你們娶媳婦，你還想要怎麼樣？你說說你長這麼大為這個家做過什麼？堂堂七尺男兒，你到現在還靠著爹娘養活，你也好意思說這些話，沒有鏡子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整天就知道怨天尤人，我爹不是跟你一樣，他能夠闖出來，為什麼你不能？農村裡麵種地怎麼了？有本事的人就是種地，他也能夠將地麵的莊家種出金豆子出來，這沒本事的人就是給你個主席當當，你還是一樣。你目前不是要找找工作成為城裡麵的人，你目前最應該做的就是修身養性，好好教教你兒子，看看二叔和三叔家的幾個，再看看你家，難道你就沒有看出來你兒子已經長歪了，繼續這樣下去，將來也是禍害鄉鄰的二流子，我老葛家到時候要被指著後背罵娘。”葛梅梅沒好氣地對慫道。
他既然不要臉，葛梅梅也無所謂，反正她也知道這臉皮是撕破了，就算是再破又能夠如何，反正這一輩子能夠見麵一次也不容易，就算是回家了大不了兩不相見唄，難道她還能夠求他不成？
葛梅梅真不想要說他，給臉不要臉，不就是拿捏是自己的親哥哥嗎？可是也不能這樣當著大家夥的麵埋汰自己的親兄弟，都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他倒好一個勁的往她爹身上潑臟水。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地看著葛梅梅，完全就沒有想到這葛師長家的閨女也忒厲害了，看來往後說話得注意一點了，彆說葛師長家的話，這要是被這丫頭給聽到了，到時候要是被她這麼說，那還不得出門拿個東西將頭給罩起來。
“這是乾什麼呢？”付代文從人群之中麵帶笑意地走了過來，看了看，笑著道：“葛副師長，怎麼說也是親兄弟不遠千裡過來了，不好好招待一下，在馬路上鬨騰起來，不丟人？你這閨女，不是我說你，應該好好管教，怎麼和長輩……”
“謝謝你了付師長，我教養如何還真是用不著你來操心，你好好操心你家裡的事情就行了，不知道這閒事管多了，閒話說多了會遭報應的。說話的時候最好彆張嘴，門牙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付師長年老體衰，這麼早開始掉牙，你可彆對外人說這是因為你英勇就義，所以門牙才沒的，就你胖成這樣，走幾步都喘，嗬嗬上戰場，笑話死我了。”葛梅梅打斷了付代文的話沒好氣地對慫道。
“葛副師長，這就是教得好閨女，就這麼和她長輩說話？”付代文陰沉著臉冷聲問道。
“好不好你彆問我爹，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付師長，我很好，起碼我不會多管閒事，也不會說人閒話，再說了你是我哪門子的長輩？臉真大，不過臉確實也挺大，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葛梅梅誠懇地說道。
“葛成保，你給我等著。”付代文冷聲說道。
“等著就等著唄，等著偉大的付師長給大家夥表演一下什麼叫狗吃屎。”葛梅梅冷笑著說道。
“砰”的一聲，伴隨著“哎呦”。
周圍的人頓時哄堂大笑了起來。
付代文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麵色有些猙獰指著葛成保，怒聲道：“葛成保，我知道你有些本事，是不是你乾的？”
葛成保藐視地看了他一眼。
葛梅梅對著付代文豎起一個大拇指來，嘲諷道：“付師長不愧為付師長，我這話一落音，你立馬就給大家夥表演了一下什麼叫狗吃屎，果然這能夠當上師長的人就是不簡單，為了逗家夥開心，竟然連臉皮都不要。”
看著飛速逃走的付代文，葛梅梅鄙視地“切”了一聲，看著滿臉陰沉難看的葛成家，淡淡地道：“小叔，本來呢我不想要當著大家夥的麵讓你難堪，可是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也彆怪你大侄女了。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想一想你錯在哪裡，等你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工作的事情咱們再說，你要是真正能夠想明白，彆說在縣裡麵找一份工作，就是去首都找一份工作，我也能夠答應。要是實在是想不明白的話，你就將今天我對你說得話告訴奶，奶會告訴你怎麼做。”伸手揮了揮，“各位叔伯，嬸子大娘們，這戲也看完了，都散了吧，至於這看戲的錢我也大方一點不收了，若是有下一次的話，我可得收錢了。”
