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世界七(四) 救贖文中馴養奴隸的看守……(2 / 2)

寶扇怯怯地用錦被,遮掩住自己外露的肌膚。她不敢細看烏黎,因為被烏黎攬在懷中時,寶扇才發覺,烏黎竟然生的這般高大。浴桶旁,因為烏黎屈身,寶扇意識不到兩人身量之間的差距。而當被烏黎淩空抱起時,寶扇瞧著相隔甚遠的地麵,這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烏黎不僅是個奴隸,還是個可以輕鬆鉗製她的男子。

窗欞處的鈴蘭花,被風吹散了花瓣,儘數飄落到屋內。寶扇垂下眼瞼,纖細穠長的眼睫在瓷白的肌膚處投下一片陰影,她試圖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免得烏黎注意到她,甚至肆意欺淩於她。

這些生來卑賤的奴隸,向來是不講什麼規矩的,若是將他們放出囚籠,再惹怒了他們,後果難以想象。寶扇是董一嘯的女兒,是馴養烏黎的看守人至親。烏黎若是因為董一嘯,想要對寶扇做些什麼,以發泄怒火,也是可能的。

屋門突然被推開,段長風的臉上,仍舊帶著醉酒後的緋紅。看著蜷縮在床榻上的寶扇,以及站在旁邊,神色幽深的烏黎,段長風胸膛中傳來猛烈的跳動聲。段長風不作猶豫,朝著烏黎身上最重的傷口襲去。烏黎本就滿身傷痕,自然敵不過身體康健的段長風,片刻後便跌倒在地麵,昏厥過去。

跌倒時,烏黎順手抓住身旁的支撐物。木桶被掀翻,清水潑灑了烏黎滿身。段長風並不理會倒在地上的烏黎,他大步走到寶扇身邊,急切詢問道:“可受了驚嚇?”

寶扇輕呼道:“莫要過來。”

聞聲,段長風停下腳步,眉眼黯淡,想來是不清楚寶扇為何拒絕他的靠近。

軟榻上的寶扇,將身上的錦被裹緊了些,弱弱地開口道:“我並非是不想見到長風哥哥,而是——”

寶扇輕咬貝齒,水眸微顫,聲音細弱如蚊哼:“而是剛剛沐浴,並未更衣……”

段長風的臉,頓時變得通紅,他慌張地轉過身去,支支吾吾道:“原,原來如此。”

寶扇並非嫌棄他,這樣便好。

瞥見渾身濕淋淋的烏黎,段長風像是想到什麼,濃眉中有山峰攏起,他出聲詢問道:“可是這奴隸輕薄於你?”

“未曾。”

寶扇柔聲回答,但聲音中的顫意,分明表示,即使烏黎沒有對寶扇做出孟浪之舉,也絕對逾矩行事了。隻看屋中種種,沐浴的木桶,淩亂的軟榻……如此情狀下,烏黎貿然闖入,還能做出什麼正人君子的舉動來。

段長風心中愧疚越發深了,話語中帶著艱澀:“此事怪我,若是我未曾失神,便不會將奴隸放置在你的屋舍前。”

睡夢之中,段長風陡然想起此事,他原本應該將烏黎放置在更加偏僻的角落處,距離寶扇遠遠的。而寶扇喚他用膳,段長風一時愰神,便將烏黎留在了鈴蘭花的屋舍旁邊。馬商們皆是行事隨意,怎麼會精心照料草木,還將鈴蘭花貼心地放在窗欞處,好接受陽光滋養。那鈴蘭花的住所,定然是寶扇寢居。段長風連忙趕過來,不曾想還是讓寶扇受了驚嚇。

寶扇抬頭看著段長風,慘白的臉色顯示著她的驚懼,但寶扇仍舊在寬慰著段長風。

“這與你無關。”

“長風哥哥,我隻求你一件事。”

段長風神情凜然,身子站地挺直:“何事。”

即使是要他殺了這卑賤的奴隸,段長風也會點頭答應。

可寶扇隻是柔柔開口:“莫要將今夜之事,告訴爹。他性子浮躁,得知此事定然會心中鬱鬱。”

段長風的心越發軟了,連忙應下寶扇的請求。

隻是,若是將今夜發生的事情保密,便不能好生懲治膽大包天的奴隸。

段長風將烏黎重新關在囚籠中,加固了四周的禁錮,確保即使關押的是野獸,也無法從中逃出。烏黎被關在囚籠中,身上滿是縱橫交錯的傷痕,但段長風神色淡淡,沒有絲毫動容。瞧見烏黎身上的水光時,段長風神色凝重,思慮起這水光來自何處時,甚至生出了幾分怒火——他不想就這般輕易地放過烏黎,烏黎欺辱了寶扇,理所應當受到懲罰。心中思索片刻,段長風想出了主意。他將寶扇安撫好後,趁著深夜,腳步匆匆,敲響了邊陲小鎮上的鐵鋪大門。

段長風聲音沉悶有力,目光幽深。

“打上一副鎖鏈,能禁錮雙手雙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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