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呢？這次你是因為吃了付風月手裡那滴精血，那上次你跟黃奇二叔動手那會兒呢？”謝潼有點激動，好端端龍怎麼就變成了蛇，她還興奮了好久。
“可能是因為我之前就吃過了吧。”曲禾好脾氣解釋，“我下山之前，準確點說是我很小時候就吃過。”
她當初可整整有五滴呢！
雖然曲禾自己也不知道這些精血是哪來，反正從她有記憶開始就有了，在她還在蛋裡麵時候，就有一道聲音告訴她，等她破殼出來之後，每三千年吃一滴……
“如果不是有賊偷走了我剩下三滴，這第三滴精血我早就該吃了！”曲禾握拳，很生氣抿了一下唇角，提到那個偷她東西賊時就不高興。
曲禾憤憤道：“以前我還不知道那個賊為什麼不偷我其他東西，就偷我那三滴精血，現在我知道了！他肯定知道這是龍族精血，知道是好東西，說不定……”
她定定看向謝潼，壓低了聲音道，“那個賊也是蛇！他想化龍！”
謝潼跟黃奇麵麵相覷，萬萬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麼一出。
“那……那……”謝潼結結巴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裡滿滿都是失落。
她還以為這世上真還有龍存在呢。
“那你精血是哪來？”她奄噠噠問道。
曲禾搖頭，“不知道啊，反正我破殼出來時候就有了，可能是我爸或者我媽給我留吧，反正我破殼時候也從來沒見過他們。”
也因為一直這麼想，所以她一直藏得很好，沒想到藏了幾千年，最後還是被偷了。
發現精血被偷那一天，曲禾差點把整條山脈都給掀了。
“不對啊……”黃奇突然皺起眉頭，他看著曲禾，一臉不可思議，“照你說三千年吃一次，你已經吃完三滴，那你豈不是已經快一萬歲了？”
“對啊……”謝潼也反應過來，“蛇三千年化蛟，天賦好，再三千年就能化龍，你都快一萬歲了，怎麼還是一條蛇？”
連條蛟都算不上。
曲禾麵容一僵，緊接著耳朵通紅，她目光閃爍著左看右看，心裡羞惱不已。
“我……天賦不好！”眼見著謝潼跟黃奇還一副要刨根到底樣子，曲禾一咬牙，惱羞成怒道。
這句話說出口之後，曲禾索性破罐子破摔，“我就是資質愚鈍，光是破殼就花費了比其他蛇更多時間，我爸媽大概是還沒有等到我破殼就不在了……”
謝潼跟黃奇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現在聽見曲禾這麼一說，這才反應過來。
“不不不，你已經很厲害了，說不定就是厚積薄發呢。”謝潼安慰道，都已經顧不上自己認錯龍失落了。
曲禾悶悶應了一聲，朝外麵走，“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子，我就是一條天賦不好黑蛇而已，要是當初精血沒有被偷走，或許我還能化龍……”
那時候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手裡東西是龍精血，這次出山有一半原因是想要把自己被偷東西找回來，現如今知道了那是龍精血，那曲禾就更要找回來了。
心裡思索著這些，曲禾眼裡浮現一絲狠意。
謝潼跟黃奇覺得不小心揭了她傷疤，也不敢再出聲留住她，隻能看著她離開。
等曲禾一走，兩人麵麵相覷，黃奇歎了口氣，“小禾以前肯定過得很苦。”
大部分妖怪之間都講究一個強者為尊，哪怕是同族之間也是這樣，像曲禾自己說，她天賦不好，修煉了將近萬年卻連化蛟都還做不到，以前肯定沒少被同族欺負。
謝潼身為捉妖師當然也清楚這點，又是自責又是心疼，豁然起身，道：“現在有了妖管所，她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再挨欺負了。”
曲禾並不知道謝潼跟黃奇在想什麼，她離開黃奇病房後沒多久心情就已經平複了下來。
在外麵找地方吃了飯，等到天一黑，她就開始搜尋起夢魘氣息。
夢魘也是一種妖怪，通常隻在夜晚出沒，穿梭於人們夢境之中，以夢為食，不管是吃美夢還是噩夢都不會害人。
但唐啟遇到這一隻顯然已經不能用平常眼光去看待了。
會害人夢魘是夢魔，已經是魔物了，強大夢魔能凝聚實體，還能在白天夢境之外出沒。
此刻唐啟病房裡並沒有其他人在，自從他昏睡不醒之後，徐嬿婉隻能每天抽空過來看他，大部分精力還要放在應付對唐家虎視眈眈那些人身上。
門外有保鏢守著，但一般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進來。
病房裡靜悄悄一片，拉上窗簾卻在某一刻無風自動了起來，輕輕鼓動著，外麵光影時不時透進來一些。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黑色身影就出現在了病房裡。
黑影站在床邊，朝著床上唐啟慢慢俯身，它伸出了一隻手要去碰唐啟臉上氧氣罩。
但它手並不怎麼聽話，或者說並沒有完全凝聚出實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