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 就到了林家文要出發的日子, 那一天,足足二十來個異能者聚集在了一起,隻遠遠看去,就感覺氣勢驚人。
林家文雖然也站在異能者團體中, 但卻與其他異能者都保持了不遠不近的距離,在離開之前,他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基地A區的一個方向,孟辰, 等我回來。
而蕭毅雖然看似在和其他異能者對話,但是眼角餘光卻始終留意著林家文,他注意到林家文看著基地A區的視線,嘴角禁不住泛起一絲輕微的笑意, 這一次為了百分百說動林家文離開基地,他自己也決定陪著他們走一趟,不過沒關係, 他其他的準備, 已經做的非常充足了。
等他回來後,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就會在屬於他的地盤等著他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出發前清點, 時間一到,二十來個異能者就宛如離弦的箭一般彈跳了出去, 外麵雖然是皚皚白雪, 但是這些異能者們卻並沒有步履維艱的感覺, 他們在雪地間跳躍奔走,動作輕鬆之下速度也非常快,甚至有少數異能強大者踩在雪地上的痕跡都沒有多深,而蕭毅和林家文,無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因為某種原因,林家文並沒有讓白逸辰和其他異能者的親屬一般,在基地出口處那裡送他,但在他離開基地的同時,基地A區住宅區,白逸辰也在看著牆上掛著的鐘,這時候,他們應該已經出發了吧。
“淩先生你不用擔心,林大人出去兩天,很快就會回來的。”一旁傳來一道沉穩的聲音,正是被林家文安排來保護白逸辰的古鬆。
白逸辰回頭衝古鬆笑了一下,“嗯,我知道。”
可能是因為林家文的千叮嚀萬囑咐,古鬆在林家文離開之前就過來了,而此時彆墅的外麵,也有古鬆據點的人守著,可謂沒有任何死角,當然,最強的守衛力量還是古鬆這個異能者,其他的人都是身強體壯一點的普通人罷了。
古鬆對於林家文交代的這個任務態度非常鄭重,從始至終都緊緊的守在白逸辰身邊,而白逸辰也一如他在林家文離開之前所承諾的一樣,並沒有什麼非要在這兩天出去探索世界的欲望,這個世界他是因為林家文才活到現在,和林家文在一起也挺習慣的,並沒有什麼想要改變的想法,所以在這很可能出什麼幺蛾子的兩天,他老老實實待在房子裡麵看看書,寫寫字,也感覺挺好的。
就這樣,林家文離開的第一個白天,就這樣過去了。一切都好似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發生,白逸辰住處的嚴防死守,仿佛隻是林家文的被害妄想症一般。
但就在這一切平靜的表象下,深夜,幾個人暗中聚集在一起,互相點著頭道:“明天天一亮就散布消息吧,務必讓基地裡的人一醒來就知道這個消息。”
其他人點頭表示知道,不過雖然這個計劃是一早就計劃好的,但其中一個人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道:“散布這樣的假消息會不會引起基地裡的恐慌啊。”
之前說話的人看了一眼這個人,“這是頭兒決定的,而且放心,隻是假消息,又不會造成什麼危害,在這末世裡基地裡的人過的□□逸了也不好,就當是突發狀況演習了。”
聽了這個解釋,那個人也打消了疑慮,是啊,隻是放一個假消息,也不會真的出什麼大亂子,而且他們對於散布消息之後可能發生的狀況也不是沒有應對措施的。
就這樣,幾人最後對了一次計劃,然後就分散到基地不同的區域去了。
夜漸漸的過去,當天邊開始泛白,基地裡一部分早起的人開始起床後,一個讓人恐慌的消息飛速的在基地裡傳遞開來,迅速蔓延到了基地所有區域,那就是——基地裡發現了喪屍鼠。
喪屍動物,是和喪屍一樣讓人恐懼的生物,甚至於某種程度上來說比真正的喪屍更加棘手,因為其體形更小,動作更加靈敏,而喪屍鼠,又是最為讓人頭疼的一種。想到那種攜帶著喪屍病毒,極具攻擊性的東西可能會從任何一個地方突然跑出來,簡直足以讓所有人頭皮發麻。
而更加讓基地裡的人緊張的是,現在正是他們基地裡異能者力量最空虛的時候,昨天才送走了基地裡大半的異能者,結果這個時候基地裡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讓不少人在心裡暗呼怎麼這麼倒黴。
不過不管心裡因為這個突發事件如何緊張,該做的還是要做的,一時間,基地裡那本就非常緊張的留存異能者全部都被調動起來,一些待在看護基地的重要位置的異能者不能動,但是其他所有在基地裡的異能者,不管是在做什麼,都被派給了一個新任務,那就是在基地裡搜尋一級危險生物——喪屍鼠。
而接受到這個任務的異能者,自然包括原本守在白逸辰身邊的古鬆。
基地裡發現了喪屍鼠麼……這個時候,發生的還真是及時啊!
