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世界十(二十六) 宮廷文裡心比天高的……(2 / 2)

垂落在紗幔上的銀珠,彼此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重重紗幔,遮掩住了模糊不清的人影。

寶扇朱唇紅潤,唇角微微破損,配著那副晶瑩水潤的眸子,更顯得我見猶憐。若是寶扇得知褚伯玉心中的真實想法,定然要叫苦連天。她何時嫌棄過褚伯玉,褚伯玉自己溫和與否,難道心中沒有分寸。每每都將寶扇融化成水,身上再無力氣。如此這般,褚伯玉卻尚且懷疑不夠,要彰顯男兒風範,這讓柔弱的寶扇,怎麼能支撐的住。

且褚伯玉掌控著寶扇,嘴上仍舊是一副冷硬模樣,倒好似不是他主動親吻,而是寶扇蓄意誘之。褚伯玉此時緊繃的情態,像極了帝王被誘,不情不願,但無可奈何地要寵幸的模樣。

沉悶的聲音響起:“你是朕的,日後不許同褚時親近。褚時好也罷,壞也罷,都與你我無關。寶扇,你隻需記得,你的夫君是我,而我的妻子是你。這便夠了,莫要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

褚伯玉語帶警告,但看到寶扇雙眸水潤,臉頰緋紅的模樣,又默默補充了一句。

“況且,褚時除了王爺的虛名,什麼都沒有。他養護不了你……”

寶扇嗔怨地看了褚伯玉一眼,聲音柔柔:“陛下……你冤枉我……我何曾有過什麼其他心思……”

褚伯玉卻是不肯將鐘太後所言,儘數告訴寶扇。至於他盛怒之下,掐死一個多嘴多舌的小太監,褚伯玉更加不想讓寶扇知道。

於是,褚伯玉隻能用其他方式,轉移寶扇的注意力。

比如,紗幔上搖晃重疊的銀珠。

……

寶扇醒來時,看到的便是銀花關切的目光。不怪銀花掛念寶扇,畢竟昨夜褚伯玉來時,本就已經快要二更天了。芷蘭殿中的燭光,到了三更天就已經熄滅。但殿內的動靜,卻沒有停歇的打算。銀花候在殿外,本要守夜,但看著漆黑的夜色,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聽到叫水的聲音,銀花才睜開雙眸,隻是入眼看到的,不是漆黑一片,而是緩緩浮現的紅日。

銀花替寶扇擦拭時,其他宮女都是羞紅了臉頰,不敢細看。銀花卻撫摸著斑駁的痕跡,隻覺得心疼。特彆是寶扇纖細手腕上的紅痕,在她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膚襯托下,更顯得駭人。

銀花輕輕揉捏,那紅痕丁點沒有消散,反而惹得睡夢中的寶扇,輕聲呼喚出聲。

“好痛……”

更讓銀花心冷的是,褚伯玉離開時的態度。褚伯玉眉眼發冷,全然沒有過去溫和的模樣。對於寶扇身上的痕跡,褚伯玉隻是看了一瞬,便抬腳離開。竟然是一句關懷安慰的話語,都未曾留下。雖然不久後,在褚伯玉身旁伺候的大太監,送來了滿滿一托盤的消瘀化腫的藥膏,這也並沒有讓銀花改觀多少。

……

見寶扇身子酸澀,輕嚶出聲,銀花取來金絲軟枕,墊在寶扇的腰肢下。

寶扇扶著銀花的手掌,聲音發軟:“銀花,我好渴。”

銀花心道,怎麼能不渴,斷斷續續地喚了一整夜……

銀花忙命宮人取來茶水,遞至寶扇唇邊。寶扇小口抿著,直到唇瓣水潤,才堪堪停下。她抬眸覷著銀花,猶豫著開口:“銀花,可是有人惹你生氣了?怎麼眉毛皺成一團了。”

銀花憤憤開口道:“陛……無事,一些小事罷了,不必你煩惱。”

銀花想著,若是寶扇知道褚伯玉這般無情,不知道要如何黯然神傷呢。如此一來,她還是不說了。

寶扇輕聲應好,便這般輕易地被銀花糊弄了過去。

大太監站在恭王府中,宣讀完旨意後,便靜立在一旁。褚時穿著便服,因為身在自己的王府,他著裝隨意,麵上一片平靜。褚時聽罷旨意後溫聲開口,讓大太監稍作等候,他去換件衣裳。

待褚時離開後,恭王府的侍衛,迎大太監坐下,又奉上茶水。大太監姿態恭敬地收下,他輕掀茶蓋,撥弄著水中浮浮沉沉的茶葉,但卻沒有品茶的意思。

大太監環顧四周,雖然名為王府,但這王府——不與其他王爺的府宅相比,隻與京城中三品官員相提並論,都顯得有些寒酸了。褚時雖為王爺,但沒有封地,隻能依靠朝廷給的花用過活,鐘太後自然不會再賜給褚時王府宅院。褚時費儘法子,這才勉強置辦了這樣一處宅院,買來幾個丫鬟小廝,在王府中伺候。

直到褚時換好衣袍,大太監將從未動過的茶水,放回桌上。

去皇宮的道路上,輪椅發出咕嚕嚕的響聲,褚時眉眼淡淡,隻道:“陛下因為何事,召我入宮?”

隻因自從褚伯玉回到皇宮後,從未召見過褚時。褚伯玉沒有為難過褚時,也不會特意照顧他,隻是無視褚時罷了。

像今日的傳召,可算是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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