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可否認,這幫人折磨人特有一套。
這些人就該多吃些苦。
但是革、委會錯綜複雜,會不會有和那個彪哥有牽連的,很是可能。
這樣的話,這些人就容易被撈出去。
或者是輕判。
這可是不行的。
還是送去公安局吧。
蔡姑父在心裡做了決定。
拖拉機直接開到公安局門口。
蔡姑父直接進去找人了。
他找的是副局長,這位可沒少買他們大隊的雞蛋和豬肉。
吃人嘴短這個道理他應該懂。
他又不用他徇私枉法,隻要秉公辦理就行。
而且跑了那六個也得抓回來。
這些人跑不遠,估計不是跑回家,就是躲親戚家。
他們沒有介紹信沒有錢,去不了太遠了地方。
要是敢瞎跑,那就容易成盲流,是要被驅趕甚至坐牢的。
報案的過程很是順利,人被公安都帶走了。
至於幾人身上的傷,沒人管的。
如今講究法不責眾,有拍花子(拐小孩)的進了村子偷小孩,被抓住打個半死是常有的事兒。
沒人會責罰那些村民。
蔡姑父讓有新情況就知會一聲,他也沒多待,急著回去呢。
秋收時間寶貴。
半路上,蔡姑父突然說道,“峰子,喜歡狗麼?”
蔡峰趕緊回答,“喜歡。可是以前自己都養不活,哪有糧食養狗啊,現在湊合吧,不過有些人家怕也不舍得,有剩飯啥的還喂豬呢。”
蔡姑父點點頭,狗還是要養的。
磚瓦廠要養一頭。
村裡一條街必須養一條。
一家養狗費勁,那就大家夥一起養。
他得弄幾條好狗去。
“姑父,說了能判多久不?”蔡峰好奇的問道。
“他們這是團夥搶劫,有倆人手裡拿著菜刀呢,輕不了。”蔡姑父自然是問了,估計得十年往上。
“那就好,得好好收拾這幫癟犢子,省得彆人把咱四大隊當軟柿子。”蔡峰高興了。
蔡姑父笑了,“咱們是鐵條子,想咬咱們的都得崩牙。”
這次也算殺雞儆猴了。
兩人回了村子,自然又被圍觀了。
蔡姑父將情況簡略的說了說。
然後就讓村民趕緊乾活去。
老叔公的三孫媳婦紅著眼眶過來了,臉上明顯一個巴掌印。
蔡姑父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很是反感漢子打媳婦,有用不完的力氣可以上工,對著女人撒氣算啥本事。
“菊花,咋地了?”
其實他已經有所猜測了。
“隊長,俺真不知道我那個堂弟藏了歪心,他來找過俺,是俺娘托他給送塊布,俺還挺感謝他的,俺真不知道…”說著說著嗚嗚的哭了起來。
委屈的不行。
蔡姑父有些頭皮發麻,趕緊說道,“行了,回頭我罵老三兩句,有事說事,打人就是不對。”
誰想張菊花卻說,“不用,俺也把他撓了。”
蔡姑父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那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俺就是想說俺沒裡外拐不分,俺下半輩子都要在四大隊過呢,俺不會幫著彆人偷自己村子。”張菊花說完扭頭就走了。
蔡姑父有些懂了,她是怕他也想歪了,以後針對她家,給她們穿小鞋吧。
無語的搖搖頭,他還不至於。
秋收還在繼續,人們邊談論也沒耽誤乾活。
兩天後,有人來了。
來講情的。
這在蔡姑父意料之中。
來的都是村裡人的親戚,大部分都是姻親。
張菊花的娘也來了,不過老太太一臉的不情願,來了之後更是一句話沒說。
蔡姑父將這些人直接帶到大隊部,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知道大家啥意思,不過這事沒辦法,人已經送到公安局了,咋判不是我能說的算的。”
“大侄子啊,都是親戚,你抬抬手,我知道那癟犢子不乾人事,回去讓他爹打斷他的腿,絕對不讓他再鬨事了。”
其他人立馬跟著附和,“是啊,是啊。”
還有人陰陽怪氣,“不是連隻雞也沒偷到麼。”
那意思是把人送到公安局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蔡姑父不說話,轉動了茶缸子,讓他們儘情的說。
那些人叨叨逼逼好一會,覺得不對勁了,一時之間都安靜了。
互相瞅著沒了主意。
這時候蔡姑父冷笑一聲,“你們知道他們帶了兩把菜刀麼?你們知道他們彆了幾家麼?你們知道他們來了多少人麼?”
他點著桌子,“這是大案要案,已經上報,不可能撤回來的。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戴罪立功,不是還跑了六個麼。他們知道彆人有啥罪,趕緊跟公安講,這樣就能少判了。我和你們講,功勞不多,誰先講功勞越大。”
蔡姑父看到好幾個人轉眼珠了,這是聽進去了。
他懶得一回回的招待這些人,準備讓他們“狗咬狗”去。
最好多咬出來一些事,到時候數罪並罰,判的更狠。
欺負他的人就是這個下場。
張母開口了,“隊長,我閨女啥也不知道。那個我回了,會把待罪立功這事帶回去的。”
說完毫不猶豫的推門走了。
“他嬸子你不能走啊,再給說幾句好話!”
後邊一個老娘們趕緊追出去了。
蔡姑父喝了口茶水,“我隻是個隊長,判刑我真的管不了,你們也彆為難我了,隊裡活兒多,我就不陪著了。”
蔡姑父也不願意和他們扯了,起身要走。
“大侄子,我們願意賠錢行不,你說個數。”
蔡姑父都走到門口了,聽到這話停了腳步,扭頭說道,“這些人不就是聽說我們四大隊有錢才來偷的麼。”
所以他們差那幾個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