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徐江哲就沒有再關注王大治,而是先把白逸辰給送回了房間裡,之前沒有發現時尚不覺得什麼,現在發現了王大治那些“過度的殷勤”之後,再讓子謙和他處在一個空間裡,他是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徐江哲將白逸辰送回房間裡,再度回到了客廳裡,而這個時候,王大治也上前和他彙報一天的護理情況,以往這個時候,因為王大治工作做得不錯,徐江哲總是和顏悅色,少不了還要鼓勵幾句,而今天,徐江哲隻是神色淡淡的聽著,臉上帶著說不出的冷漠和疏離。
而徐江哲這般明顯的冷臉,王大治自然也有所察覺,一邊彙報一邊變得更加的拘謹不安。
欣賞夠了王大治的局促模樣,徐江哲這才大發慈悲,示意他可以走了,然而就在王大治轉身的時候,徐江哲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什麼,他出聲道:“你等等。”
王大治頓了一下,轉回身來,繼續低眉順眼的在徐江哲麵前站著,似乎等著他的指示。
而徐江哲上下打量了王大治一圈,心裡的那個念頭更加強烈,他開口道:“你把眼鏡摘下來,頭發捋起來,讓我看看。”
徐江哲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清晰的看到過王大治長成什麼樣,那長長的劉海,厚重的眼鏡,幾乎遮住了臉上的大半麵積,以前他對王大治的印象也從來隻停留在一個平麵的老實木訥的形象。但是現在,徐江哲對那被長長劉海遮住的麵容,突然多出了一絲探究。
麵對徐江哲逼人的視線,王大治頓了很久,才有些笨手笨腳的拿下了自己臉上的眼鏡,然後捋起了頭發。
一張與土鱉外形毫不相符的清俊麵孔露了出來,但與那清俊的長相相應的,是額頭上一大塊顯眼的紅色胎記,那塊胎記,顯然破壞了這張臉的美感,要說這張臉上的五官有多俊美,皮膚有多白皙,這塊胎記,看著就多麼的讓人感覺礙眼,甚至還能讓人生出些許惡心感來。
徐江哲看著王大治這完全出乎預料的長相,臉都綠了,心中想把他趕走的想法,更加強烈了。
同時徐江哲心裡也浮現出這王大治的資料,王大治臉上那胎記,是天生的,因為那塊胎記,從小備受歧視,性格漸漸變得內向木訥,在外形上,他也一直想要遮住自己的胎記,所以留長長的劉海,戴厚重的黑框眼鏡,平日裡,更是鮮少照相,就是有相片,看到的也是厚厚的相框和長長的遮住半張臉的劉海,幾乎沒有什麼意義。
王大治唯一一張能夠看到整張臉的相片,還是他的身份證照,不過十年前的身份證清晰度可想而知,隻能看清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加上額頭上那塊異常顯眼的胎記,加上十年間的長相變化,所以徐江哲看到王大治的長相後,雖然對他的長相出乎預料,但是因為那個和身份證上如出一轍的胎記,心裡倒是沒有產生什麼懷疑。
隻是,如果他早知道這個王大治長這樣,他就不會招他進來了。
心裡懷著難以言表的懊悔,徐江哲揮手將王大治打發走了,情緒不高的走上樓去。
而被允許離開的王大治,一如既往的順著往日裡的路線,往醫院而去,隻是在半路上,他又失去了蹤影。
一個小時後,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方若鳴,乘坐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堂而皇之的回到了他不久前離開的彆墅區。
車子在門衛處時短暫的停留了一下,然後就暢通無阻的開了進去,不過這輛車卻並沒有停在徐江哲的那個彆墅門口,而是停在了距離那棟彆墅隔了幾棟的一個門前。
車子停下,方若鳴下車後和司機助理徑直走進彆墅裡,從始至終頭都沒有往徐江哲彆墅的方向轉,這麼短的進門時間,自然也不會有任何人發現異常。
走進門後的彆墅裡,有著不少裝修工人,不過這些裝修工人都有些懶洋洋的,隻有兩個在象征性的乾點活,發出點裝修的聲音,其他的大多各自找個地方待著。
而當方若鳴走進來後,彆墅內原本悠閒的氣氛一靜,然後緊接著,一個接一個的站了起來,當這些灰撲撲的裝修工人們站起來時,才能發現他們大多身形高大強壯,身上更是有一種迥異於普通裝修工人的氣質。
這些“裝修工人”們站起來後很快聚集在了一起,次序井然,全程沒有一點聲息但又格外的高效,一雙雙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方若鳴。
方若鳴目視著這一雙雙帶著期待的眼睛,深吸口氣,微沉著嗓音說出了那句他們期待已久的話語,“所有人員準備好,我們明天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