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宋嬌嬌挨打(1 / 2)

程秘書不動聲色地根據這個話題, 和雲飛鏡深入地聊了一會兒。

他天生一對笑眼,容貌本身就很有親和力, 說話時更是相當有分寸。

等雲飛鏡和他關於校園暴力的事聊了一場天,程秘書也基本上把雲飛鏡曾經的經曆摸得差不多了。

等兩個人商量好了,去回訪探視行為矯正學校裡被救出來的孩子的時間後, 他這才起身告辭。

從茶室出來, 程秘書沒有立刻離開雲宅, 反而轉身敲響了雲笙的門。

他進到雲笙的書房裡,雲笙摘掉自己的眼鏡, 輕輕按了按鼻梁。

“雲總, ”程秘書恭敬地叫道, “小姐心態很好, 對盛華的事很看得開。”

雲笙微微吐了一口氣。

他從桌麵上拿起那副金絲眼鏡,重新給自己架上,側臉如冰般寒冷而漠然。

“我的外甥女,她能看開是她心胸寬廣, 我不出手管,豈不是在說我雲家無人?”

從盛華那裡查東西沒有那麼容易。

盛華畢竟是周靖的學校,而自雲婉死後, 雲笙已經足足和周靖十多年不對付了。

除此之外,華秘書曾在盛華查過一遍消息。等他知道了自己想查的東西之後, 又詳儘地掃了一次尾。

不然“周靖的親生女兒, 在周靖做大校董的學校裡, 被周靖的親生兒子給逼到走投無路”——這種消息如果傳出去, 周靖至少要當十年的笑柄。

雲笙之前從周海樓嘴裡連唬帶嚇地詐出來一部分真相。

可周海樓的視角完全是片麵的,他從前不怎麼關心雲飛鏡。

周海樓印象裡最深的就是陸縱把人打成腦震蕩,還有宋嬌嬌不是故意誣陷。

至於雲飛鏡在其餘時間遇到的那些事,從那個因為誣陷雲飛鏡作弊的陳萍兒身上,雲笙又挖出來了一部分。

但即使這樣,雲笙也不敢說自己已經做到百分百地還原。

有些事情,可能隻有雲飛鏡自己才知道真相。

於是這一次,大部分出於對雲飛鏡的輔佐,小部分也是想打聽當初盛華那一個月的情況,雲笙把程秘書撥給了雲飛鏡。

程秘書果然不負重任。

在和雲飛鏡初次見麵的第一次談話,他就從雲飛鏡表情、雲飛鏡的語氣,還有雲飛鏡的話外之音裡成功分析出了七七八八。

至於剩下的部分,配合上他隱晦的打探,也能還原出來部分真相。

比如說,透過雲飛鏡的口,程秘書成功地揪出來一個被他們共同忽視的對象:舒哲。

陸縱是自己親身上陣,舒哲是在背後鼓動他人。

陸縱的拳頭掄出去見血,可舒哲張一張嘴,甚至都不用破皮。

這種做派,可真是……令人不齒。

“舒哲。”雲笙麵無表情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臉色極冷,“周海樓真是交了一群好朋友!”

當初宋嬌嬌借周海樓的名頭,扯虎皮做大旗,挨個鼓動周海樓的好兄弟幫她排擠雲飛鏡。

陸縱是頭腦最直的一個,基本彆人一牽繩,他就被拽著跑。

宋嬌嬌到他麵前哭了一通,陸縱嫌她吵得厲害,帶著一腦門子官司和給周海樓的麵子,闖進雲飛鏡班級裡,二話不說就把她給打了。

舒哲則笑眯眯地答應了這件事,第二天安排了一群女生去欺負雲飛鏡。

至於嚴錚青……他就嗯嗯地應了幾聲,說了幾句“我記住了”,卻並未有動作。

嚴錚青的性格比較怕麻煩,宋嬌嬌再不甘也隻能作罷。

但性格如何,作風如何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看看周海樓交的都是群什麼朋友!

如果他交的朋友正派,如果他認的那個“乾妹妹”正派,會突然汙蔑其他女生的清白嗎?會因為一句虛無縹緲的指控就上去打人嗎?

每每想到雲飛鏡的遭遇,雲笙都恨得切齒。

“舒哲。”雲笙把這個名字在唇齒間碾了碾,“查查他。”

程秘書恭敬地應是。

“還有那個……宋嬌嬌,她現在被送到哪兒去了?”

雲笙把桌上的一份文件拉近了,順手翻開兩頁,心裡已經做好了聽到某個偏僻省市的預備。

結果程秘書遲疑一下,輕聲回答他:“她和她的母親,現在還在a市。”

雲笙猛然抬頭!

“宋嬌嬌還在盛華讀書,她母親近期還購買了房產……她們好像打定主意不走了。”

雲笙的眼睛緩緩睜大,雙瞳裡倒映出的火光半是憤怒,半是震驚。

“讓這對母女繼續留下?他周靖究竟是乾什麼吃的?!”

“就這樣,也敢怪我外甥女不認他,怪周海樓現在都不願見他嗎?”