也不怪古鬆這麼想,實在是因為這個事件發生的時間,實在是太巧合了,這個時候,正是林先生他們走了一天,應該到達了Z市,距離基地這裡最遠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基地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遠在Z市的林先生也鞭長莫及。
而古鬆在林家文走之前被各種叮嚀囑咐,實在是很難不把這件事情往陰謀論裡想,基地裡發現了喪屍鼠的事情,真的是真的嗎?
因為心裡懷著這個疑慮,在接到被派往貧民窟北區搜尋喪屍鼠的任務的古鬆,一時間並沒有動彈,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與此同時,基地裡其他不守在重要位置的異能者接到命令後,全部都到了自己負責的區域,一寸寸的排查喪屍鼠可能存在的區域,這個時候,負責貧民窟北區的異能者遲遲不到位,就顯得非常明顯了。
負責基地搜鼠工作的負責人神色莫測的看著北區那些滿臉驚慌的普通民眾,開口道:“負責北區的異能者還沒有來嗎。”
“是的,還沒到。”
“走,我們去看看。”說著,這個負責人就滿臉不愉的轉身離去,但如果有人在場,就可以聽出這道聲音正是昨晚秘密聚集在一起的那幾個人之一。
……
與此同時,在這個負責人轉身離去的平民窟北區裡,一個乾瘦的男子正滿臉驚慌的在小巷中跑動著,突然在跑過一個拐角的時候,乾瘦男子沒留神撞上了一個端著水盆的女人,嘩啦一聲,冰冷的涼水撒了兩人一身,水盆更是被摔到了地上。
那個乾瘦男子冷不防被潑了一身,加上本身的情緒就極為不正常,當下極為激動暴躁的一個巴掌就甩到了那個女人的臉上,“臭婊.子,走路不看路麼!”
女人毫無防備的被這一巴掌甩的摔倒在地上,原本遮住麵部的蓬亂頭發也散了開來,露出了一張與貧民窟極為不相稱的,異常研美漂亮的臉。
那個乾瘦男人看到女人的臉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驚豔,不過當他看清女子露出的臉頰上,剛剛被自己扇巴掌的地方,有幾道被自己尖銳指甲劃破了皮滲著殷紅血跡的傷痕後,仿佛看到了什麼讓人恐懼的東西,一言不發的就匆匆走了,那樣子,似乎比之前更加慌張了。
在乾瘦男子走了之後的一分鐘,原本趴在地上的女人才艱難的動了動,她慢慢的爬起來,一手捂著還在作痛的臉,默不吭聲的撿起摔在地上的水盆,轉身走入小巷深處,在那密集的一排門中找到一扇,推開走了進去。
推開的門裡麵,是一個小到可憐的房間,裡麵的東西也異常窘迫,唯一算得上家具的東西,就是一張破爛的木板床,上麵放著一床陳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