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穀耳朵微熱, 沒看見沒聽見,低頭往校門口走――
誰要和這招蜂引蝶的家夥說話,全校眼睛都粘他身上了!
白小穀走得心不在焉, 好巧不巧一個台階踩空。
“小心。”
他的手腕被拉住, 整個人不受控地向前摔去, 而後一個有力的手掌扶在他腰上, 穩穩當當將他攬入懷中。
白小穀:“………………”
秦九輕的聲音擦過他耳邊:“怎麼總往我懷裡鑽。”
白小穀心砰地一聲。
秦九輕旁若無人地擁著他, 慢聲道:“站不穩的話, 我抱你……”
白小穀一把推開他,臉紅得像個熟番茄:“你……你!”
他長這麼大沒學會怎麼罵人,此時雖然氣瘋了, 但根本說不出凶人的話, 反倒是因為膚色薄透, 紅暈布滿脖頸, 更像惱羞成怒。
圍觀群眾們吃瓜吃得頻頻倒吸氣。
白小穀眼尾掃了一圈, 登時體會到何為“社會性死亡”。
啊啊啊,這人果然是個超級無敵壞家夥!
啊啊啊, 壞家夥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收回去啊!
誰……
誰往他懷裡鑽了!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風評莫名被害的白小穀隻想逃離現場。
他和秦九輕八字不合, 他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了!
白小穀二話不說, 大步離開, 秦九輕絲毫不在意圍觀群眾的注目, 幾步跟了上來。
白小穀氣死了:“彆跟著我!”
秦九輕:“校門口就一個。”
白小穀不理他。
然而腿長有差距, 白小穀健步如飛都甩不掉這壞家夥。
“生氣了?”秦九輕問他。
白小穀:“沒。“
秦九輕:“那……”
白小穀麵無表情:“氣得想殺人滅口而已!”
說罷他可算上了車,車門砰地一聲關上, 看都不看車窗外人一眼,直接對司機說:“李叔, 回家!”
汽車揚長而去,“救”了白小穀兩次的秦九輕站在原地,搖頭:“氣性真大。”
心裡話是:“真可愛。”
走讀生們擠在校門口,目睹了這精彩絕倫的一幕。
不到半日,轉校學神和學渣校草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已傳遍高三級部。
高三本就枯燥乏味且痛苦,有這麼個大料撲麵而來,眾學子彆提有多興奮!
白小穀走得霸氣凜然,等車子真揚長而去了,他又偷摸回頭,從後車窗看了眼。
傍晚陽光西斜,拉長了少年本就高挑的身影,暖黃和漆黑交融,讓周遭一切都失了顏色――
他明明站在人群之中,卻仿佛天地間隻此一人。
白小穀轉回頭,按住砰砰直跳的胸腔,覺得自己瘋了。
一見鐘情?
還是個男的!
性格還這麼惡劣!
他不是瘋了,他是瘋得快螺旋升天了!
白小穀怒氣衝衝回家,擼起袖子去了廚房,折騰半天後才發現家裡異常安靜。
大秦不在家?大秦竟然出門了?
白小穀出了廚房,喊道:“爸?”
上下樓走了一圈也沒看到秦詠,白小穀萬分驚訝,天又沒塌,老爸竟然不在家!
今天是什麼日子,稀奇事也未免太多了!
白小穀拿起手機給秦詠發了個微信,等了好一會兒秦詠也沒回他,白小穀乾脆撥了號碼,手機鈴聲在家裡響起。
白小穀:“……”
不拿手機出門,可彆把自己搞丟了。
當了秦詠十幾年兒子,白小穀比誰都了解老爸的路癡屬性,彆說出遠門了,他在自己小區裡都能迷路八小時。
白小穀正著急,房門開了,秦詠一臉喜色地走進來。
“小穀!”
白小穀蹙眉:“去哪兒了,也不帶手機。”
秦詠臉頰有些許不正常的紅暈,他訕訕道:“就、就隔壁啦……”
“隔壁?”
“對門。”
白小穀恍然:“有鄰居搬進來了?”
秦詠耳朵尖都開始泛紅:“今天剛搬來的,人挺好的,還邀請我們去吃飯……哦對!”他這才想起正事,忙道,“你彆做晚飯啦,我們去對門吃,我已經答應她了。”
白小穀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她?”
秦詠:“她!”
白小穀:“很漂亮?”
秦詠:“相當漂亮!”
白小穀尾音拉長:“哦豁……”
秦詠更不好意思了:“你彆胡思亂想,人家什麼情況我都不知道,就是人挺好的,還邀請我們去吃飯……“
白小穀一整天的“壞心情”因這事多雲轉晴,甚至有點烈日高照的意思:“我再做幾個菜,拿去一起吃。”
秦詠一想也好:“行!”
他的廚藝啥也不是,他兒子的廚藝那是相當拿得出手。保準吃過一次還想吃,下次就可以換他們請,這一來二往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