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 一如白逸辰所預料的一般, 徐魏海夫婦對於他和徐江哲之間的事情,強勢的插足了進來。不僅原本由徐江哲做的擦身之類的護理事宜,全部都讓傭人去做之外, 徐江哲回來的也遠比以前的時間晚了, 似乎被派給了更多的工作。並且徐江哲現在隻要回到了家, 身邊必然會有徐魏海夫婦或者傭人盯著,總之就是讓他與白逸辰之間的接觸最大程度的隔絕。
而事實不止如此, 人老成精的徐魏海夫婦,甚至敏銳的察覺到了兩人房間相連的那個大露台可能的作用, 直接讓人給中間焊上了鐵欄杆, 就差砌堵牆了,堅決杜絕兩人任何可能的秘密接觸。
種種措施之下,加上白逸辰房間新配的隻握在徐魏海夫婦手上的鑰匙,白逸辰總算是睡了一段時間的安穩覺, 再也沒有被誰給半夜爬床過。
如此一段時間後, 白逸辰適應良好, 但是徐江哲的臉色卻越發的黑。
徐江哲那天的話, 一直讓白逸辰心裡有隱隱的不安感, 但是這段時間徐江哲表現的卻是非常的安分, 並沒有和徐魏海夫婦硬杠著來。
但是這種安分之下, 白逸辰卻總感覺他在醞釀著什麼, 不過他到底在醞釀什麼, 白逸辰暫時還想不出來。
暫時擺脫了貞.操危機, 白逸辰是鬆了口氣的,但很多時候,事情是不可能兩全其美的,白逸辰擺脫了徐江哲,卻惹來了另一個麻煩,那就是徐江哲的媽媽劉玲。
因為劉玲強行接管了白逸辰的所有事情,加上手中握著白逸辰房間的鑰匙,她與白逸辰的接觸不可避免的大大增多。
以前的劉玲是個貴太太,有貴太太的一切愛好,購物,做SPA,參加茶會,與徐魏海去各種宴會場合,可謂是忙的很。加上她打從心底的沒把白逸辰放在眼裡,從來都無視家裡的這個拖油瓶殘廢,所以兩人的接觸並不算多。
但是在出了那件事情後,發現自己兒子居然有那種見不得人的嗜好,她又怎麼有心情去忙活那些聚會,乾脆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家裡,專心致誌的盯著這兩人,堅決杜絕這兩人的任何接觸。這一來二去的,她與白逸辰的接觸就不可避免的增多了。
因為白天的時候大多隻有他們倆人在家裡,而劉玲現在也不是以前眼睛裡自動過濾白逸辰的狀態,每當看到這個人時,就想到他和兒子的事情,一想到這些,她就感覺這個人怎麼看怎麼刺眼。
雖然那天的三堂會審時,她一時之間被自己兒子的話震到,當時沒有去找白逸辰的麻煩,但劉玲的秉性在那裡,時間長了,又覺得錯的絕對不可能是自己兒子。
哪怕當天徐江哲直接用話將所有的錯誤都自己包攬了,但劉玲還是看白逸辰越來越不順眼,並且已經自發的為自己兒子那天的話找出了多種辯解。比如那時候白逸辰沒成年,她兒子也沒成年啊,沒成年的孩子能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而且他兒子為什麼偏偏不找彆人,就是去找了他,一定是他給了自己兒子錯誤的暗示,否則自己兒子一個好好的孩子,怎麼可能去喜歡男人。退一萬步說,當時發生了那種事情,他就不知道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嗎?但事實上,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麵,這麼多年他們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隻看到自己兒子對那殘廢掏心掏肺的好,說不準,這就是他的目的,甚至可能一開始,自己兒子就是被他勾引的。
這種種猜測讓劉玲越想越感覺是這麼回事,當下看白逸辰自然越發不順眼,簡直能從各方麵挑出刺來,所以白逸辰在被和徐江哲隔絕後,雖然少了一個威脅,但是生活各方麵,卻開始變得不舒心起來。
他原本還算不錯的夥食,開始變得越來越簡單,而且每次送來時,都變得冷冰冰的,有時候更是顏色暗沉的一眼就能看出是隔夜菜。
負責給他擦洗的傭人,動作也越來越粗魯,有時候給他擦完身,身上都要留幾個青紫的印子。
這些白逸辰都還暫且能忍,真正讓他忍受不了的是,當有某些生理需求的時候,被鈴聲喚來的傭人越來越不及時,有一次他實在忍不了了,又一直沒見到有人來,就想自己爬到床邊的輪椅上,結果一個不慎摔下來,差點直接失禁。
在那次以後,他連水都喝的很少,就怕再遇到類似的情況。
白逸辰知道這些傭人是被授意特意針對他,也沒有找誰告狀的想法,隻是在心底又給徐家記了一筆,徐家,徐魏海夫婦,如果有朝一日他能出去……
……
徐江哲雖然被繁重的工作纏在了公司裡,在家裡又很多時候被和白逸辰隔開了,但還是發現了不對勁,他是個深沉細致的性子,有些事情雖然做的隱蔽,但是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他看著白逸辰手腕上本不應該存在的淤青,還有那乾涸的有些起皮的唇部,握著輪椅的手禁不住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