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裴寒替她紮了上次一樣的丸子頭, 簡綏綏頭發細軟,總有一些不聽話的毛發耷拉在臉兩側,亂糟糟的, 風一吹臉上就癢得厲害,裴寒乾脆拿剪刀替她修剪了一下。

看著鏡子中修好頭發的自己,簡綏綏再次感慨, 這是什麼完美人設啊!

給反派這麼多撩妹技能真的好嗎?

她知道裴寒還要秋後算賬, 便躲到大蘑菇邊上, 努力縮成小團,任衣服包裹住自己的臉蛋,努力降低存在感。

裴寒看著蹲坐在板凳上的一大一小,沉聲道:“說吧, 今天怎麼回事?”

簡綏綏頭一點一點的,頭頂的小丸子搖搖晃晃。

她不喜歡被裴寒盯, 總覺得怕怕的,當下埋著腦袋,努力降低存在感。

裴寒卻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見忽悠不了, 她才揪著嘴,委屈噠噠的, “也沒什麼, 就是前幾天大蘑菇……阿姨,說有人要扒香蕉皮, 我就留了個心眼,給她買了一對炮仗, 摘開就會爆炸的那種, 讓她被欺負時塞進他褲子裡。”

見裴寒眸色更深,她連忙可憐兮兮道:“不過你放心, 我告訴過她,扔完就跑,她沒有受傷的。”

誰料裴寒聽完不僅沒有緩和,反而臉色更為黑沉,簡綏綏怕壞了,委屈噠噠地拉著他的手,小腦袋往他身上拱呀拱,努力撒嬌賣萌:

“哥哥彆生氣了,我也是為了保護阿姨呀,誰叫壞人那麼可怕呢?”

見他還是冷著臉,她不得不使出看家演技,委屈的大眼睛巴巴看著他,許久後見他還是不理會自己,一顆心摔得稀碎,終於忍不住癟癟嘴。

裴寒聽到抽泣聲轉頭看她,小豆丁委屈壞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在控訴他的絕情,裴寒莫名心軟,忍不住長歎一聲,把她抱到自己懷裡來。

簡綏綏一僵,眼睛眨巴眨眼,滿是迷茫。

反派竟然抱她?這是紮頭發後最親昵的舉動了,他抱她,他抱她!

連反派也不能拒絕她的魅力?也就是說她感化反派,日常送溫暖的行動成功了?

簡綏綏激動壞了,乾脆含淚撲進裴寒懷裡,手臂摟著他,委屈噠噠地撒嬌:“唔唔唔,裴寒哥哥你下去不許嚇綏綏了!他板著臉不說話的樣子真的好嚇人哦。”

她邊哭邊控訴,還冒著鼻涕泡,那委屈的小模樣看得裴寒唇角微揚,伸手摸摸簡綏綏頭頂的小丸子,他抿唇:“好,哥哥以後不嚇你了,但你也要答應哥哥,以後不許單獨行動,有什麼事要告訴哥哥才行。”

他不是生氣,是怕陳三報複,這男人一向報複心強,這次被傷了下麵,絕不會罷休的。

他剛才也是真的動了殺心,這種人留下來也是禍患,絕對會打擊報複,他倒不怕,就怕媽媽和綏綏受傷害。

他手涼得像冰塊,簡綏綏靠在他懷裡,忍不住瞅了眼他裡麵的衣服,大冬天他這件單衣裡隻有一件發舊的深藍色毛衣,褲子也是單的,難怪他凍得手腳冰涼。

“哥哥,我幫你暖暖手!”她不容拒絕,捧起裴寒的手,這才發現他手上竟然裂開了幾條長口,深的裂口可見骨肉,觸目驚心。

簡綏綏莫名有些心疼,要是有錢就好了,有錢的話就可以給裴寒買新衣服了。

“哥哥,疼嗎?”

裴寒搖頭,習慣了也就不疼了。

簡綏綏吸吸鼻子,衝著他的手不停吹氣,“哥哥,我多吹吹,你就不疼了。”

裴寒眸光柔和,含笑看她。

她給了他太多的第一次,這是第一次有人關心他開裂的手。

她吹出的氣帶著她特有的甜香味,好似真有魔力,手上真的沒那樣疼了。

簡綏綏捧著他的手。那陳三之所以選今天來,是因為知道今天裴寒不在,她回憶片刻,發現每周的這一天,裴寒都會去鎮上。

“裴寒哥哥,你去鎮上做什麼?”

裴寒微頓,如實說:“想找我的家人。”

簡綏綏又問:“那你聯係到了麼?”

“沒有,寫過去的信和電報,一直沒有回複。”

裴家不是普通人家,這樣的高門大戶肯定是有人不喜歡大蘑菇和裴寒,否則怎麼可能讓他們母子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又怎麼可能聯係不到?

她縮在他懷裡,小臉蹭了蹭他,像個撒嬌的小貓兒。

裴寒喜歡這樣抱她,天冷,這小家夥穿的毛絨絨的,抱在懷裡肉嘟嘟,很是暖和。

忽而,大門打開,一個穿白色皮草的女孩探進來,她眨巴眨巴眼睛,滿臉稚嫩和無辜,笑容甜美,那笑看得簡綏綏眉頭緊蹙,她怎麼覺得這人在模仿她?

