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姑父允許的。
回去再洗幾個土豆,放豬蹄黃豆裡借個味兒,燴上半鍋。
越想越美。
蔡丹走的時候特意繞了下路,看蔡五哥釣多少魚了。
遠遠的就看到人了,特聚精會神。
她有時候也奇怪,蔡五哥明明是個急性子,可是每次釣魚卻很能呆得住。
所以人本身就很複雜啊。
不哲學了,蔡丹放輕腳步走近,壓著嗓子喊了句,“五哥,咋樣啊?”
她怕把魚嚇跑,蔡五哥再讓她背釣不到魚的鍋。
又探頭看了眼水桶,一二三…裡頭不少魚呢。
看來一下午蔡五哥收獲不差麼。
蔡五哥使勁的抽動鼻子,“你手裡端著啥?挺香的。”
蔡丹腹誹,真的是狗鼻子。“你猜。”
“豬蹄燉黃豆!衛老師給你的。”蔡五哥一看就猜到了。
“嗯,回去燴土豆去。”蔡丹又問,“什麼時候回家?”
蔡五哥卻是建議道,“放豆角吧,比放土豆好吃。”
“行啊。”蔡丹很好說話,“我看桶裡沒大魚啊。”
“嗯呐,都是半大的,我再釣會,你先回去吧。”蔡五哥這是還沒釣夠。
蔡丹想了想,“反正咱們晚上也不吃(魚),要不給衛老師送兩條。”
拿了人家的肉菜也要回禮的。
“我還想給楚老師送呢。”蔡五哥覺得這魚差的有些多啊。
蔡丹撇嘴,還真是親學生惦記親老師,“你中午就吃了人家的豬蹄。”
蔡五哥不吱聲了,妥協了,“我會送兩條過去了。”
打定主意多釣一會,多釣兩條才好。
蔡丹也不等了,“你去給徐州熙送魚的時候,把家裡大盆拿回來。”
她就不用再過去一趟了,主要是手裡拿著東西不方便。
說完聽到蔡五哥答應了,她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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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日上午,磚瓦廠辦公室。
蔡丹剛從外頭回來,記錄完新出窯的數目。
蔡姑父今個沒走,安排人去縣城送磚呢。
剛才隊裡有人想搭順風拖拉機,蔡姑父攔著不讓往磚上坐,怕出事,頂多讓拉一個坐輪子的蓋子上。
不知道誰能最後勝出。
蔡丹沒看熱鬨,太陽升起來了,太曬。
主要是怕幾個嬸娘抓她坐裁判,到時候選誰都得罪人。
還是先溜為好。
不一會蔡姑父也進來了,蔡丹趕緊給倒茶水。
蔡姑父灌了兩大口,長出一口氣,突然冒出一句,“想吃香瓜了。”
“家裡的瓜都罷園了。”蔡丹也沒辦法啊。
這個年代大棚估計有,但是他們半撇肯定沒有的。
蔡姑父吧嗒吧嗒嘴,“還是想吃,西瓜也行。”
蔡丹決定繼續記賬,不說話了。
“肯定是昨晚喝多了,今天才這麼惦記的。我昨晚上把徐州熙他爹給喝趴下了。”蔡姑父很是有些得意。
蔡丹一直想不明白,難道喝酒非得弄出個勝負。
喝酒又不是比賽。
不過還是吹捧兩句,“姑父真厲害。”
蔡姑父突然擺正了臉色,不開玩笑了,“現在村裡有多少全職工了?”
蔡丹去找了記錄本,很快給了答案,“三十六人。”
蔡姑父有些驚訝,“這麼多啦。”
蔡丹詳細報告,“其中豬場兩人、羊圈兩人,屠宰場兩人,磚瓦廠二十二人,日化廠八人。”
其中磚瓦廠仍然是重中之重。
它的盈利也是最多的。
她也屬於全職工。
在四大隊,全職工是指平日不下地掙工分的人。
“姑父,這裡不包括幾位老師和徐老大夫他們。”蔡丹忍不住又補充了句。
“日化廠以前就四個人,又多了四個。”蔡姑父記性還是很好的。
“對,為了做雪花膏新招的,這四人都是年輕乾淨手腳麻利的女隊員,我上次不是給你念名單了麼,你還說選的好呢。”蔡丹瞅了眼姑父,這是酒喝多了,記性也不好了。
蔡姑父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聲,“我想起來了。”
“姑父,最後誰坐上車了?”蔡丹八卦的問道。
蔡姑父攤手,“我沒管,反正隻能坐一個,讓她們自己掐去唄。”
蔡丹想翻白眼,坐山觀虎鬥可還行。
蔡丹眼珠一轉,開始鋪墊,“姑父,咱們地少了,其實人手挺充裕的。”
蔡姑父低頭喝茶,“想說啥,繼續。”
“就是…咱們再開個小廠子唄,這樣貓冬的時候,更多的隊員能掙工分了。”蔡丹取出計劃書,“姑父你看看,這個想法是否可行。”
蔡姑父接過,還不忘打趣,“這是有備而來啊。”
計劃書很是簡潔,蔡姑父看的很認真,也就四五分鐘就看完了,“和姑父說說,你竄騰我開這個,你有啥好處。”
蔡丹和自己親姑父當然不假大空,什麼一切為了國家為了黨,她哪有那麼偉大,“就是想搞點外快!”掙點小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