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世界十(二十) 宮廷文裡心比天高的教……(2 / 2)

雖然此舉,能催促褚伯玉給個身份,但強壓著得來的,不免令人不喜。寶扇向銀花隱瞞此事,一事不想讓此事傳的沸沸揚揚,惹得褚伯玉懷疑,是寶扇設計圖謀,才得了這一場旖旎□□。若是如此,原本的纏綿悱惻,便被打上了“算計”二字,再美好的風花雪月,也變得汙濁不堪。二則銀花心思細膩,即使寶扇不說,銀花也能猜測出一二。如此,銀花便能多留心注意褚伯玉的行蹤,也便於寶扇謀劃。

寶扇輕撩衣袖,柔荑輕輕揉著肌膚上的紅痕。藥膏剛觸碰肌膚,便傳來輕涼的感覺,而後逐漸生出熱意。寶扇不免悶哼一聲,心中懊惱,那時,她不該放縱褚伯玉,不然也不會留下這般深切的紅痕。

可縱使寶扇有意阻攔,但沉溺於歡好之中的男子,哪裡還有理智可言。

即使叫褚伯玉收手停下,他恐怕也是不肯不願的。

……

褚伯玉並未讓寶扇等候許久。

這日,大太監捧著明黃色的聖旨,來到教坊司。寶扇正輕抬起腿,帶動裙擺飛舞,她一襲薄紗衣裙,整個人顯得飄逸輕盈。

樂娘不知何事,帶著眾多舞姬,恭候旨意。大太監徑直掠過眾人,走到寶扇麵前,語氣是說不出的溫和:“這位,便是寶扇姑娘?”

寶扇怯怯地答道:“奴婢寶扇,見過公公。”

她剛要俯身行禮,卻被大太監輕巧地擋了回去。大太監語帶笑意:“可當不起這禮。”

說罷,大太監便展開明黃色的聖旨,朗聲讀了起來。前麵洋洋灑灑地說著寶扇周身如何美好——舞姬寶扇,貌美心善,儀態恭順,甚合朕心……直到最後一句,才落到“特封昭媛,賜號為蘭。”

大太監眉眼噙著笑容,說道:“蘭昭媛,陛下特賜此封號,意在訴說昭媛如同空穀幽蘭,身姿柔軟,體帶芬芳,令陛下甚喜之。”

這番話語,並非大太監為了討好寶扇,而隨口胡謅出來的,而是褚伯玉特意叮囑。雖然聖旨中,已經將寶扇誇讚成天上仙女,凡間難得一見的美人,但褚伯玉最想要說出的話,卻不便提筆落在聖旨上麵。褚伯玉便叮囑大太監,將此番言辭,告訴寶扇。

這也是為何,大太監對寶扇如此恭敬。褚伯玉這般年歲,封一個蘭昭媛,也算不得稀奇,但這般費儘心思地想一個封號,足以可見褚伯玉對寶扇的心思匪淺。這般,便足夠大太監高看寶扇一眼。

大太監又道:“後宮空虛許久,雖有人時時打掃著,但蘭昭媛初次入後宮,這般未免不夠重視。陛下命我等,將宮殿打掃安置妥當,再迎蘭昭媛過去。”

寶扇自然柔聲應好。

待大太監離去,眾多舞姬紛紛圍繞在寶扇身旁。舞姬們雖然身處皇宮,但頭一次見到宮中的妃子。她們原本以為,第一位妃子,該是精挑細選,迎進宮中的秀女們,不曾想,卻是在教坊司裡。

舞姬們從未見識過後妃,此時不免好奇起來。

“昭媛,是個什麼位分?”

“是宮中後妃的正三品。”

有平日裡不喜寶扇的,此時輕聲嘟噥了一句:“原來才是正三品,看來陛下也不是很喜歡寶扇嘛,不然為何不封個貴妃娘娘之類的?”

有人輕嗤一聲:“以往不是選秀出身的,頂天就封一個五品美人。如今陛下封寶扇為昭媛,可見陛下對寶扇的看重了。”

以往也有宮女、舞姬得天子寵幸,轉身變為妃子。可大多數是一夜恩澤,被封為最末的選侍,隻比侍寢宮女高上一等。若是容貌出重,頗得天子歡心的,封個夫人、美人的,已經是羨煞眾人,惹人議論了。在舞姬們看來,寶扇的身份擺在這裡,能封一個蘭昭媛,可以想見褚伯玉對寶扇,並非普通的憐愛,而是情深義重。

寶扇雖成了蘭昭媛,但如今既沒寢宮,又沒有侍女。因此,寶扇仍舊待在教坊司。但樂娘卻不敢再如同過去那般,隨意指點寶扇。樂娘見寶扇腰肢款款,輕擺柔腿,頗有些膽戰心驚,唯恐寶扇受了傷,惹得褚伯玉心疼,到時發作了教坊司。寶扇亦沒有擺什麼妃子的架子,她仍舊和過去一般,同其他舞姬相處。舞姬們無論過去對寶扇是什麼心思,如今麵上都是一片和睦恭敬。

但鐘太後得知此事,卻歡喜不起來。隻因褚伯玉下這聖旨,並未過鐘太後的麵。且鐘太後若是知道褚伯玉要封一個舞姬,她定然要將蘭昭媛,改做蘭美人,或者蘭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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