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裡換老公10,11(2 / 2)

他們分到了一個五十平的房子,一室一廳,勉強擠出個廚房,家裡小,好在沒有孩子,就他們兩個人,總還住得下。進了城,曉霞忽然想起個劇情來,之前沈文良和林曉晚多年沒有孩子,後來還是領養的,那時候家裡人都還羨慕,說是曉晚好福氣,不生孩子,人也沒嫌棄她。

夫妻做了久了,曉霞忽然想起來,也沒做什麼措施,她也沒懷孕。

本來打算去醫院看看,可沈文良說什麼也不去,他現在在一小學當老師,生活逐漸平靜了下來。

這個時代,本來就沒有什麼娛樂節目,天天看電視都沒有節目,林曉霞沒有文化,也找不到好工作,從來嬌氣也做不來累的,後來樓上樓下的找她打麻將,她就跟著去了。

這一玩,可就上了癮。

第十一章

林曉霞現在拿的是女主劇本,走的是原來林曉晚的劇情。

跟著沈文良進了城,她算計著時間,也總是鼓動沈文良辭職下海去做生意,可兩個人大手大腳的生活,根本沒有積蓄,沈文良本來就是個知識分子,不善交際,讓他做生意,他心裡沒有底,也是萬般不想去。

他隻想教書,麵對那些小孩子,看著他們燦爛的笑臉,才有成就感。

曉霞很不滿意他當個老師,房子是五十平左右的,轉個身就走完了,家裡的生活都是月初發工資補貼了,才寬鬆幾天,彆說暴富了,就是日常生活,到了月中就緊巴巴,尤其她打麻將,贏的時候少,輸的時候多,錢就那麼幾個,每個月都緊巴巴。

一緊巴就生氣,林曉霞現在在麻將圈也算個名人了。

因為她從小玩到大,很不把錢當回事,其實她輸錢了她也心疼,也憋氣,但是輸了就是輸了,玩上麻將了,管不住人家胡亂點炮的,也管不了自己的牌,總是不爭氣,表麵笑嗬嗬,心裡早就罵街了。

冬天的時候,一晃半年過去了,沈文良要評職稱,想著給領導也送點禮,這天下午早早回了家,家裡一個人都沒有,水籠頭下麵,昨天晚上吃飯的碗都還沒有刷,堆滿了。

他進屋找了一圈,沒有人。

地上拖鞋橫七豎八的,床上衣服和被裹成一團,沙發上麵還放著林曉霞的內衣,一看就是著急出門換下來隨手扔的,他默默撿了起來,拿著她的內衣坐了沙發上麵。

沈文良是知識分子,下鄉的時候不會乾活,林家沒少幫他。

當然了,主要是林曉晚幫他,那姑娘乾活很勤快,人很樸實。

他忽然想起剛下鄉的時候,看見林家這兩個雙胞胎姐妹,還驚奇來著,城裡的姑娘多半皮膚白皙,村裡的兩朵花也長得白,說起來,妹妹似乎更白更嬌氣更漂亮一些。

現在想起來,她們長得一樣,哪裡有那麼多的不同。

不過是林曉晚習慣了勤快,心思都在乾活上麵,妹妹嬌氣,從不乾活,才養得更白一些,林曉霞是十裡八村有名的小美人,能嫁給他,當時多少人還說來著,說他有福氣。

有福氣嗎?

夫妻這麼久,沈文良捂住了臉,使勁用手搓著臉。

他靠在沙發上麵,起來刷碗收拾衛生,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活也乾完了,林曉霞也回來了。

她打開房門,也不知道跟誰生氣,兩隻鞋摔得叮當作響。

沈文良才擦完地,從屋裡探出身來看她。

她臉上還有懊惱,看見他不知道怎麼還有點心虛:“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沈文良已經忍耐了太多次,也不差這一次:“我要評職稱了,想給校長送點禮,咱家還有多少錢了,給我拿點,我買點禮物,這兩天去校長家裡看看他。”

不提錢還好一點,一說起錢來,林曉霞臉色頓時更難看了:“咱家哪有錢?”

沈文良似怔了下,他本來就是個講道理的,不擅吵架,可這次正當用錢,她那樣的臉色,讓他有了隱隱的不安感:“怎麼能沒有錢,我每個月的工資都給了你的,平時我兩頓飯在學校吃,就晚飯回來,生活支出就那麼點,怎麼可能沒有錢呢!”

林曉霞坐了沙發上麵,也是抱臂以對:“你們老師能掙幾個錢,我讓你下海做點小買賣,你不去,就守著你那點死工資,工資都給我了?這到外麵說去,還指不定以為多少錢都讓我敗家敗沒了呢!上個月你工資三十五,就是最多的一個月了,你算算我過來半年,使勁讓我攢,就是一分錢不花,我能攢多少錢!”

她目光哆哆,早上走還畫了妝,鮮紅的口紅像是要吃了他似地。

還美嗎?

什麼時候起,林曉霞變成這麵目猙獰了呢!

