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世界七(十) 救贖文中馴養奴隸的看守……(2 / 2)

董一嘯心道寶扇天真無知,不明白他此舉的深意,便沉聲解釋道:“我要烏黎穿的,正是這胡姬的衣裙。酒館中,胡姬以異域舞蹈,討得眾人的歡心,贏得滿堂喝彩。烏黎脊背太直,該是學會穿上胡姬的衣裙,學學胡姬討人歡心的把戲了。這衣裙不臟不臭,是我從胡姬手中買來的,從未有人穿過,烏黎怎麼就穿不得?”

這番話語說得字字清晰,董一嘯不知道烏黎能夠聽懂多少,但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董一嘯看著烏黎,朗聲道:“我不僅要你穿衣裙,還要你學會討好。”

董一嘯將黛眉緊蹙的寶扇,拉到身前,出聲叮囑道:“爹在烏黎身上,耗費了太多銀錢,卻連回本都成了奢望。乖女兒,今日,便由你先向這卑賤奴隸討些利息。”

寶扇哪裡做過這般蠻橫的事情,弱聲向董一嘯訴說著自己的為難。

“爹,我不成的,不成的……”

董一嘯素來炯炯有神的眼神,突然變得黯淡無光,嘴唇甚至發著顫兒:“爹都是為了生計,寶扇,你向來聽話,莫要叫爹為難。”

自從寶扇記事以來,董一嘯從來是強硬的,未曾向誰低過頭。如今董一嘯這番話語,幾乎是在央求寶扇,寶扇如何能再出聲拒絕。

“我……不讓爹為難。”

董一嘯麵容上重新恢複光彩。酒意將董一嘯的臉,暈染地通紅。但濃鬱的酒意,並沒有將董一嘯變得步伐不穩。他步履沉穩地走上前去,三兩下扯掉了烏黎的衣衫。董一嘯轉過身,伸手將豔色的衣裙,扔到烏黎懷中。他倒是要看看,烏黎是情願赤著身子,還是退後一步,用胡姬的衣裙來遮掩。做完這些,董一嘯又低聲囑咐寶扇幾句,而後便退出柴房。

離開柴房,董一嘯沒走幾步,濃鬱的酒意,仿佛決堤的河畔,帶著磅礴的氣勢洶湧而來。董一嘯順勢倒在路邊,合攏眼瞼,沉沉睡去。

柴房內。

在董一嘯伸手扯掉烏黎身上的衣裳時,寶扇便麵頰緋紅地轉過身去。房門被合攏,蒸騰的熱意,在狹窄的柴房中四處飄散。寶扇隻覺得雙腳好似踩在棉花團上,深一腳淺一腳,胸口中心臟跳動如同鼓躁。為了掩飾慌亂,寶扇賭俯身去撿起墜落在地麵的提燈。

提燈閃爍著微弱的橘黃色光芒,在寶扇小心的保護下,火苗逐漸從微弱變得清晰。寶扇手握提燈轉過身來,正看到緊繃著一張臉,往身上套胡姬衣裙的烏黎。寶扇身子微顫,手心輕抖,剛剛恢複如常的提燈,瞬間跌落在地麵,這次燭火徹底被熄滅。

董一嘯料想的無誤。即使烏黎心性再堅定,也無法容忍自己衣不蔽體,尤其是麵前有女子在身側時。董一嘯離開時,將烏黎的破舊衣衫全部帶走,隻留下了胡姬的衣裙。看著懷中的豔麗衣裙,烏黎隻有選擇穿上。

舞裙的粗糙觸感,滑過烏黎的腰際。烏黎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在異域時,烏黎見過各式各樣的胡姬,自然也觀賞過胡姬的舞蹈。那時端坐在席位上的烏黎,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等色澤豔麗,為了討好賓客而設計的舞裙,有朝一日會穿在自己身上。

烏黎唯一能慶幸的,便是董一嘯所言非虛,這衣裙分外嶄新,未曾有他人穿過。

微弱的燭火熄滅,柴房中僅有的光亮,便是朦朧的月光。因為手腳均有鎖鏈束縛,烏黎每每動作時,便能帶起嘩啦啦的響聲。

終於將衣裙穿在了身上,烏黎卻沒有輕舒一口氣。他攏著眉峰,看向隻堪堪到他膝蓋的衣裙。胡姬舞蹈時,以衣裙剛剛遮掩腳踝,露出晃眼的白皙為美。但這衣裙,到了身形高大的烏黎身上,連雙腿都無法儘數包裹。

烏黎抬眸,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寶扇。

寶扇身影纖細窈窕,隻地麵上微微發顫的影子,顯現出因為和烏黎同處一室,寶扇心中頗為不安。

柴房常年堆積著樹枝,和容易焚燒的草木,即使經常打掃,也難免會將蟲蟻帶入柴房中。從成捆的樹枝中,猛然竄出來的黑影,讓寶扇心尖輕跳,連連向後退去,但卻被冰涼的鐐銬阻擋了去路。驚恐懼怕之下,寶扇被漆黑的鎖鏈絆倒。

不幸中的萬幸,寶扇並未摔倒在冰涼的地麵,而是跌坐在溫熱的懷裡。

寶扇睜著水汪汪的眼眸,看向烏黎。這樣本屬於胡姬的衣裙,穿在男子身上,該是顯得不倫不類。但因為穿衣裙之人,是相貌昳麗的烏黎,原本應該存在的彆扭,便變成了莫名的和諧。衣裙的顏色再鮮豔,也抵不過烏黎深邃的眼眶中,閃爍著光澤的眼眸。衣裙堪堪遮蓋住烏黎的大腿,而再往下……

寶扇慌亂之中,按到的硬邦邦的物件,便是烏黎緊繃的小腿。沒有布帛的阻隔,肌膚相親。寶扇的柔荑輕柔綿軟,帶著玉石般的溫潤,而烏黎的肌肉緊繃,處處都是堅硬,尋找不到柔軟之處。

寶扇慌亂地收回手,卻正好掠過烏黎長腿上的傷痕。舊傷未曾痊愈,便受到春風撫慰,怎能不生出疼痛?

烏黎收緊手掌,試圖將寶扇禁錮在方寸之地。

“你……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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