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世界七(十五) 救贖文中馴養奴隸的看……(2 / 2)

但手腕上感受到的,並不是烏黎意料之中的布帛束縛,而是清涼的觸感。烏黎垂眸看去,寶扇正往受傷的手腕上,塗抹著清涼滑膩的藥膏。

白皙綿軟的柔荑,觸碰著他赤紅的傷痕,烏黎手指微動,想要將那柔荑抓在手心。這股子思緒濃烈至極,以至於烏黎隻能偏首,不去看寶扇,才能平複內心的躁亂。

赤紅的布帛,被虛虛地纏繞在烏黎的手腕。

“緊一些……”

烏黎出聲提醒道。

話剛說出口,烏黎便暗道自己頭腦糊塗。無論寶扇纏繞地如何緊實,他都要掙脫掉。這布帛纏繞地鬆鬆垮垮,反而對他有利,又何必要多此一舉,費心提醒。

隻是,烏黎瞧著寶扇小巧挺翹的鼻尖,沁出晶瑩的汗珠時,心道:寶扇這般好騙,若是換了同他一樣,居心不良的奴隸,可要被欺負了。他這般提醒,是為了讓寶扇不被其他奴隸誆騙。

將布帛纏繞好後,寶扇取出一枚鑰匙,對準鎖鏈上的鎖扣,“哢噠”一聲,禁錮了烏黎許多時日的鎖鏈落在了地麵。烏黎手腕腳踝頓時一輕,頓時覺得擺脫了沉重束縛。至於手腕處的布帛,烏黎隻需稍微用力,便能輕鬆掙脫。

但烏黎並沒有當著寶扇的麵,做出掙脫束縛,逃離董家的舉動。他揚起手臂,赤紅的布帛隨風飄揚,映入眼簾的赤紅顏色,讓烏黎神情恍惚。

這般豔麗的顏色,好似是在中原婚嫁之時,才會用到的。此時,卻充當束縛,綁在了他的手上。

烏黎讓寶扇對他做些什麼,無論是如何唐突蠻橫的舉動,他都不會反抗,以此來證明這新束縛的牢靠。

但寶扇聞言,卻麵露糾結神色。猶豫之下,寶扇學著董一嘯訓斥奴隸的動作,伸手拍了拍烏黎的臉頰。如同羽毛拂動,絲毫威懾都無。烏黎思緒浮動,想著:若是換了其他奴隸,寶扇還會這般綿軟無力,楚楚可憐嗎。

隻是在頭腦中想想,烏黎便覺得無法忍受。他心底甚至浮現出一種名為可笑的念頭:身為奴隸,卻要絞儘腦汁地教看守人,如何馴養奴隸。

真是瘋魔了。

但烏黎還是將頭腦中的想法,儘數付諸實踐。他俯身,帶著涼意的唇在寶扇的臉頰處,印下親吻的痕跡。唇瓣在觸碰到瓷白的臉頰時,微微凹陷。溫潤細膩的觸感,叫人流連忘返。但烏黎僅僅是淺嘗輒止,在唐突了佳人以後,雙眸平靜,絲毫愧疚都無,隻靜靜地看著寶扇。

寶扇捂著臉頰,美眸中水光盈盈,聲音帶著顫意,難以置信剛才還溫和的奴隸,卻突然逾矩:“你……無賴至極……”

寶扇轉身要走,卻被烏黎抓住了手腕。寶扇抬眸,卻望進了烏黎無奈的眼眸中。烏黎料想的是,如此行徑,定然惹得寶扇慍怒,怒火之下,打他踢他也是應該的。但是烏黎沒有想到,寶扇竟如此綿軟,連強硬的反抗都不知。

於是,在那雙淚眼朦朧,滿是無助的水眸注視下,烏黎握住寶扇的手腕,朝著自己的臉頰打去。

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柴房中顯得尤其突兀。

寶扇眼眶中的水珠,欲落未落,待反應過來,連忙收回自己的手掌,腳步後退。

她,她竟然打了烏黎……

而且是在烏黎的指引下,打了他!

烏黎臉頰處浮現淡淡的紅痕,被女子打了一巴掌,他絲毫惱怒都無,反而沉聲道:“看,不會反抗的。”

寶扇急匆匆地離開了。

待夜色深沉,烏黎掙脫開手上的布帛,將它揣進懷裡,翻越牆壁,離開了董家。

烏黎依照記憶中的道路,來到了奴苑。奴苑看守眾多,但烏黎並不著急,他在屋簷處停留了三個時辰有餘,直到將奴苑看守人輪換的時辰和人數,摸索的清清楚楚。此時已至深夜,萬籟俱寂,饒是奴苑巡視之人,也有幾分困倦,對待看守沒有前半夜上心。

烏黎便趁機,走進奴苑。

奴苑極大,漫無目的地尋找,的確耗費心力。但烏黎麵上,沒有絲毫懈怠,他目光炯炯,盯著每扇合攏的木門。直至在一扇木門前,看到了飄揚的布帛。顏色正是烏黎見到卓爾那日,他身上穿戴的衣袍色澤。

烏黎推開門,在滿屋漆黑中,走到床榻前麵。

屋中的人,像是睡眠極淺,很快便發現了有人闖入,冷聲問道:“誰?”

待看清楚了麵前人的長相,卓爾輕聲喃喃道:“兄長。”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