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高燒三十八度六,大夫說高燒是感冒病症的一種表現,讓他帶孩子回去好好休息,多喝水,溫度一直不降低就吃點退燒藥和消炎藥。
徐向東是真真正正折騰了一天。
到了晚上,他早早洗了澡,睡了大床上麵。
平時這個時間,小雨早就跟保姆去睡了,今天這孩子不知道怎麼的,特彆黏糊媽媽。
徐向東很累,摟著兒子在大床上麵睡著了。
小雨還算乖巧,這回也不哭鬨了,光挨了媽媽的身邊,親了他一口,甜笑著入夢:“媽媽晚安。”
他摟著兒子,感慨萬千。
兒子一晃就長大了,三歲了,這小家夥隻要在家,那就是黏糊媽媽。
今天這一天發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說不定睡醒一覺就變回來了,徐向東想去洗澡,但是行動都不便,洗澡更是難以想象。
他隨便衝了一下,回來就睡下了。
睡得很早,醒得更早,徐向東迷迷糊糊睡醒,他非但沒有變回來,還摸到了一個滾燙的額頭,一下清醒過來。
小雨又發高燒了……
趕緊叫了保姆過來,兩個人合力給小雨全身都揉擦了一通。
小雨被折騰醒了,發燒讓孩子哼哼唧唧地難受,媽媽媽媽叫得令人心碎。
徐向東先還抱著他,可抱久了,腰也疼肩也疼。
他靠在床邊,看了眼時間,已經半夜十一點了,楚紅還沒有回來。
拿著手機給她撥打電話,才撥通立即掛斷,回頭發視頻過去,很快楚紅接了視頻通話。
她竟然在酒吧當中,對麵是燈光交錯,楚紅單手托腮,似漫不經心地按了接聽鍵的:“給我發視頻乾什麼?你該不會是想問我什麼時候回家的吧?”
那張熟悉的臉,依舊英俊,是那種乾乾淨淨的棱角。
看著竟然有點恍惚。
楚紅頂著他的臉,酒色微醺,她還對著他舉杯,眸光微動。
一愣神的空,楚紅身邊出現了一男一女,都湊過來看他。
許晴和耀宗,都是他的朋友,結婚之後介紹過給楚紅的。
三個人挨得有點近,都對徐向東擺著手,打著招呼。
“楚紅,你還好嗎?”
“哈嘍!”
他懷裡還抱著兒子,忙得焦頭爛額的,她竟然跑出去去酒吧玩?
徐向東目光頓沉:“你什麼時候回來?”
視頻當中的那兩個人似乎都看出他的不高興了,許晴靠了楚紅的身邊,爭著往鏡頭前麵湊了湊:“放心,一會兒就把他送回去了,一定平安送達。”
說著還抱住了楚紅的一條手臂。
如果是從前,許晴和他經常打鬨,抱著他胳膊也不算什麼,但是現在他現在以第三個人視角看這一幕,忽然有一種綠光縈繞的感覺。
耀宗也是他很早的朋友,經常一起玩的。
此時他看著鏡頭,竟然有一絲同情。
徐向東抱緊兒子,將鏡頭往下順了下,讓裡麵的人看見孩子額頭的退熱貼:“快點回來,小雨又發燒了。”
楚紅看見,放下了酒杯:“嗯,這就回去。”
掛斷視頻前,許晴似乎一歪頭靠在了她肩上,可視頻中斷了,沒看太清,徐向東低頭看著兒子,設身處地地感受了一通之前楚紅經受過的一個普通夜晚。
保姆進來送白開水,很小聲地詢問孩子情況。
徐向東讓她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麵,想起楚紅平時模樣,問了她一句:“你覺得,孩子還能跟你睡嗎?”
保姆輕手輕腳地把水杯放下了,用極低的聲音說:“不能吧,有了二寶之後,小雨特彆黏人,都要你抱著睡才行的,我隻等他睡著了,再把他抱走。”
原來,每一個夜晚都是這樣的。
徐向東垂下眼簾,擺手讓她出去了。
他一手抱著兒子,低頭看著兒子神似自己的臉,抱得更緊了些。
楚紅還在酒吧,她掛斷視頻了,肩頭一動,伸手推開了許晴的頭臉,從吧凳上下來了:“太晚了,你們玩,我回家了。”
美酒,美人,美景。
這就是徐向東工作之餘,喜歡的生活,自由,沒有家庭的束縛。
許晴也似乎有點醉了,推開又過來抱住了她的胳膊:“東哥,你得送我回家。”
如果是從前的徐向東,怎麼會拒絕。
可現在楚紅一側目,依舊推開了她:“我老婆還等著我,我走了,讓耀宗送你。”
說著,抓起吧台上麵的西服,轉身從燈紅酒綠當中走過。
許晴在他背後直叫著她:“徐向東!”
楚紅將西服外套隨手搭在了肩上,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