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七章(2 / 2)

馮晨隔著門聽到馮瞿的笑聲,還當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房間裡,顧茗惱了:“少帥,我寫文章雖然還算能看,但教學生就真是誤人子弟了。辦報跟教學生不同,如果肚裡沒有真正的知識,拿什麼教給學生?”

馮瞿的神色更加溫和了:“阿茗,上次在玉城你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一次,這次更是。世上多的是濫竽充數之輩,沒有真正的才學卻敢站上講台,你對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或者,”他停頓了一瞬,終於說:“……你對我餘情未了?”

“我對少帥既無愛意,又哪裡來的餘情未了?”顧茗對這位大爺良好的自信心實在無語:“少帥,能不能在談正事的時候先把您那可笑的自戀放到一邊?容城的少女慣壞了你,讓你時常有這樣的錯覺,其實長此以往,有礙於你的自我認知出現偏差,容易造成目空一切的狂妄情緒,於戰場上對敵我雙方的形勢會有錯誤的估計。”

顧茗:“少帥,自戀是種病,得治!”

“你願意當我的藥嗎?”馮瞿居然一本正經接了下去:“整個容城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肯戳破我自戀自大麵具的人了!”

顧茗失笑:“不不,這麼危險的事情還是找彆人吧,我勝任不了。”

揭下裝乖賣傻的麵具,眼前的少女眉眼間透著狡黠,如對待普通人一樣待他,馮瞿卻覺得說不出的輕鬆愉快。

“既然你對我毫無愛意,那麼也不存在因為餘情未了而不能接受聘請之事,還有什麼理由阻止你不肯答應呢?我們開給每位教授的薪資並不低。”他正準備再勸說顧茗接受聘請,外麵傳來一聲暴喝:“什麼人鬼鬼祟祟的?!”然後傳來了拳頭打在肉上沉悶的聲音。

章啟越跟馮晨扭打著撞開了房門:“阿茗,你沒事兒吧?”

顧茗驚訝的站了起來,對於眼前的局麵很是不解:“啟越,怎麼回事?”

章啟越發現房裡還有人,正是昨天在新式書場見到的容城少帥,後來他們一行人去打網球的時候問起來,顧茗告訴他的。

他頓時有些傻了,鬆開了扯著馮晨領口的一隻手,將另外一隻手上的東西提給顧茗看:“昨天你不是說晚上要趕稿嗎?我怕你早晨空腹睡了,趕著時間給你帶了牛奶跟生煎過來,你吃了早飯再睡也不遲。還有活絡油,昨天打完網球,你今天胳膊不疼嗎?阿茗你彆生氣……我見到這個人鬼鬼祟祟趴在你門口,生怕有人上門找事,情急之下就……”

章啟越對顧茗一見鐘情,此後卯足了勁兒追求,時常組局約一幫朋友拖著顧茗一起出來玩,美其名曰:放鬆。

男孩子的心事昭然若揭,但他時常以請教為由前來,從未愈矩,待她十分尊重,顧茗也不好拒人於千裡之外。

她也不是鐵打的,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得到旁人平等的注視,真誠的關愛,總是件溫暖的事情。

“我沒生氣,談點事兒,你不用擔心。”她上前接過章啟越手裡的油紙包,打開深嗅:“好香,我正準備餓著肚子睡覺。啟越你真是及時雨。”還順便拯救了快要陷入尷尬的她。

章啟越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那我以後天天來給你送早餐?”

顧茗:你咋不說還給我打開水呢?

她心想,長期送早餐跟打開水可是男朋友的活兒,這傻小子!

馮瞿起身,神色又恢複了應有的距離:“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告辭了。我提的那件事情你不妨好好考慮一番,過幾日再給我答複。我暫時還會在滬上幾日,你知道我住哪兒的。”

顧茗送他們兄弟到門口,然後關上了門,留章啟越一起吃早飯。

唐平恭敬拉開車門,總覺得少帥腦袋上都在往外冒寒氣,心裡惴惴不安,很想問問馮晨,對上馮瞿虎視眈眈的神色,仿佛在說:你要是敢問我就打死你!

他心裡咯噔一下,掐死了未泯的好奇心,老實打火準備開車,沒想到馮瞿卻製止了他:“再等等!”

不說唐平好奇,就連馮晨都在心裡嘀咕,他明明聽到房裡兩人有冰雪消融的跡象,都聽到他大哥跟顧先生的笑聲了,但突然出現個年輕男人,他大哥出來情緒就有點不對了。

三個人沉悶的坐在車裡,唐平不敢打火開車,馮晨也覺得憋悶的不行,終於問出了從敲開顧茗的房間就有的疑問:“大哥,你是真的準備聘請顧先生去容城大學教書,而不是……找個借口把人綁回去?”

如果馮瞿真有此意,馮晨便覺得自己有義務提醒大哥,限製人身自由是犯法的——雖然容城的法律對他大哥來說,也許隻能算是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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