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記員站在門口並沒有往裡麵走，朝曲禾道：“付風月就被關在七號小黑屋，你往裡麵走一點就能看見了。”
“好，謝謝。”曲禾定了定神，看了看離自己最近左右兩扇門。
門上掛著一個圓形門牌號，隻有一個單純數字，左邊是一號，右邊是二號，七號離她確實很近。
她抬腳往前走，剛走了沒幾步，前麵就傳來幽怨哭泣聲，也不知道是哪扇門裡麵傳出來。
“嗚嗚嗚放我出去……我知道錯了……”
原來這就是做妖守則裡麵說小黑屋，也不知道裡麵到底有什麼。
曲禾一點也沒有受影響，很快就找到了七號小黑屋，在她到門前站定時候，那扇門發出“嘎吱”聲響，緊接著房門往裡麵開了一點。
透過那道還不到手臂寬縫隙，曲禾能夠看見仍舊是漆黑一片。
越是這樣越是容易讓人心生恐懼，盯著這種黑暗看得久了，就會忍不住腦補出自己最恐懼東西，俗稱自己嚇自己，而通常很多幻境就是這樣。
曲禾盯著那片漆黑看了一會兒，她伸手正要推門時候，濃鬱血腥味撲鼻而來，一張還算熟悉臉出現在門裡，尖叫著拚命往外麵擠。
“滾開！讓我出去！”
曲禾隻猶豫了一下，抬腳就朝那張臉踹了上去。
“砰”一聲，付風月被踹回房間裡，不知道砸到了什麼發出一陣巨響。
“你不能跑。”曲禾走進去，還不忘順手將門給拉上了，“你要是跑了，我得負責。”
付風月趴在牆角，身體倒是又恢複成了人形，隻是那張臉仍舊慘白著，看清進來是曲禾時，眼中怨毒一滯，緊接著就一臉驚恐拚命往牆角縮。
小黑屋裡並非全然黑暗，有著不知道從哪裡來光源，雖然不算明亮，但也能看清房間裡布置。
空間不大，有一張桌子，還有兩把椅子相對放著，就像是一個審訊室。
曲禾朝付風月友好笑了一下，坐在了其中一把椅子上麵。
此刻小黑屋外麵，接待大廳裡，妖管所所有妖怪全部跑了過來，擁擠在一起緊盯著柳立清身前那麵水鏡，水鏡裡麵赫然就是付風月那間小黑屋畫麵。
甚至於曲禾跟付風月聲音都很清晰傳了出來。
“是夢魘。”付風月並不敢坐到曲禾麵前去，蜷縮在牆角，曲禾問什麼她就答什麼，“你們抓不到它，除非你們也能入夢，還要知道它藏在誰夢裡。”
“你也沒辦法把它找出來？”曲禾皺眉。
她知道夢魘這種東西存在，但從來沒有見過。
照著付風月這麼說話，那這件事情想要解決就真不容易了，她總不可能一個一個夢境去找，就算這樣也未必找得到，畢竟夢魘是活物，不是死，它隨時會轉移地方。
思索著這些時候，曲禾忽而想起一件事情，她朝付風月問道：“那股奇怪氣息是屬於夢魘？”
她最先注意到就是唐啟身上那股血腥味和奇怪氣息，血腥味來自於付風月，但那股奇怪氣息她當時在飯店小房間裡也聞到了，而且很濃鬱。
付風月說因為夢魘在那裡待了很久，準確點說，那滴精血一開始就是夢魘拿著，而付風月不過是一個跑腿。
“是。”付風月點頭。
曲禾笑了一下，這樣一來那事情就又變得容易起來了，至少夢魘並不是無跡可尋。
不管是有關於精血更多消息還是她答應徐嬿婉事情，最終還是要去找到這個夢魘。
想明白這些，曲禾起身就要離開，眼看著她已經走到了門口，身後付風月像是鼓足了勇氣，突然出聲道：“要是您願意帶我離開這裡，我願意替您效力。”
“謝謝，不用。”曲禾回頭，眼神奇怪看了她一眼，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合上那一刻，她聽見付風月激動喊聲，“可您和我一樣都是魔……”
什麼魔不魔，曲禾隻當付風月是在胡說八道，她明明是妖。
而外麵大廳裡，所有妖怪也聽見了付風月最後喊這句話，一時之間麵麵相覷，最終驚疑不定看向柳立清。
“柳副局，付風月喊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柳立清看著水鏡裡曲禾要出來了，他一揮手，將水鏡收了起來，皺眉道：“黑龍也有魔龍之稱。”
而付風月也是魔物，雖然是人性瘋狂產物。
聽見柳立清這句話，其他妖怪紛紛恍然，“曲禾還沒有化龍呢，付風月就把她當龍對待了？我看就是故意蠱惑曲禾，想要讓曲禾幫她逃走，還好曲禾心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