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世界二(二十四)(1 / 2)

宇文玄大掌掐上寶扇腰肢, 稍稍用力,便將她抱上桌案。上好的狼毫筆,徽州墨, 一端方硯,通通被掃落於地上,幾滴零星的墨點飛濺到宇文玄手腕,他毫不在意,輕輕一揉, 大團的墨痕就在手上暈染開來。寶扇原本乖巧地貼在宇文玄的青玉腰帶上,此時見了這副境況, 柳眉微攏,摸出身上的帕子。她將宇文玄的手掌拉開,用繡帕耐心地擦拭上麵的墨漬。

半晌, 寶扇抬起頭,水眸中有亮光閃爍。

“很乾淨。”

她聲音既柔又細, 比之平常,又增添了勸哄的意味, 像是在告訴宇文玄, 方才他沒將墨團擦掉,如今才真的擦乾淨了。宇文玄餘光瞥見那方繡帕上的花樣——柔軟弱小的梨花,輕盈潔白的花瓣, 卻被他手上的墨汁沾染成狼狽樣子。

氣血上湧,比肩於戰場廝殺的念頭似驚濤駭浪般湧來,一發不可收拾。

他難以忍受, 也不必忍受。

男歡女愛,本就是天理自然,且如此美色惑人, 抵抗也是徒勞,何必費那些無用功夫?

宇文玄大掌握住寶扇的柔荑,步步誘導,讓她親手將青玉腰帶取下。寶扇隻能跟隨著宇文玄的動作而移動,待青玉腰帶到手,便迫不及待貼在臉頰,一副滿足的模樣。

宇文玄眉眼中儘是不滿的神色,他將那白皙臉頰,從青玉腰帶中換到自己手心。寶扇恍若未覺,貼緊宇文玄的掌心輕蹭。粗糙如沙礫般的手指,從臉頰移動到寶扇下頜,宇文玄抬起那張布滿紅霞的小臉,讓她直視著自己。

“我是何人?”

或許是異樣的香氣作祟,寶扇雙眸略有迷蒙,細瞧了宇文玄片刻,才不確定地開口:“王爺?”

似是啟動了機關開口,宇文玄俯身,帶著急切的熱氣,以唇齒做尺,丈量著寶扇細長的眉,盈盈水光的眸子,挺翹的鼻。他是極耐心的裁縫,對待寶扇的每一寸肌膚都尤其耐心,柔軟雙唇的弧度,曲線,他都要丈量。

一次測量的不準,那便有下一次,再一次,反反複複……

直到惹得那兩丸水眸,淚水漣漣,嬌柔唇瓣,吐息不穩,直能泣聲求饒,才堪堪停下。

宇文玄拉起寶扇的手腕,在上麵印上一個淺淺的牙痕。他不會去問寶扇有無心悅之人,在宇文玄眼中,寶扇在他府中,此生便是歸屬於他的人,哪裡容得旁人窺伺。

因此,宇文玄沒有開口發出“你是否鐘意於我”的詢問,而是言辭篤定,雙目幽深,仿佛要將寶扇吞噬入腹一般:“你是我的人。”

寶扇破碎不成語句的聲音,在屋中響起。

“我……是王爺的……人……”

泣不成聲,分不清痛楚或者歡愉。

摘掉的不隻是青玉腰帶,還有價值千金的墨色錦袍。簡陋的女子衣裙被扔到地上,而金線縫製的錦袍卻被鋪在寶扇身下,她這般嬌柔的身子,勝雪三分的肌膚,本就該用最上等的衣衫包裹,此刻也正是如此。權勢在握的男子,過去在寶扇眼中,如同高不可及的天空一般,不可觸及的宇文玄。此時卻伸手撫著她的腰肢,臉上流露出尋常男兒般的狼狽模樣。

宇文玄額頭沁出汗珠,薄唇緊抿,他久經沙場,在這床笫間,卻可謂青澀之極。但宇文玄極善學習,他如同天賦異稟的船夫,初次出海雖然生澀,但很快便撐起竹篙,展開第二次航行。

波濤起伏間,寶扇雙眸中有片刻的清明,她並非無知無覺,宇文玄的手掌粗糙,在她未著寸縷的肌膚上,留下點點紅痕。寶扇伸出素手,輕輕摸上在她身前晃動的耳尖,待宇文玄抬起頭時,她雙眸又變作一片迷蒙。

一葉扁舟,似是不能和他這位高大的船夫匹配。但宇文玄像是認準了柔弱不堪的扁舟,不肯鬆手,任憑海上的波浪一次又一次湧來,直到晨光熹微時,才堪堪停下。

宇文玄衣衫儘褪,卻並不覺得寒冷。

桌案上一片狼藉,小巧可憐的人兒,被錦袍牢牢地保護在其中,宇文玄大掌一伸,將穿著錦袍的寶扇抱在自己膝上。

待寶扇醒來時,第一眼瞧見的,便是宇文玄曲線流暢的下頜。

她如山野中受驚的小獸,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樣,又被宇文玄圈在懷中,心中驚訝卻不敢驚叫出聲,隻能用清水般的眸子,委屈地望著宇文玄。

宇文玄感覺到懷中人的動作,睜開雙眼,看著滿屋狼藉模樣,桌案,床邊,軟凳……

他劍眉緊皺,想起自己昨日的荒唐舉動,心頭微動,待看到懷中寶扇似譴責的委屈模樣,手上不禁輕輕顛動。

寶扇神情茫然,被宇文玄這副舉動弄得手足無措。

他這是在做什麼……

寶扇從宇文玄懷中退出,赤腳站在地上,她攏緊了身上的錦袍,怯懦地要離開。宇文玄自然不會讓她這副模樣出去,喊人為她拿來衣服。

“你我之事……”

他欲言又止,寶扇眼中噙淚,不待衣裙拿來,便急匆匆穿上繡鞋,裹緊錦袍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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