沈文良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我們學校還有車補,糧補,津貼是津貼,工資是工資,我算下,這發下來的津貼和工資,加起來也得有五六百了,你就是買點衣服買點化妝品,怎麼也能剩一半啊!”

林曉霞多少也有點心虛,她打麻將又輸了。

而且今天點了重炮,一天就輸了十幾塊,她的人生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懊惱,委屈,反正心裡很不舒服,心裡不舒服,就更想吵架。

“沒有,你要非得去買東西,那我錢包裡還有五十多塊錢,是這個月的零花錢,你拿去可就是一分錢沒有了。”

“……”

沈文良震驚地看著她,過了好半天,才走過來,坐了她的身邊來。

“曉霞,是不是你打麻將又輸錢了?我早說了,那東西不是正道,你彆玩了,有這時間,不如去找個工作,乾點什麼正事。”

他是苦口婆心,真心想勸她好好過日子的。

可林曉霞聽了他的話,心裡更不痛快了:“我玩麻將怎麼了?我不玩麻將乾什麼去啊!你說得輕巧,找個工作,你能給我安排個好工作啊?我現在要學曆沒學曆,要什麼沒什麼,竟讓我乾打掃衛生的活我能乾嗎?”

她語調尖銳,越說越氣,站起來,瞪著他,眼睛裡都冒出火來了。

說到學曆,沈文良更生氣:“你沒有學曆,可今年開學的時候,我不是讓你去讀書了嗎?去高中讀兩年,回頭就有學曆了,我說了,砸鍋賣鐵也供你,你不去。你沒聽說嗎?唐軍把你姐都送去上學了,那人家兩口子還租房子住的呢,怎麼就能生活了呢!”

竟然還提起林曉晚來了,曉霞伸手指著他,惱羞成怒:“天天就我姐好,我姐好,你當初怎不娶她啊!我去上學乾嘛?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就養一個我你都養不起,你還說什麼啊!全指望著我上班掙錢養活我自己,那我找你乾嘛?你就下海去做點小買賣不就完事了嗎?一天天的,你當我願意過這苦日子嗎?”

她眼底都是鄙夷,沈文良被那目光一燒,所有的不甘和憤怒也點燃了起來:“如果你覺得我養不起你,那你就找個能養得起你的去,我一個月工資和津貼就那麼點錢,以後開了津貼也不會給你,我攢起來。米糧油都現成的,工資給你,你能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晚飯我也不回來吃了!”

說著,手裡的抹布摔了地上,他扶了眼鏡,大步衝到了門口,穿上鞋摔門走了。

這算什麼!

林曉霞頓時紅了眼,她跌坐在沙發上麵,哭了一通。

好半天了,才想起來平時這個時候該做晚飯了,沈文良都回家吃晚飯的,她走到洗手間洗了臉,狹小的空間有一種窒息感,鏡子當中的女人無疑還是美的。

她重新擦了口紅,化了妝。

打扮了一會兒,回頭去收拾東西,才發現沈文良剛才把她脫下來的內衣都洗了。

他刷了碗,也打掃了衛生,地上都一塵不染的。

林曉霞一個人在家裡走來走去,走到窗前,往樓下看,街上人來人往的,沈文良不知道去了哪裡。

她有點懊悔,其實自己怎麼能不知道,天天打麻將,贏錢還行,這天天輸,也沒個好手氣,的確是太不像話了,就是嘴硬不承認而已。到廚房去做飯,還特意做了沈文良愛吃的蒸雞蛋,炒了角瓜和蘑菇,就在家裡等著他。

打開電視,電視也看不下去。

林曉霞暗暗下著決心,不去玩麻將了,兜裡還有五十塊錢,實在不行就出去找個工作。

飯菜都做好了,就擺在桌子上麵,可沈文良一直沒有回來。

林曉霞從五點多,一直等到七點,從七點又等到九點。

沈文良一直沒有回來,林曉霞氣的也沒吃晚飯,一個人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左右,她還在睡夢當中的時候,沈文良回來了,他身上還帶著酒味,不知道在哪裡喝了一夜的酒。

曉霞最討厭喝酒的人了,衝出來也是氣的不行:“一晚上不回家,你還學會喝大酒了!我看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沈文良在朋友家喝了大半夜的酒,他隻覺人生失敗,氣悶得很。

這時候回來看見林曉霞,反而沒了脾氣。

進屋開始收拾衣服,一句話也不說。

林曉霞就跟了他的後麵:“你收拾衣服乾什麼?”

沈文良就簡單帶了幾件換洗衣服,一臉憔悴:“我去學校宿舍住,連晚飯都省了。”

桌子上,還擺著昨天晚上的飯菜,沈文良走過桌邊,回頭看了曉霞一眼:“曉霞,你覺得我們還能好好過日子嗎?你能好好跟我過這樣的日子嗎?”

她氣惱不已,胸中湧起了太多太多情緒,幾步衝過來一把掀翻了桌子!

“不能!不能!你走吧!走了就彆回來!”

咣當一聲,飯菜都摔了地上,一地狼藉。

林曉霞也坐了地上,她放聲大哭,而沈文良,他一甩背包,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