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世界八(十七) 種田文裡心懷不軌的遠……(2 / 2)

寶扇腳步匆匆,走到沈劉氏身旁。沈劉氏眉峰舒展,手掌匆匆地在空中抓著:“可是寶扇?”

寶扇連忙將自己的柔荑,遞到沈劉氏手中,聲音帶著哽咽:“姑姑,是我。”

感受到熟悉的綿軟,沈劉氏終於靜下心來。來醫館的途中,沈劉氏已經知道,攙扶她的人,是李冬然。雖然知道李冬然是好心,但沈劉氏總覺得不自在,若不是她眼睛不能視物,便早早地離開了。

寶扇眼圈微紅,好聲安撫了沈劉氏一番,才向看診的大夫,詢問沈劉氏身子如何。

大夫將剛才告訴李冬然的話語,重新講了一遍。寶扇眼睫輕顫,恍惚記憶起,在那場夢中,她被沈劉氏接到沈家時,沈劉氏的眼睛就不大好了。寶扇曾經詢問過此事,沈劉氏不想多提,隻道:“之前傷了眼睛,沒有瞧好,便落下了這個毛病。”

看出沈劉氏的不情願,當時寄人籬下的寶扇,慣會看人臉色行事,便沒有繼續追問。

如今看來,那眼睛落下的病症,莫不就是此次。

寶扇拿出荷包,給了大夫診金。她又朝著李冬然軟了腰肢,聲音綿軟:“今日多謝李姑娘,待明日,姑姑身子好些了,定然會上門道謝。”

李冬然悶聲應下。

寶扇又回到了沈劉氏身旁,輕聲細語地詢問著,沈劉氏可覺得好些了。

沈劉氏抓著寶扇纖細的手腕,如此這般,她才覺得有些安穩。

“回去罷。”

兩人起身離開,李冬然走到寶扇身旁,詢問她準備如何行事,畢竟給沈劉氏看眼睛之事,刻不容緩。

寶扇垂下美眸,柔軟的發絲隨之垂落耳邊,她並不伸出手挽發,隻是任憑其輕拂臉頰,模樣姿態,儘顯脆弱。

“我……並無甚好的法子。姑姑如此,我心中慌亂,一時間覺得如何行事都不對了,定然要告訴雲山表哥的。雲山表哥見多識廣,必定能想出好的法子。”

李冬然抬起眼眸,話語中帶著責備:“沈大哥遠在湘江書院,整日憂心學業,已經是十分勞累。你又拿這件事情,去擾亂沈大哥的心思,著實不對。”

纖細的眼睫輕顫,寶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可我隻是區區女子,從未見過如此大的風浪。唯有求助雲山表哥,這一個法子了……”

看到寶扇不懂大局,隻知道像株柔弱的藤蔓,攀附依偎著沈雲山過活,李冬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依照李冬然看來,沈家最為緊要的事情,便是沈雲山的學業。而沈劉氏的病症,可用草藥緩解,方才若不是寶扇突然來到,大夫已經開了方子……

李冬然提議道:“鎮上的草藥雖然粗陋,但也可緩解沈伯母的病症,不如你先買幾貼藥,不必將此事告訴沈大哥。”

見寶扇黛眉蹙起,李冬然繼續說道:“若是家中沒有足夠的銀錢,我這裡還有些。沈大哥……和沈伯母,與我是同村,彼此間有些情意,這些銅錢應該能買到足夠的草藥。”

寶扇柔聲道謝。

李冬然以為,寶扇是接受了自己的提議。但還沒等李冬然舒氣,便聽得寶扇輕聲道:“李姑娘心善,隻我心中不安,卻不是李姑娘能夠平穩的。”

“你——”

寶扇柔柔俯身:“李姑娘,我先行告辭。”

回家的途中,寶扇便將自己的打算,儘數告訴了沈劉氏,畢竟此事是隱瞞不住的。沈劉氏沉吟片刻,竟沒有阻止寶扇,而是猶豫道:“這……會不會擾了雲山的心思。”

寶扇明白,沈劉氏是不會拒絕的。沈劉氏雖然事事以沈雲山為重,更將沈雲山的學業,看做第一緊要的事情。隻是雙眸不能視物,沈劉氏比誰都要惶恐不安。此刻,她最希望的,便是沈雲山能待在她身側,無需做些其他,隻要出聲寬慰一二,沈劉氏便覺得安穩。夢中,大概李冬然一直都未告訴沈雲山此事,才使得沈劉氏從未釋懷。

將此事告訴沈雲山,也並非寶扇突然想出的主意。一則聽大夫所說,沈劉氏病症不重,隻是需要好的草藥養護。沈雲山平日裡平心靜氣,從未因為某事而慌亂急切過。沈雲山這般的性子,聞聽此事也不會心煩意亂,因此耽誤了學業。二來距離科舉考試,還有許多時日。沈雲山即使歸來,也不會因此誤了科舉。若是臨近科舉,沈劉氏出了此事。即使寶扇想要告訴沈雲山,沈劉氏也不會依著寶扇。三則是讓沈雲歸來,並非是想要他貼身照顧,而是為了求個沈劉氏的心安。沈家隻有沈劉氏和寶扇兩個女眷,沒有沈雲山這個主心骨,難免會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外,這也是見到沈雲山的良機。

寶扇聲音輕顫,撫著沈劉氏的手掌:“如此變故,我隻能想到雲山表哥,是我無用……”

見狀,沈劉氏反過來安慰寶扇:“罷了,便告訴雲山一聲。”

如此境況,沈劉氏心中,也想要讓兒子沈雲山做出決斷。

湘江書院。

沈雲山接到一封家中書信,是寶扇找的旁人代筆,字字句句都顯示著寶扇的不安。

她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沈雲山能寬慰心頭不安。

沈雲山不做遲疑,當即便找到儒長夫子,稟明情況,啟程回家。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