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世界九(十九) 虐戀文中錦衣衛指揮使……(2 / 2)

羅父打量著芝怡:“聽聞陸夫人成親當日,便對著陸指揮使大人,滿麵愁緒,被人揣測是不是有舊情。如今這般狠毒,怕不是因為陸指揮使對寶扇多有照顧,你家夫人嫉妒了罷。好狠的心腸,嫉妒一個弱女子,便要將她推進萬劫不複的火坑裡麵!”

羅父字字鏗鏘有力,將芝怡嚇得一身冷汗,忙將羅父迎進府中,又將此事告訴張清萍。

張清萍對陸淵回有餘情,在府中如何都不要緊,若是傳了出去,被眾人口口相傳,可就說不清了……

張清萍麵如菜色,她本想著寶扇性子綿軟,隨意將她許給江公子,疏遠她和陸淵回的關係,此事便了結。張清萍沒有想到,竟然惹出了這許多麻煩,尤其是站在堂下的羅父,一瞧便是個貪得無厭的,極其不好打發。

張清萍不欲和羅父多言語,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如何才能閉上嘴?”

羅父目露精光,晃了晃自己缺指的手掌。

張清萍嫌惡地轉過身去。

羅父隻道:“因為江公子出言不遜,寶扇受驚,我也傷到了手。這般便不能下田做活,可我家裡還有一家老小,該如何是好。”

斷指自然和江公子無關,羅父那日將江公子打的毫無還手之力,江公子哪裡還能傷得了羅父。但羅父想要從張清萍手中騙些銀錢,便將這斷指,記在江公子身上。

羅父知道,像張清萍這般貴女出身的,自然不會去仔細打聽,到底那日,羅父傷了多少。江公子自然也隻會訴說自己的傷勢,如此一來,便不會有人知道,羅父究竟有沒有受傷。

張清萍微微示意,芝怡便拿出兩枚銀錠,想要搪塞羅父。

羅父輕嗤一聲:“兩枚銀錠,寶扇自然可以給我,我還來尋陸夫人做甚?”

張清萍麵色難堪,索性讓芝怡將一木匣的銀錠,都塞給羅父。

沉甸甸的木匣落到手中,羅父這才收起臉上的嘲諷,但他站在原地,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盯著張清萍手腕上的玉鐲子,連聲稱讚道:“陸夫人手上的玉鐲,清透瑩潤,真是美麗。”

張清萍緊抿著唇,褪下手上的玉鐲,扔給羅父。

羅父這才笑盈盈地表示:“陸夫人善心。”

待羅父走後,張清萍隻覺得心中委屈。想她未出閣前,是京城有名的貴女,從未有過什麼磨難。不能嫁給陸淵回,便是張清萍此生最大的苦楚。可是如今……她卻被一個卑賤無比的貨郎威脅了。往日裡,若是在張家,這般人物定然近不得她的身。可剛剛,她卻要親自打發,忍受著那貪婪小人的暗暗警告,這著實讓張清萍覺得無比難堪。她趴在酸枝紅木椅上,好生痛哭了一場。

待陸淵回查清陶鋪的幕後主人,便準備回到京城複命。但陶鋪中人,分外警戒,發覺了陸淵回的異常。尋常百姓,沉默寡言者有之,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陸淵回一般沉穩的心境。因此不待陸淵回離開,便有一眾人團團圍住了他。

陸淵回來到陶鋪,為了不引人起疑,便沒有佩戴繡春刀。但陶鋪中剛剛淬煉的兵器,隨處可見。陸淵回便隨手拿起一柄長刀,以抵抗眾人的進攻。

刀光凜冽,有火星四濺。

幾柄刀刃押在陸淵回的長刀上,皆是用儘了全力,幾乎要將陸淵回纖細強勁的腰,壓得彎曲。白光閃爍,隻需要再壓低一寸,便能在陸淵回的脖頸處,留下細長的血痕。

對方麵上露出暢快的表情,揚聲說道:“不曾想錦衣衛指揮使,竟然會死在我的手下,當真是榮幸至極。”

陸淵回握著長刀的手掌輕顫,身上穿著的外袍散亂,衣襟外翻,一張明黃色的紙張,似枯萎的落葉,顫抖著墜落下來。

一聲輕笑聲響起。

“這是……平安符?陸指揮使也信這等玩意兒,殊不知求神拜佛,不如求求我,還能給陸大人留個全屍。”

那人嗤笑著,長靴便要踩到平安符上麵。

但他的腳,終歸沒有落下,便兩眼圓睜著向後倒去。頹勢頃刻間被扭轉,陸淵回既然已經知道陶鋪的主人是誰,自然不需要再留他們的性命。

四周,一片寂靜。

陸淵回輕咳,嘴角滲出一絲血,他抬起手抹去,又將掉落在地麵的平安符拾起。

明黃色被朱紅浸透。

陸淵回心道:鬼神不可信,隻是求心安罷了。

但再如何,也是他的東西,哪裡容許旁人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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