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世界十(十五) 宮廷文裡心比天高的教……(2 / 2)

寶扇聞言,卻突然轉過身去,褚伯玉觸手可及的淡雅香氣,脫離他的控製。寶扇垂下眼睫,麵上一副沮喪失落神態:“奴婢自知手藝拙劣,狸貓小主子定然不會喜歡,陛下也……”

褚伯玉知道寶扇膽小,又愛垂淚,但每次見到美人梨花帶雨,都不禁揪心一番。褚伯玉摸出布球,摩挲著上麵的針線,語氣鄭重其事道:“朕瞧著,和宮中的繡娘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他這般誇讚,倒叫寶扇瞬間紅了臉頰,眼眶中的淚珠再也流不下來。

直到兩人離開,唐秀女才從樹葉掩映處出現。倘若不是親眼所見,唐秀女無法相信,剛才那個和女子親近的,是當今陛下褚伯玉。唐秀女心中憤恨,險些折斷了蔻甲,冷聲問道:“那狐媚子是誰?”

侍女清楚寶扇的身份,忙回道:“是教坊司舞姬,名喚寶扇。聽聞她在陛下麵前獻舞,恐怕是因此才得了陛下青睞。一來二去,陛下被寶扇的狐媚手段迷惑,才和她糾纏。”

裁衣局一事,侍女耿耿於懷,便趁著此次機會,有意摸黑寶扇。

唐秀女心中越發不滿,她本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能得褚伯玉另眼相待的,定然身份尊貴。豈料隻是個小小的卑賤舞姬。更何況,前腳唐秀女剛被責備要好生學規矩,後腳褚伯玉便同寶扇姿態親昵。這讓唐秀女深覺丟了臉麵,她不能埋怨陛下,隻能遷怒寶扇。

“不過是舞姬,隻怕是會些床上功夫,才勾的陛下對她親近。但總歸是上不得台麵的!”

侍女連聲稱是。

唐秀女回了宮殿,幾個秀女紛紛詢問她此行如何,可否見到了陛下。她們自然知道陛下果真出現在抄手遊廊,不過看唐秀女悻悻而返的模樣,定然沒被褚伯玉溫和以待。唐秀女氣極,她平日裡自視甚高,勉強和眾多秀女維持表麵上的情分。隻是此時,唐秀女因為寶扇一事,自覺在陛下眼中,她還比不上一個舞姬,心中正鬱悶著,也不再和眾秀女虛以委蛇,便吩咐侍女將她們通通驅趕出去。

眾秀女被趕出去,麵上卻沒有惱意,皆是麵麵相覷,抿嘴輕笑。看如今的境況,唐秀女可不是被褚伯玉無視這般簡單,定然有她們不知道的羞辱。

唐秀女心中怒火翻滾,立即命侍女喚來她在宮中的相識之人。

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嬤嬤。

嬤嬤聽到唐秀女所言,要誣陷寶扇一事,不由得神色猶豫。費這麼大的功夫,就是要處置一個舞姬,未免……

唐秀女麵色漲紅,揚聲說道:“那賤人勾引陛下,自然該受罰!”

嬤嬤連忙道:“奴婢定然記下,這次要叫那寶扇吃吃苦頭。”

正順路給唐秀女送遺落在殿中帕子的孫如萱,聽到這番話語,不由得心尖一跳,帕子被她攥緊,匆匆轉身離去。

……

墨玉正臥在窗欞處,懶洋洋地曬著太陽。金燦燦的日光傾泄在墨玉身上,將它身上的每一根毛發都映照的清清楚楚。根根烏黑如墨,連一絲雜色毛都無。聽到褚伯玉回來的聲音,墨玉輕輕地掀開眼瞼。

褚伯玉將布球遞給墨玉,順手摸了摸墨玉的腦袋:“這是寶扇特意給你做的,要好生珍惜。”

正用爪子劃弄布球的墨玉,頓時身子一僵。轉瞬間,墨玉又若無其事地玩起那布球。若是看那布球,墨玉能挑出數百個毛病——沒有垂落的穗子,隻光禿禿的一個布球。針線不整齊,收針還有線頭……

可墨玉一想到,褚伯玉所說,這布球是那個表裡不一的女子所做,它便悶聲悶氣地忍耐了這些瑕疵。

畢竟上次,它隻是劃破了寶扇的衣裙,便被素來寵愛它的褚伯玉,灌了一帖藥。如今,它要是嫌棄這布球,褚伯玉怕是又會同它置氣。

墨玉猛拍布球,用肉乎乎的爪子,將布球壓在爪子下麵,讓它無法動彈。那惡狠狠的模樣,倒好像墨玉當真想要拍打的,不是布球,而是人……

看著平日裡性子冷淡的墨玉,和布球玩的不亦樂乎,褚伯玉淡淡地收回視線。褚伯玉明白,寶扇送墨玉布球,是為了他。隻是欺負寶扇的墨玉,都有了玩樂之物,他這個安慰寶扇的人,卻兩手空空。

真是不像話。

……

聽到銀花所說,唐秀女偶遇陛下,卻無功而返,且發了好大的脾氣。寶扇便隨意詢問了幾句,便得知了唐秀女偶遇褚伯玉的時辰,地方。那處抄手遊廊,距離寶扇和褚伯玉見麵之地,並不算遠。寶扇攏眉,心道果然,難怪當時雖然無風,但樹葉唰唰作響,原來是有人偷聽。

寶扇詢問許久,確信秀女中隻有一人姓唐。此人性子張揚,便是夢境中冤枉寶扇,偷盜物件,不顧真相,將她打死的那人。

此時,寶扇雖然未同褚伯玉有過魚水之歡。但當日親近,足夠讓唐秀女惱羞成怒。夢境之事,恐怕會再次發生。

但寶扇並不擔憂,唐秀女想要誣陷旁人,也需要知道皇宮是陛下的,不是她一個秀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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