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五(二十五) 仙俠文裡池中蓮花化……(2 / 2)

——惦念旁人的妻子,竟還生出了褻瀆的心思。容昭,你這般不堪模樣,可當真令人憎惡。

容昭太子清楚自己對於寶扇的心思,是因為穀欠念作祟,並非是什麼情根深種。他見識多了對自己使心機耍手段的女子,而寶扇不同,他與六皇子站在一處,寶扇隻會將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六皇子身上,不會分給他分毫。容昭太子本以為,自己沒有過嫉妒的心思。隻是寶扇與六皇子目光相對,郎情妾意時,他心中有幾分鬱鬱。

容昭太子心道:他不愛寶扇,隻是厭惡被人冷落的滋味。他不鐘情寶扇,隻是落入俗套,被美色所惑,一時心思浮動不穩。

清除雜念有許多種法子,容昭太子都已經嘗試過,如今隻剩下最後一種。

——之所以日思夜想,是因為從未得到過。若是能到了,便會覺得不過爾爾,不再惦念。

皂靴輕點,將鋒利的石子踢進清湖中。波瀾乍起,泛起層層漣漪。湖泊裡容昭太子的身影,已經變得影影綽綽,看不清晰。

……

自從那日,寶扇與六皇子險些逾越雷池,兩人便不再見麵。這等提議六皇子初時是不允的,隻是寶扇軟了身子,輕聲央求,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同意了。但六皇子以自己受了委屈為名,要寶扇待在宮中小住。六皇子身為皇子之尊,本可以不同意自己的要求,可他卻退讓了,寶扇心中發軟,又怎麼能拒絕六皇子的要求。於是,兩人同住在皇宮中,卻不曾見麵,隻以書信往來。六皇子會將寫好的書信、近日裡得到的小玩意,包裹在帕子中,隔著高牆拋到寶扇住的院子裡。寶扇亦會屏退宮女,小心翼翼地拆開帕子。

金燦燦的飴糖,寶扇咬了一小口,滋味甜膩。

即使沒有見到六皇子的麵,寶扇也能想象的到,六皇子是如何纏著宮中禦廚,姿態定然是比這甜膩的飴糖還要纏人,這才讓禦廚同意做這些民間小吃。寶扇將剩下的飴糖,重新用帕子包好,塞到自己的箱籠裡。

……

豔陽高照。

寶扇撿起地麵的帕子,裡麵是一封書信。寶扇將書信打開,信上寫的竟是詩詞。

不通文墨的六皇子,到底寫了什麼樣的詩詞,這著實令寶扇好奇。她細細讀下去,美眸輕顫,麵頰染上兩團紅暈。

——竟是首行事浪蕩的詞彙。

露骨的令人麵紅耳赤。

寶扇羞憤至極,想要將這首不堪的詩詞撕破,卻又心中不舍,畢竟這是六皇子親手所寫,他……應該是用了許多心血罷。寶扇美眸輕垂,猶豫片刻後,還是準備將詩詞妥善收好。隻是她還未轉身回屋,便聽得一陣喧鬨聲。

寶扇轉身看去,一行身穿盔甲的侍衛站在她麵前。位於眾人之首的,便是麵色冷凝的容昭太子。

“殿下……”

她雙眸圓睜,清可見底,聲音糯糯:“這是……”

領頭的侍衛拱手解釋道:“宮中出了汙穢之事,聽說有人暗通款曲。男子是宮中的侍衛,臟物已經找到。依照男子供出的,那人便在此處,與侍衛相好,多半是此處的宮女。”

隻是容昭太子冷聲道:“不可隨意揣測。”

侍衛稱是。

容昭太子看向寶扇,擰眉道:“你手中是何物?”

寶扇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還抓著那首詩詞,她手心一抖,想要藏在身後。但她的動作,卻遠遠不及容昭太子迅速,他長臂一伸,便將薄紙拿在手心。

寶扇臉頰緋紅羞怯,不敢看容昭太子的反應。她心想:容昭太子那般討厭她,待看了書信,定然會覺得她行徑放浪,更嫌惡她了。

但容昭太子隻是靜靜地看完書信,未曾發怒。侍衛們得到命令,走進殿中四處翻找。侍衛們知道,寶扇是六皇子心尖尖上的人,得罪不起,因此手腳放的極輕。

罪證之物,已經找到。侍衛卻不敢呈給容昭太子,隻因為這罪證是一件繡著蓮花花紋的裡衣,並且是在寶扇的枕頭下發現的。侍衛不敢動寶扇的衣裳,隻能找了乾淨的棉布,將裡衣包好,拿到容昭太子麵前。

容昭太子讓眾侍衛離開,自己走到寶扇麵前,他將那件裡衣展開。

“私通的證據,是在你的床榻上發現。”

寶扇麵容慘白,聲音發顫:“這不是我的……”

她從未見過這件裡衣。

她這般可憐模樣,容昭太子卻不為所動,他眉眼中有凝結不化的冰雪,聲音帶著幾分莫名:“如何證明?”

唯有裡衣不合身,才能證得寶扇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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