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世界九(三) 虐戀文中錦衣衛指揮使的……(2 / 2)

張清萍稍微示意,芝怡便退後幾步,留給張清萍和陸淵回兩人獨處的空間。

張清萍開口,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悲傷:“我不用陸老爺的名義,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見我?”

陸淵回神色淡淡:“不會。”

明明是同樣的一張臉,過去的陸淵回,雖然外表冷漠,但待張清萍心有情意,便是這幾分和旁人相區彆的不同,讓張清萍念念不忘。可如今的陸淵回,眉眼平靜的模樣,待張清萍和北鎮撫司的其他犯人,又有什麼區彆。

陸淵回好似察覺不到,他待張清萍的態度,有多麼傷人,他薄唇微啟,字字句句都如同刀刃。

“父親在此,你又是繼母,我不會不見。”

張清萍雙眸垂淚,此時全然忘記了身為貴女的風範:“我不要做什麼繼母,明明我們曾經許下諾言,要白首不相離的。淵回……我該是你的妻的……”

陸淵回心中微動,外表仍舊是一副冷硬模樣,他沒有輕哄張清萍,也沒有怒聲嗬斥張清萍的行徑唐突。陸淵回隻是淡淡道:“既然父親無事尋我,我便先回去了。”

說罷,陸淵回便轉身離開。

張清萍險些摔倒,芝怡連忙上前,攙扶住她。

張清萍淚眼朦朧地詢問芝怡:“我知道背棄諾言的,其實不是他,是我……是我,抵不過家人的逼迫,選擇嫁給了陸老爺。隻是,他若待我真心,在成親那日,為何不帶著我離開?可他隻是眼睜睜地看著我,嫁給他的父親。我恨他,從來都是那副冷靜的樣子,好似我的歡喜憂愁,都激不起他的半分情緒。芝怡,是不是真如娘親所說,陸淵回他待我的情意,隻是寥寥……”

芝怡眼圈發紅:“小姐……”

——這事情,哪裡有誰對誰錯,隻能說造化弄人,若沒有這一遭,她家小姐,或許真的會嫁給陸淵回。

北鎮撫司,眾錦衣衛已經從魏茂家回來,看到陸淵回時,紛紛喚道。

“指揮使大人!”

“大人!”

……

陸淵回聞到洶湧的酒氣,到見眾錦衣衛都是眼神清明,不禁開口詢問。錦衣衛們如實以告:“這酒氣,不是我們身上的,是魏茂。”

陸淵回這才想起,今日是魏茂夫妻二人待客之日。

提及魏茂的妻子寶扇,錦衣衛們明顯言辭匱乏了許多。

“寶扇……很不尋常。”

“隻是尋常的貨郎之女,但寶扇比起平常女子,又有一絲不同。”

陸淵回沉默不語,心中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陸淵回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當周圍寂靜下來時,陸淵回的心中浮現出一絲落寞,像身上受傷時傳來的刺痛——輕輕重重,彼此交加著而來,讓他無法招架。

陸淵回並非對張清萍錯嫁之事,全然沒有心緒波動,他與張清萍的數年情意,並非是虛假。隻是當張清萍選擇了旁人時,陸淵回平靜地接受了。

世間諸多情意,總會有一兩件不可得。

陸淵回抬起手掌,他常握繡春刀的指腹處有一層薄繭,像是經年累月憑空生出的贅肉。張清萍與他的情意,便是這贅肉。隻張清萍嫁給了他的父親陸老爺,陸淵回沒有奪人妻子,罔顧人倫的念頭,縱使是與身體成為一體的血肉,他也要硬生生地剜下來。

情意固然難舍,但若是狠下心腸,也是能舍棄的。

……

臨國聚集了一群能人異士,擅毒,擅暗器者皆有之。這些異士並非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是有幾分真本領的,他們竟然躲開了皇宮層層護衛的看守,進了陛下的禦書房,竊取了一幅江山萬裡圖。

陛下盛怒,不僅是為了丟了珍寶可惜,更是因為偌大的皇宮,讓人來去自如,這讓他一國之君顏麵掃地。這次,是竊取江山萬裡圖,下次,是不是就要取他這個皇帝的項上人頭?

此事,陛下不願意交給三省六部來辦,便喚來了陸淵回,他如今更願意相信錦衣衛。

陛下看著站在下首的陸淵回,聲音中滿是信任:“務必要將江山萬裡圖,和那賊人的屍首,一並取回來。”

陸淵回沉聲:“是,陛下。”

陸淵回從錦衣衛中,挑選了幾人,去捉回竊取珍寶的盜賊,魏茂便在其中。

被喚到名字時,魏茂身形微怔。

陸淵回又喚一聲:“魏茂?”

魏茂回過神來,拱手道:“屬下領命。”

魏茂回到家中,一板一眼地解釋道,他要去捉拿皇宮中的盜賊,不能陪伴寶扇度過生辰。

聞言,寶扇當即紅了眼圈。她生來軟性子,做不出無理取鬨的事情來。但這次生辰宴會,她期盼了許久,便扯著魏茂的衣袖,睜著霧氣朦朧的眼眸,軟了聲音:“一定要去嗎?”

魏茂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頭。

寶扇輕輕眨動眼睛,聲音帶著顫意:“夫君要小心。”

說罷,寶扇便轉過身去,魏茂瞧見她揚起衣袖,擦拭眼角的動作,想必是極其難過罷。他喉嚨發澀,最終還是離開家,回到了北鎮撫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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