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漂亮的圍巾讓小白骨忘了不快樂, 轉頭向秦九輕獻寶:“這鬼好有趣,吃掉它竟然會掉圍巾。”雖然也掉出來很多其他人的魂魄殘識。
他跑回秦九輕身邊,又想起他不讓他雙修, 才沒撲到他懷裡, 立正站好道:“看, 海棠花, 我們院子裡的海棠花。”
秦九輕看向那根白色圍巾。
他用靈識掃了一遍, 沒發現什麼特彆的地方, 隻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白色圍巾,質地是白色的茸緞,這材質在俗世極其罕見, 但在修真界不算少見。
茸茸的表麵上用層次不一的白絲線繡了幾朵海棠花。小白骨不太熟悉彆的花, 因為許諾喜歡海棠花, 他也喜歡, 再加上小骨頭最喜歡白色, 這圍巾簡直是長在他審美上。
白小穀問他:“我可以戴著它嗎?”
這眨巴眨巴的藍色火瞳,這滿是期待的小聲音……
秦九輕:“嗯。”
白小穀把它圍在脖頸上, 擋住自己一半臉,隻露個小腦門和晃成藍花花的火瞳, 開心道:“好看嗎!”
秦九輕:“……”
白小穀把他的眼睛當鏡子, 看了好一會兒後失望道:“可惜我不是人……”他要是有秦九輕這樣貌, 肯定會被白圍巾給襯得膚白貌美, 一看就讓人想雙修。
秦九輕把他抱起來:“好看。”
白小穀:“!”
秦九輕竟又輕輕說了句:“很可愛。”
白小穀眼睛又跳成小花花了:“嗨呀, 你說再好聽也沒用,我才不會和你雙修……好嘛好嘛, 不提雙修的事。”
九輕爹爹說得對,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不該想及冠後的事。
骨不和他生氣了,自己走路多無聊,埋在懷裡才舒服。
他們繼續趕路,渾然不知那烏漆嘛黑的角落裡還有個可憐蛋。
杜彬彬嚇暈過去了,又因為記掛著千年錦鯉鱗而驚醒,結果他醒了也像在做夢一般。
鬼將呢?
好大一隻鬼將呢!
沒了……沒的悄無聲息。
千年錦鯉鱗!
杜彬彬忙起身查看,哪還有那雪白色圍巾,有的隻是一地不知是何物的黑灰。
完了,錦鯉鱗被搶走了!
他們杜家的千年鎮宅寶被堂庭山那幫死窮鬼搶走了!
等等。
如果是鬼將拿走了,那鬼將為什麼沒吃了自己?
有詐!
杜彬彬屏住呼吸,大氣不敢喘一聲,然後他就看到了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的背影。
修長、高挑、寡淡素衣、如瀑黑發……
一個背影都讓天邊星辰自愧不如。
杜彬彬天生對好看的東西有超強記憶力,他僅憑一個背影就認出來了。
是那個容貌驚世絕倫但不做人的死變態!
再定睛一看,好家夥,在他肩膀上的不就是幻化成白色圍巾的千年錦鯉鱗!
杜彬彬心跳得砰砰砰。
萬萬沒想到,堂庭山那窮山溝裡竟然出了這麼個風采奪目啊呸人麵獸心的人物!
他為什麼留自己一命?
難道、莫非也就是說……
嫌他太醜,不屑動手?!
杜彬彬被自己的瘋狂腦補氣出一口老血。
秦九輕和白小穀踏著夜色進了融水城。
遠看已覺得那第一神爐高聳入雲,近看更覺氣勢磅礴。
不得不說,堂庭山的手藝真不錯,丹浮山也是真有錢。
這神爐真能煉丹嗎,怕不是用來戳破天的。
煉不煉丹不重要,重要的是世間沒有第二座。
丹浮山杜家,財大氣粗!
融水城整個城市的設計都圍繞著這座神爐,色調也和那金燦燦的衝天巨塔相得益彰。
馬路上鑲了銅邊的大理石,房屋要麼是紅漆金牆要麼是金瓦玉牆,就差將十二仙山第一富庶貼在城樓上了。
來往行人穿著也頗為華貴。
錦衣綢緞比比皆是,玲瓏美玉側掛腰間,藍品法器人手一把。
甭管是本地人還是來參加丹浮盛會的,總之都不差錢。
相較來說,秦九輕這身打扮過於寡淡,反倒容易引起側目。
起初大家是打量他的衣裳,瞧著寒酸樣,目露鄙夷,然後視線往上移,普遍男性心裡都是:“草!”
普遍女性心裡都是:“哇!”
衣服什麼的不重要,連他懷裡抱了個小孩都沒事了,想要和他結為道侶的心呼之欲出!
正所謂莫欺少年窮,畢竟少年長得帥!
有女修蠢蠢欲動,想要上前搭個訕,結果不等女修開口,就聽一個甜甜軟軟的少年音響在俊俏少年懷中:“我困了。”
“睡吧。”
“那你一會兒不要弄(醒)我,也不要脫我的……”圍巾。
“嗯。”
女修邁出去的步子硬生生收住:“…………”
心有所屬問題不大,性取向不合就沒法搞了!
這麼好看的小哥哥怎麼就和她性取向一樣,這世道還讓不讓人談場年輕有活力的刺激戀愛了!
秦九輕穿得素淡不意味著他窮。
這九年他們家唯一的開銷就是爹娘的藍品法器,剩下的靈石山根本動都沒動。
上一回秦九輕就很會賺錢――畢竟實力強勁天資聰穎秘境一入寸草不生――這一回更是因為提前知曉,早把該搜刮的地方掃蕩了一遍。
如今白小穀身體裡有兩枚珠子,一枚是上一次的乾坤珠,裝滿了許娘親做的美食和白小穀自己網羅的佳肴,還有兩座靈石山。
另一枚是這九年秦九輕去重新找到的,裝了一些沒來得及變現的奇珍異寶。
此行來丹浮山,一來是拍果子,二來是把這些東西變現。
以後的日子少不了要燒靈石,提前備好總沒錯。
夜色深了,融水城裡也熱熱鬨鬨的,尤其是這條主街道,兩邊擺滿攤位,估計是連夜不休的夜市。
因為丹浮盛會,融水城來往外人極多,小販們少不了趁這機會,擺些東西,能坑多少算多少。
秦九輕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問小骨頭:“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白小穀最心儀的就是自己的白圍巾,其它的都不感興趣:“沒……誒?”
秦九輕:“怎麼了?”
白小穀指著前頭的一個福袋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個袋子挺不錯。”
秦九輕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