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世界八(十九) 種田文裡心懷不軌的遠……(2 / 2)

待沈雲山離開後,寶扇回了自己的屋子。她從木櫃中,拿出原本便收拾好的包袱。

在沈雲山提出,要帶沈劉氏去洛郡養護身子時,寶扇便決定要陪同在側。畢竟若是寶扇不同去,難不成當真留在這偏僻的村落,等到了年紀,被上門的媒人隨便說門親事,而後便草草地度過男耕女織的一輩子。

這樣的日子,並非寶扇所求。

但是沈雲山未提出,帶她一同前往。寶扇隻做忍耐姿態,並不癡纏沈雲山。全身心的依賴,會讓男子生出憐惜。但過於的溫順,則是讓男子覺得,女子待他情真意切,再也不會變心。既然女子已經成了囊中之物,那誰還會為一個絕不會改變心意的女子,耗費諸多心思。在此之前,寶扇已經向前邁進了數步,而沈雲山則是留在原地,冷眼瞧著寶扇靠近,甚至有後退的心思。如今,便該由寶扇退卻,惹得沈雲山上前。

包袱中裝不得太多的物件,寶扇便隻放了幾件衣裙,和平日裡用的絹花手帕,倒是輕省許多。

鄭秀才看到沈雲山時,不禁目光飄動。但他瞥見沈雲山身後空空如也,沒有那抹柔弱的身影時,鄭秀才麵上難掩失落。見鄭秀才失神,沈雲山便將代寫書信的銅板,交給了鄭母。鄭母眉眼帶笑地接了過去,嘴裡說著:“都是同鄉,雲山你何必這麼客氣。”

沈雲山麵容溫和,他不在鄭家多留,隻是在經過鄭秀才身邊時,溫聲提醒道:“聽聞鄭伯母,已經給鄭秀才相中一門親事。”

鄭秀才神色微怔。

沈雲山繼續道:“表妹心思簡單,對男女大妨多有不懂。聽聞鄭秀才的未婚妻子,脾氣隨性大膽,在郡縣中多有名聲,日後定然能與鄭秀才相濡以沫。”

聞言,鄭秀才周身發寒。

轉過身來,沈雲山眉眼微冷。

——這世間,總有人做著坐擁齊人之福的美夢。憑借一副尚可的模樣,哄騙寶扇這般性子綿軟的女子。

李冬然拉著攤子回家時,便見到李母捧著兩吊銅板。瞧見李冬然臉上的汗珠,李秋然輕哼一聲,用帕子扇著風,毫不掩飾嫌棄的神色:“還不去洗洗,真是臟死了!”

李冬然輕聲應著,抬腳往院子裡走去,口中隨口問道:“娘手中的銅板是哪裡來的,還用紅線串著,瞧著很是講究。”

李母本不欲說,李秋然輕笑道:“秀才公送來的,說是你送他娘親去醫館,給的酬謝禮。”

聞言,李冬然腳步微頓,抬頭看向李秋然:“沈大哥來了?”

“嗯。”

李冬然腳步匆匆,跑到門外,她左右皆看了幾遍,卻沒有見到沈雲山的蹤影。李冬然抬起腳,想去追趕沈雲山。李秋然依在門上,讓她彆白費力氣。

“秀才公早就走了,你腳再快,還能趕得上馬車?”

李冬然轉過身,麵上滿是焦急:“沈大哥去哪裡了?”

李秋然顛著手上的銅錢:“沈家一家口,都去往洛郡去了。唉,若是當初,爹娘說得那樁婚事能成。如今,我也應該在那去洛郡的馬車上了。”

時至今日,對於沈劉氏沒相中自己一事,李秋然雖然心中仍舊覺得不自在,但也沒有之前那般耿耿於懷。今日見了沈雲山,李秋然看他模樣清冷,身姿俊逸,心中竟然有幾分後悔。早知如此,她李秋然舍下臉麵,討好那沈劉氏又如何。

可惜,可歎。

不過,李秋然看著李冬然滿臉黯然的模樣,心中又有幾分暢快。她便是再不如意,嫁不了沈雲山,也能找個不錯的郎君。而李冬然,便是不一定了。李秋然也是沒有想到,李冬然平日裡不聲不響,竟然對沈雲山藏了這樣一份心思。

“秀才公不僅走了,還將他那嬌滴滴的表妹,一並帶走了呢。我瞧這秀才公,也是個貪戀美色的,長路漫漫,美人在側,難免會……”

李冬然眼圈發紅,頭一次對著李秋然發火:“你不許胡說八道!”

看到李秋然手中的銅板,李冬然伸手要回:“這是沈大哥拿給我的,還來!”

李秋然柳眉一豎,將銅板扔到了地上:“你如此能耐,怎麼不衝著秀才公發?李冬然,你莫要將攀扯不上秀才公的怒氣,撒到我的身上!”

李冬然撿起地麵的銅板,沉聲不語。

李秋然氣衝衝地合攏大門,撂下一句:“秀才公連我都沒相中,還會看上你李冬然!便是沒有那柔弱不堪的小表妹,秀才公便能成了你的,莫要做夢了罷!”

洛郡四通八達,連車馬往來的官道,都比偏僻的小鎮,要大上許多。街市人群熙熙攘攘,沈劉氏需要時常休息,便獨自坐在一側。而寶扇,便與沈雲山並肩而坐。素白的柔荑,輕輕掀起車簾的一角,一孩童正走在馬車旁邊,與寶扇四目相對,他咧開嘴角,喊道:“姐姐,姐姐!”

寶扇手掌一顫,車簾緩緩落下,她身子往沈雲山身邊靠近。

沈雲山的視線,從書卷上移開,溫聲說道:“頑童胡鬨罷了,不必理會。”

“是,雲山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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