葛成保吐了一口氣，看著葛成家，心中歎息了一聲。
江秀芬看了一眼葛成保，對著葛梅梅道：“幫媽媽弄飯。”
葛梅梅“哦”了一聲，瞪了一眼站在一旁傻笑的唐毅，向廚房走了過去。
“梅梅還是個孩子，她都能夠看明白，你這麼大的人卻看不明白，這些年我本來以為我的家人能夠理解我……”
“大哥，你彆站在這裡說什麼風涼話了，你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你有沒有想過我？你有沒有想過爹娘在家吃什麼？彆人都以為我有個當大官的哥哥，肯定能夠占不少好處，你去咱們幾個附近的村子轉了一轉，你聽聽他們說得是什麼話？要說以前我也挺開心，能有一個當兵當大官的大哥，可是逐漸的我發現，從羨慕變成了嘲諷，都在說有個當大官的大哥又能夠如何？還不是和他們一樣在田地裡麵拋食吃。”葛成家眨了眨眼睛，伸手滑落下來的淚水擦了擦，跟著道：“本來我也沒有想過要過來，從來都沒有想過，可是你知道嗎？看到村子裡麵的人一個個餓死，每天吃不飽，我害怕了，我害怕繼續這樣下去，我也會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個，所以我厚著臉皮過來求你，我滿懷期待的過來，本來以為我的好大哥能夠看在親兄弟的情分上伸手拉扯一下我這個當弟弟的，沒有想到會遭受這樣的對待。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大侄女，指著我的鼻子將我這個當叔叔的說得體無完膚，而我的好大哥卻站在一旁冷眼相看。”
葛成家點了點頭，看著葛成保，道：“我明白了，一百五十塊錢算是我借你的，從此以後咱們恩斷義絕，你再也不是我大哥，我也不是你弟弟。”說完抱著大寶，擰起袋子大步離去。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程玉花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葛成保吐了一口口水，“呸！你還是人嗎？你還陪當人大哥嗎？我成家有你這樣的大哥就倒了八代子的黴。”說完連忙追了過去。
葛成保看著離去地背影，深深地歎息了一聲。
坐在廚房門口的葛梅梅，掐著青菜，微微撇了一下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算是看出來了，葛成家他這是得了魔怔，就算是給了他工作，也不能平息他心中壓抑這麼久的怨氣，而且這事情想要那麼解決還真是不容易，除非哪一天他自己能夠想明白，要不然不可能解決，這也是人心，人心永遠都不會懂得去滿足。
“梅梅妹子，你真是太厲害了，比我都要厲害太多了。”唐毅蹲在一旁豎起大拇指感歎道。
“厲害什麼，也不看看幾點了，不回家做飯？”
唐毅“哦”了一聲，站了起來，看著江秀芬站在桌子跟前切著豬肉，彎下腰來，對著葛梅梅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低聲道：“梅梅妹子，等一下肉燒好了，我站在院牆跟前啊！給我嘗一塊就行了。”
“你這幾天不是天天吃肉，還沒有吃夠？”葛梅梅無語地說道。
“嘿嘿！肉哪能吃夠呢？小點聲音，丟人。”
葛梅梅丟了他一個白眼。
江秀芬笑著道：“等燒好了，端一碗回去。”
“那不行，那不行，不能要了，要不然我媽媽又該說我了。”唐毅搖著手滿臉通紅地說道。
“你小子就是嘴饞，一個男子漢嘴饞也不丟人？”葛成保沒好氣地說道。
“葛叔，那梅梅妹子又不吃，我每次都是給她先吃好了，我再吃的。”
“滾。”
唐毅委屈地看了一眼葛成保，走了出去。
“你跟孩子發什麼火？”江秀芬皺眉說道。
“嘴饞這毛病得改。”
“他在長身體，難免會嘴饞一些，再說你不嘴饞？”
“我嘴饞嗎？”葛成保對著葛梅梅問道。
葛梅梅“嗯”了一聲，道：“幾次沒有肉，你都問了。”
葛成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