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世界七(十四) 救贖文中馴養奴隸的看……(2 / 2)

在董一嘯靠近時,寶扇便從烏黎懷中退出,奔向董一嘯身側訴說著驚嚇。這番行徑,倒是阻擋了董一嘯想要質問烏黎,膽敢親近他女兒的舉動。

董一嘯見識了奴苑的手段,卻沒有立即鬆口,將烏黎就此留下,隻道要斟酌一番。

奴苑的看守人,垂眸瞧著跪在地上的卓爾,語氣輕蔑:“還不起來。”

卓爾緩緩站起身,看守人已經翩然離開,他未曾時時刻刻盯著卓爾,也並不擔心卓爾逃跑出奴苑。一是卓爾被馴養得當,不比剛進奴苑時的執拗脾性,此時宛如驚弓之鳥,哪裡都去不得。二則奴苑看守嚴格,即使看守人許諾,讓卓爾逃出去,他也無法躲開眾多看守,離開此處。

想起烏黎的叮囑,卓爾頓時眼眸發酸,目光堅定。

在異域時,烏黎兄長便是無所不能,所以兄長讓他等,那自然有道理,卓爾隻需要聽話便是。

回到董家的烏黎,重新被關進柴房。烏黎依偎在成捆的木柴上,堅硬的觸感,他卻仿佛未覺。烏黎眸色沉沉,沒有想到在中原還能見到卓爾。想起淪落為奴隸之前,烏黎還是部落首領之子。隻是部落內憂外患,外有其他部落覬覦他們的領地草美物豐,烏黎奉命領兵抵禦外敵。卻不曾想他們所有的作戰謀劃,都被內敵泄露出去。烏黎帶著殘餘的士兵回到部落,本想要仔細籌謀,找出內敵,卻反被同胞兄弟陷害,字裡行間暗指烏黎才是內敵,此番舉動隻是賊喊捉賊。敗戰歸來,烏黎身上滿是傷痕,撐著一口力氣返還部落,本已經就是強弩之末,卻遭同胞陷害。令烏黎沒有想到的是,平日裡並肩作戰的人,都站在了指責烏黎的隊伍中。烏黎被關押起來,他們不等烏黎辯解,便篤定了事實,聲稱要用部落的私刑懲戒烏黎——在烈陽下暴曬,任憑鷹隼啄食。

深夜,烏黎趁機逃脫,本想要將返回部落帶來的殘兵一起帶走。畢竟烏黎離開後,同胞兄弟會將怒火發泄到他們身上。但烏黎輕撩開簾子,昏黃的燭光下,看到的卻是他們與同胞兄弟把酒言歡的景象。烏黎這才得知,原來被愚弄的,自始至終隻有他一人。

烏黎離開了部落,卻不知道該去往何處。身上傷痕交加,冷熱交替,烏黎早已經支撐不住,最終倒在了荒漠中。而後便是被董一嘯看到,當作奴隸關押起來。

想到卓爾,這個部落中唯一相信自己的幼弟,隻是他人微言輕,不等訴說,便被同胞兄弟派人拉走,命人看押起來。

烏黎未曾料想到,為了爭奪部落首領的位置,同胞兄弟對於絲毫沒有威脅的卓爾,竟然如此狠心,致使卓爾淪落到此等境遇。

想到在異域時,卓爾臉上時常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從未有過煩惱。而如今,卻是在奴苑中,被馴養得怯懦不安,隻會討人歡心。可見卓爾受到了多少折磨。

烏黎原本心如死灰,如此境遇,部落不再是他的家鄉,他也認命成為了奴隸,沒有絲毫反抗之心。但是如今,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卓爾待在奴苑,行討好之事,而他卻袖手旁觀卻是萬萬不能的。

鎖鏈輕晃,烏黎眉眼輕斂,他要救卓爾,便不能被鎖鏈束縛著,行走不便,怎麼能進去奴苑中。

聽到婆婆說,送去柴房的粥飯,烏黎絲毫沒動。

寶扇美眸微動,輕聲道:“不吃飯,可怎麼好。”

婆婆忙道:“自從你們從奴苑回來那日,他便神色懨懨,莫不是被奴苑的手段,驚嚇到了?”

寶扇黛眉蹙起,柔聲道:“你準備一份素麵,不放油腥,多加些爽口的小菜,不必單獨放置盤子,儘數鋪在麵上。我去瞧瞧是怎麼回事。”

婆婆忙應好,她不是董家的人,自然不清楚烏黎是董一嘯換銀錢的奴隸,隻知道烏黎模樣俊俏,身上傷痕累累,瞧起來極其可憐。這幾日滴米未進,連身形看起來都消瘦許多,這才向寶扇訴說此事。婆婆也是看寶扇性子柔軟,若是換了董一嘯,是萬萬不敢露出心疼可憐的神色的。

走在去柴房的路上,寶扇心中思緒轉動。

奴苑那日,雖然烏黎隻有一時間的失神,但寶扇瞧得分明。隻看烏黎和卓爾的神情,便知道兩人之間,有不為外人知道的內情。但寶扇得知此事,卻未特意去探查是何等內情。她隻是馬商之女,想要探知異域之事,可謂困難至極。況且,若是因此惹得烏黎反感,就是得不償失。

男子不喜太過聰明通透的女子,那會讓他們覺得無所遁形。而且,好奇心太重,凡事都想知道的清清楚楚,也不會是件好事情。

寶扇便裝作全然不知的樣子,在她眼中,烏黎仍舊是無親無故的異域奴隸,其他一概不知。

不過烏黎竟然利用她的心軟,也要見她一麵,可見奴苑的卓爾,對烏黎來說,很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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