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世界九(十四) 虐戀文中錦衣衛指揮使……(2 / 2)

陸淵回扔平安符的動作一僵,口中輕聲抱怨著:“真是麻煩。”

但那張平安符,終究沒有被扔到雜物堆裡。

……

珍珠陪在寶扇身側,在陸家的宅院中散心。寶扇話並不算多,大多是珍珠在說,寶扇在聽。珍珠是家生子,待在陸家的年歲長久,對府中的上上下下,都略知一二。寶扇不著痕跡地詢問了幾句,便從珍珠口中,得知了陸淵回不為外人所知的經曆。在珍珠口中,陸母是個極其良善的主母,她性情溫和,待下人極好,隻是產子以後,鬱鬱寡歡了幾年,最終熬不住了,才撒手人寰。珍珠身為奴婢,不敢對主子的行徑表露不滿,但寶扇從她的神情中,能猜測出不僅珍珠,怕是府上的奴婢們,都覺得陸淵回薄情寡義。

陸母病逝,和陸淵回或多或少有些關係。在得知有孕時,陸母臉上儘是即將有子的歡喜,可陸淵回一降生,陸母便開始患得患失起來,唯有待在小佛堂才能得到心中安穩。陸母故去,將貼身嫁妝留給了陸淵回。但陸淵回並未珍重,而是當做尋常的珍寶所用。

珍珠又道,新來的主母張清萍,除了年輕,哪裡都比不上當初的陸母。整日裡不是待在院子中,念詩傷懷,便是候在廊下,做出一副等待姿態來。

可陸老爺待在府中時,張清萍仍舊照等,如此司馬昭之心,可見一斑。

珍珠看著寶扇清麗的臉蛋,輕聲歎息道:“可見千好百好,也抵不過年方二八。”

陸母做的再體貼,陸老爺不也是將她輕易地拋之腦後,另娶嬌妻。

寶扇聞言,黛眉蹙起溝壑。珍珠最後的話語,若叫旁人聽了去,便會變成了非議主子的行徑。寶扇柔唇輕啟,正要輕聲打斷珍珠,提醒她一番,便見到珍珠突然怔神,臉上露出慌亂神色,屈膝下跪:“老,老爺。”

寶扇轉身看去,見來人身形俊逸,周身雖然沒有少年郎君的意氣風發,但另有一股沉穩,且眉眼間和陸淵回有幾分相似。隻是陸淵回的麵容更加深邃分明,此人則是溫和更多。

來人身後有趙管事相陪,又聽珍珠所喚,寶扇便知此人是陸淵回的父親,陸老爺。寶扇住在陸家,身份為客,便隻是柔柔福身,喚了句:“陸老爺。”

陸老爺看著寶扇,輕聲應下。

對於跪在地麵的珍珠,不等陸老爺開口,趙管事便厲聲說道:“妄議主子,你好大的膽子!”

珍珠早已經嚇得身子顫抖,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趙管事叫來幾人,正要將珍珠拉下去,但因為珍珠是陸淵回指給寶扇的,趙管事便解釋道:“這丫鬟守不住口舌,我將她帶回去好生教導,再給寶扇姑娘換個伶俐懂事的。”

珍珠聽到此話,連求饒的話語都說不出口了,滿眼絕望地跪在地麵。

寶扇美眸輕垂,黛青色的眉微微皺起,柔聲說道:“大人待我好,府上也多有照顧,我心中分外感激,又如何能挑挑揀揀。珍珠為人純粹,平日裡小佛堂誦經,我囑咐過她早些休息,但她放心不下,每次到了時辰,便會提燈迎我回去。趙管事,你將珍珠帶走,幾時能讓她回來,夜色深沉,若是無人照明,恐是難行。”

來陸家之前,寶扇雖然沒用過丫鬟,但她在羅家時,鄰裡中有將女兒送進府中做丫鬟的,回來時便成了沒有生氣的屍首了。趙管事將珍珠帶走,名為教導,實則怕是懲戒。寶扇隻當做不知趙管事的好意,詢問珍珠回來的時辰。

趙管事覷了一眼陸老爺的神色,見陸老爺麵色如常,這才開口道:“寶扇姑娘若不想換,便不換了,畢竟是少爺親自指給寶扇姑娘的。”

“至於珍珠幾時能回——”

陸老爺緩緩開口,聲音是文人特有的溫和,如同春風和煦。

“不會耽誤了你誦經。”

趙管事見狀,忙站在一旁,閉口不言。

陸老爺神色溫和,以打量小輩的目光看著寶扇,好奇詢問道:“你喜歡誦經?”

顯然,陸老爺對誦經之事,頗有興趣。但寶扇並沒有刻意逢迎,而是如實回答道:“並非,隻是為了祈福罷了。”

陸老爺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讓寶扇離開了此處。珍珠已經被幾個手腳麻利的婆子,拉下去懲戒,原地便剩下陸老爺和趙管事。

趙管事看著寶扇離開的背影,輕聲說道:“寶扇姑娘性情柔弱,倒和夫人有些相似,難怪少爺會動惻隱之心……”

陸老爺擰眉:“哪裡相似。”

除了一樣的身姿柔弱,性情處事都是截然不同。

剛才的境況,若是陸母在此,便會不允珍珠受懲,定然會惹得陸老爺不悅,最終珍珠免不得懲罰,還會被加重懲戒。而此時,因為寶扇的緣故,懲戒珍珠的下人,也會惦記著分寸。

至於趙管事所說,因為相似,陸淵回對寶扇憐憫,陸老爺則是更不相信。陸淵回對陸母無甚感情,對於柔弱至極的女子,更是天生排斥,怎麼會因為陸母而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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