她前世混娛樂圈,模仿她的人不在少數,可連她的笑都要模仿,這也太惡心人了。

莊文雅表情怯怯的,看裴寒時發紅,唇角帶笑,“裴寒哥哥。”

裴寒蹙眉,“有事?”

莊文雅垂眸,羞澀地笑笑:“我叫莊文雅,我路過這裡,看你們家沒有炭火,就帶了一包炭給你們,我爸爸包了一個煤礦,我們家炭很多的,你不用跟我客氣。”

裴寒並不認識她,但見她去過簡家幾次,料想是簡綏綏認識的人,才會勉強搭理她一句。

可對方實在莫名其妙,竟然要送炭給他?這人連他家門都沒進過,怎麼知道他們家沒有炭?

他眉頭緊鎖,聲音不悅:“我們家不缺炭。”

莊文雅笑容一僵,沒想到自己的好意竟然被拒絕了,她看向一旁和大蘑菇玩翻花繩的簡綏綏,心情更為焦躁。知道葉崇俊和柯靜要認簡綏綏做乾閨女,她雖然不爽卻也不會太難過,畢竟這是書裡劇情,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她知曉劇情,沒了葉崇俊也可以再找彆的出路。

葉崇俊身家雖高,但比起裴寒可差遠了。

裴寒跟精神病母親過生活,一定很可憐。

書中說他幼時艱辛,冬天被凍得瑟瑟發抖,沒東西吃也沒衣服穿,這樣的生活捶打出他這顆冷硬的心,所以她才想要給裴寒送炭火,誰知,好心做善事,卻被人不客氣地拒絕了。

莊文雅急了,“我這炭火很好的,你有炭火就不會冷了。”

裴寒冷笑:“我冷不冷跟你有什麼關係?”

莊文雅一滯,不敢相信,他都落魄到這種地步,憑什麼還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她頗為受傷,眼睛發紅,“裴寒哥哥……”

裴寒麵露不滿,“我不是你哥哥,你不要亂攀親戚。”

莊文雅後退一步,捂著嘴跑了。

裴寒蹙蹙眉頭,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誰知一回頭卻看到一張放大的河豚臉。

簡綏綏氣鼓鼓地瞪他,奶凶奶凶的小模樣,把裴寒弄得一愣。

她眼睛瞪大,嘴氣鼓鼓的,兩頰充氣,像隻小河豚,又像吃東西的小倉鼠,裴寒溫聲問:“怎麼了?”

簡綏綏癟癟嘴,她實在酸的厲害,剛才那莊文雅竟然對他賣萌撒嬌,且學的都是她的樣子。

雖然……但是……

裴寒會不會被莊文雅感化,搶走呀?人家女主不過是在裴寒回到裴家後,順手幫了他一把,他就記在心裡,她對裴寒本也不單純,現在莊文也也學她一樣對裴寒好,裴寒會不會真的被莊文雅攻略了,護她一生?

簡綏綏嘟著嘴,委屈噠噠的:“裴寒哥哥,你覺得莊文雅怎麼樣?”

“不怎麼樣。”

“那你覺得她比我可愛嗎?比我漂亮嗎?比我會撒嬌嗎?”

裴寒看向她拉扯自己衣袖的小胖手,一向冷冰的某種閃過難掩笑意,“沒你可愛,沒你漂亮,沒你會撒嬌。”

你可是個撒嬌精呀。

誰能抵擋得住你的可愛呢?

簡綏綏得到他的保證,心情好多了,她歪著頭,頭上的小丸子一晃一晃的,不忘奶凶奶凶地警告他:“裴寒哥哥,你以後不許讓彆的女孩子叫你哥哥,也不許對彆的女孩子好,好不好呀?”

裴寒挑眉,不應。

簡綏綏急了,作勢就要往他身上爬,像一隻著急爬樹的小考拉,爬呀爬呀爬呀。

奈何小手和小短腿都不夠用,那小模樣把裴寒逗笑了。

“你到底想乾什麼?”

簡綏綏撅起的小嘴上能掛油壺了,哼道:“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你不許再對彆人好哦,要一輩子對綏綏好!你保證!”

裴寒被她晃得頭都暈了,雖然她鼓著小嘴生氣的模樣,可愛的讓人心顫,可他依舊不舍得她皺眉頭,便笑笑:“好,哥哥一輩子隻對你好!”

簡綏綏滿意啦,笑眯眯地伸出手,“裴寒哥哥,我們來翻花繩,我剛搭了一座天橋,你來翻!”

裴寒點點頭,把她的天橋給破解了。

花繩到了他手上,簡綏綏鼓著嘴,看了一會,笑眯眯地翻到自己手上來。

一旁的大蘑菇看看他,又看看她,歪著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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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颼颼,簡綏綏望向門口的枯樹,忽而道:“裴寒哥哥,我明天要認葉崇俊叔叔和柯靜阿姨做乾爸乾媽了。”

裴寒蹙眉,本地有認乾親的習俗,一本是孩子一出生就認,像簡綏綏這麼大認乾親的倒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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