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大寂要和他雙修!
這這這誰把持得住?
白小穀早就知道秦九輕並不會魅術, 可他這張臉天生就是為迷惑人而生的,他要是勾|引他,那他……他一萬個頂不住。
對不住了參須真人, 骨要……
不對。
白小穀好險還留有一絲理智:“雙修的話, 不該換張大床嗎?”為什麼要分床, 彆又是九大寂誑他的招數。
這個男人壞得很, 騙起骨來眼睛不眨。
秦九輕:“……”
白小穀警惕:“你果然……”
秦九輕糾正他:“是要教你何為雙修, 不是想和你雙修。”說最後四個字時, 他嗓音顫了下。
白小穀耳朵也跟著抖了抖,但很快他意識到秦九輕說了什麼。
教他何為雙修?
不想和他雙修。
九大寂不想和他雙修!
白小穀隻覺胸腔鑽出一團火,燒得他眼眶生疼。
他活了一千零九年, 也就哭過兩次。
一次是在絳霜穀。
一次是為九小寂。
這次……
他才不會哭, 他才不會因為九大寂不想和他雙修而哭。
太丟人了, 他本來也沒想和他雙修!
白小穀道:“才不要你教!”
秦九輕察覺到他生氣了:“小穀……”
白小穀打開他的手:“分床就分床, 分屋也行, 骨、骨不要和你睡了!”說罷他出了屋,直奔廚房而去。
家裡他最喜歡的是他和九大寂的臥室, 其次是廚房。
這會兒許諾還在外頭洗漱,並未在廚房, 白小穀跑進廚房, 躲在灶台下, 縮成一團。
不能哭, 有什麼好哭的。
他本來也沒想過要和他雙修。
他一直想的都是天虞山的秦九輕。
這麼想著, 鼻尖卻越來越酸,若非實在怕極了那頭疼, 他早就落淚了。
許諾聽到動靜,走進廚房:“小穀怎麼了?”
秦九輕也趕了過來, 兩人看到的就是縮在角落裡委屈得淚汪汪的少年。
他隻披了個外衣,長發散了一地,銀藍色發絲落在碳灰中,像蒙塵的美玉般讓人心疼。
白小穀抱著膝蓋,不看秦九輕。
許諾哪會不懂,她給秦九輕使了個眼色。
秦九輕:“……”
許諾:“有娘在你還不放心。”
秦九輕不是不放心,他是心疼。
白小穀這模樣無異於在他心口紮了一刀,攪得他五臟六腑皆泛著血腥氣。
相識九年,他何曾讓小骷髏這般傷心過。
許諾將他推了出去,轉身對白小穀溫聲道:“小穀,是娘。”
白小穀:“……”
許諾蹲下來看他:“怎麼了?九兒惹你生氣了?告訴娘親,娘親收拾他!”
這般溫聲細語的娘親瞬間溫暖了白小穀,他看著許諾,哽咽道:“娘親……”
許諾撥開他耳畔的長發:“娘親在。”
白小穀:“如果九大寂不要我了,你們還會是我的爹爹和娘親嗎?”
許諾:“!”
白小穀眼巴巴地看著她。
許諾忙道:“他怎會不要你?他敢!”
白小穀抱著膝蓋不出聲:從他有了身體,九大寂一直怪怪的,昨天還說是因為他好看才不敢看,現在又……
他很不安,他總覺得九大寂在推開他。
九大寂不要他了。
他要丟下他。
隻是想到這五個字,他都覺得骨頭發冷。
許諾安撫他:“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娘親去問問他!”
白小穀咬著淡色的下唇不吭聲。
許諾心疼死了:“乖,娘親永遠是你娘親,彆難過。”白小穀:“嗯……”
可是他好怕九大寂不要他了,如果是因為他有了大身體……他不要了可以嗎,他可以不吃東西,永遠都不吃了。
許諾拍拍他肩,出了屋。
秦九輕迎上來:“娘……”
許諾把白小穀的話說了,問她:“你們怎麼了?”小夫妻鬨些彆扭很正常,她和秦詠年輕時也是吵吵鬨鬨,不過多是床頭吵了床尾和,根本過不了夜。
秦九輕眉峰蹙起。
許諾語重心長道:“娘看得出來,你是打心眼裡疼小穀,小穀也是打心眼裡依賴你,你到底是年長些,心性也更成熟,凡事還是要多想一些,彆惹得小家夥這麼難過。”
秦九輕沒法說。
爹娘的誤會他知道,正是因為這個誤會,他更加沒法說出口。
他要怎麼說?
他和白小穀根本不是那種關係,他一直把白小穀當成孩子,白小穀也一直把他當成長輩般依賴。
之前因為是具小骷髏,兩人行為舉止不講究。
如今小白骨成了人,哪還能再像以前一樣?
白小穀什麼都不懂,他呢?
他疼愛白小穀,亦尊重他。
他不願在他這般懵懵懂懂的時候,圈死了他。
這對小骨頭來說,不公平。
秦九輕垂眸道:“兒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