涉及到老板的家事,程秘書非常有職業素養地口觀鼻鼻觀心,一語不發。

他雖然年紀還輕,但已經學會了什麼時候閉嘴最佳。

果然,雲笙說完了這兩句後,立刻短短地吐了一口氣:“行了,周靖不會辦事,我替他辦了。周靖不會當爹,我也給他當——宋嬌嬌和舒哲的事,你去處理一下。”

至於陸縱……他會親自和陸家對話。

聽到這個吩咐,程秘書恭恭敬敬地鞠躬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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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嬌嬌母女這段時間的日子簡直糟糕透了。

這座城市裡類似賣不出去的房子不少,其中甚至不乏凶宅和某些產權至今成疑的惡宅。

舒哲給她們特意從幾十個賣不出的房子裡精心挑出這一棟,甚至放棄了幾間鬨鬼的房子,當然不是為了讓宋嬌嬌母女過得舒服。

這間房子有它的“妙處”。

萬母很快就驚恐地發現,自己一早晨起來,門口竟然被人潑了狗血!

狗血在門板上描畫了幾個大字:小三去死!

這……這算怎麼回事?

她雖然有心讓宋嬌嬌以後做周海樓的解語花,可現在還並沒有那麼乾啊!

現在周海樓和宋嬌嬌才多小呢,都還沒有成年啊!

可黃泥抹在□□裡,不是翔也是翔。這種事萬母不敢讓鐘點工看見,隻好自己腰酸背痛地去情理門板。

萬母來回折騰了一個早晨,才把門板上的狗血擦乾淨。

正當她擦狗血的過程中,左右注意著,希望不會有人發現這一幕的時候,對麵那一戶始終房門緊閉的門扇突然開了。

屋子裡的女人披著件薄薄的睡衣,妖嬈地送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出門,還相當深情地在男人油汪汪的大臉上親了親。

看到萬母倉惶的模樣,兩個人都饒有趣味地看了一眼她的笑話。

萬母當時真是羞得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男人大概早晨比較著急,所以很快就乘電梯下了樓。

隻剩下對門那個一看就很不良家的女人上下打量萬母一眼,咯咯地笑了一聲:“誒呦,人不可貌相,你還有這個本事呢。”

萬母又羞又怒,臉色被氣得漲紅,她狠狠呸了一聲:“不要臉!”

誰知道對麵那個女人也不是好相與的,一看萬母罵人,立刻就變了臉色。

“呸,老虔婆,你算什麼東西。我是出來賣的,你不也是出來賣的……”她眼睛一轉,看到了門裡聞聲而來的宋嬌嬌,立刻尖聲道:“哦,你還有個女兒,這是娘倆一起賣!”

罵人當然哪句難聽撿哪句,可這話恰好就戳中了萬母一直以來的隱秘打算。

被當麵這麼撕下臉皮,萬母聽得嘴唇泛白直哆嗦!

“你閉嘴!”

“我閉嘴?我心虛我才閉嘴。”女人傲然地一笑,“被正房夫人找上門兒來了?以後黴頭有你受的,我看你以後吃什麼用什麼,什麼時候打包滾蛋。”

宋嬌嬌看母親被欺負,立刻衝上前來。

隻是她這種一直都被嬌生慣養的女孩子,哪裡能應付這種臉皮都不在乎的女人。

宋嬌嬌才氣急敗壞地說一聲:“你不要臉,你汙蔑人……”,就聽到對方提高了聲音。

女人不屑笑道:“我汙蔑人?行吧,看你那張餅臉芝麻眼,也知道你賣不出去。你媽白送上門也沒人要。”

宋嬌嬌氣得一下子噎住了。

萬母恨恨地把抹布一甩,自覺丟不起這人,拽著宋嬌嬌就回了屋,砰一聲關上了房門。

對門的女人大概被觸到眉頭,叉著腰站在門口放了一串嘲諷。

“這是婊.子罵不過婊.子,狗血潑了一門的老鴇子。敢做不敢當,還怕人笑了,有種出來照麵見見同行。”

萬母抵著門板,實在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對門女人聲音太高,她覺得樓上樓下肯定都聽見了。

被潑了這麼一身的臟水,要是小區裡上下傳遍了,她的臉以後可往哪兒擱啊!

還有她的嬌嬌,她還指著自己女兒嫁給周海樓呢!

為了洗脫冤屈,萬母當天就給自己的房子門口安了攝像頭。

第二天,她屋門口依次放了花圈、黃紙,甚至還有個被扯爛衣服血糊糊的紙人。

萬母一查攝像頭,發現原來是幾個蒙了臉的年輕人做的。

她拿著這段錄像去找物業,想要調出來究竟是誰做的這個事,又想知道為什麼物業大半夜的竟然放這種可疑人士進門?

結果物業查了一遍監控,非常遺憾地告訴她,這件事不在他們物業的管理範圍之內。

因為那幾個深夜帶了花圈黃紙進小區的年輕人,也是小區的住戶。

他們物業管不著小區住戶究竟帶什麼東西。

萬母聽了目瞪口呆!

她什麼情況都想過,萬萬沒想到這個潑人一門狗血的人,居然就住在小區裡!

她從物業拿到對麵家裡的地址,找上門哐哐敲門,結果對方大門死死緊閉,半天也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