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謝嶼伸手將鼻梁上墨鏡往下拉了拉,露出一雙笑眼。
曲禾看見是他時候愣了一下，脫口而出一句：“你怎麼過來了？”
“龍池那家夥不在A市，不知道躲哪個山裡睡覺去了,我就隻能親自過來走一遭了。”謝嶼道。
他伸手從身上摸出來一張衛生紙，將夢魘揉吧揉吧,像包嚼過口香糖那樣把夢魘包了起來,“我等下送妖管所去。”
“哦。”曲禾沒意見，反正她要問已經問了,最後也還是要把夢魘送妖管所去。
“曲禾,我老公……沒事了吧？”徐嬿婉認出了謝嶼，但她現在沒有心思去想彆,夢魘從唐啟身體裡跑出來了,但唐啟還沒有醒過來。
曲禾轉身看過去,道：“等會兒吧，快醒了。”
夢魘布置夢境已經被毀了,唐啟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幾乎在她說完這句話後沒多久，床上唐啟就有了動靜,眼見著徐嬿婉撲了過去,外麵也很快有了動靜,不少醫生往這邊趕過來,曲禾朝謝嶼看去，道：“事情解決了,我現在就可以開始工作。”
“明天早上我讓謝鬆來接你。”謝嶼抬起手看了看腕表,朝曲禾揮揮手，笑眯眯道：“我得先走了,小黑蛇,明天見。”
“明天見。”曲禾點頭。
唐啟病房裡有點亂,曲禾就先離開了，回到黃奇病房時把自己明天就要去謝嶼身邊工作事情說了。
黃奇一聽，還是覺得很可惜。
“當大明星不比當助理強嗎？你跟著謝嶼身邊好好表現，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黃奇嘀咕道，“我明天也要出院了。”
他要繼續去跑外賣了。
天快黑時候，徐嬿婉跟唐啟一起過來。
曲禾正坐在窗戶邊玩手機，黃奇躺在病床上看綜藝笑得打滾，有人敲門時候他頭也沒抬，說了一句：“進來！”
等徐嬿婉跟唐啟進來了，黃奇手忙腳亂坐好，“唐先生，唐夫人。”
“黃先生。”唐啟躺了幾天，臉色還有點發白，他昏睡時發生事情徐嬿婉已經都告訴他了。
和黃奇打了招呼之後，他就看向了曲禾那邊。
曲禾也收起了手機，朝唐啟看了一眼，視線落在了徐嬿婉身上，道：“是來談報酬事情？”
“是。”徐嬿婉點頭。
曲禾這麼直白開啟話題反倒讓夫妻倆更加放心。
“你想要什麼，珠寶？還是錢？或者想要讓唐家幫你辦一件事？隻要你開口，唐家辦得到一定會幫你辦。”唐啟道。
曲禾微微頷首，道：“你見過那種紅寶石還有兩顆，我想讓你們幫我打聽剩下那兩顆紅寶石下落。”
唐啟是見過那顆紅寶石，那時候他滿腔狂熱，但現在聽見曲禾嘴裡提起，他表情不可抑製扭曲了一下，眼裡明顯還有殘餘懼意。
“如果有消息了就聯係我。”曲禾對他懼意視而不見，朝徐嬿婉道。
徐嬿婉點頭，“好，除此之外呢？你還有其他想要嗎？”
曲禾有一瞬間遲疑，但很快還是搖了搖頭，“我幫你們一次，你們幫我打聽那種紅寶石下落，這就夠了。”
“你如果還有彆什麼要求也隻管提。”唐啟收斂了一下情緒，微微笑道，“我唐啟命和唐家安穩價值遠比你想要大。”
“咳！”旁聽黃奇咳嗽了一聲。
曲禾看過去，就看見他擠眉弄眼模樣，明顯是催著她還可以再要好處。
實際上曲禾確實有一樣想要東西。
“我想要這個。”唐啟既然也這麼說了，曲禾也就沒客氣，將手機遞了過去。
手機上有一張圖片，不知道多久以前被人拍下來傳到網上，很模糊，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是一枚銀色指環，指環主體就是一對龍角，中間龍角最尖銳部分交叉著，其間還鑲嵌了一枚紅寶石。
徐嬿婉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唐家上次辦展一樣展品。
這枚指環和唐家其他展品比起來並不算什麼，之所以拿出去展覽是因為這枚指環在唐家存在年頭已經很久遠了，也不是沒有拿出去拍賣過，可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沒有買家願意帶走。
以至於每次唐家辦展都會把它拿出來，就是想著說不定能夠在展會上被人看中。
“待會兒就讓人給你送過來。”唐啟一錘定音。
曲禾笑了起來，她隻是喜歡這枚指環。
當天晚上曲禾就收到了這枚指環，戴在食指上麵正好，為了隨時能夠從唐家那裡得到消息，她也跟徐嬿婉互換了聯係方式。
第二天早上六點不到，謝鬆就來了醫院，還帶著早飯。
“吃完再上車還是去車上吃？”謝鬆問道。
曲禾就坐在走廊裡，從謝鬆開車進醫院停車場時候，她就已經察覺到他過來了，特意在這裡等著。
聽見謝鬆一問，曲禾跟還在睡覺黃奇打了一聲招呼，也不管他聽沒聽清，關上病房門後跟著謝鬆一起走了。
到電梯裡時候，前麵幾天一直沒見到護士又出現了，朝曲禾問道：“你要走啦？以後是不是都不會再過來了？”
曲禾應了一聲，低頭吃謝鬆帶來鮮肉生煎，生煎底下皮焦脆焦脆，她很喜歡，兩口一個。
“這裡還有豆漿，你彆噎到了。”謝鬆遞過來一杯溫熱甜豆漿。
“謝謝。”曲禾接過來喝了一口，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瞥見護士縮在角落裡眼巴巴看著，她戳了一個生煎遞過去，“你想吃嗎？”
護士搖頭，但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個……你既然能看見我，能不能也帶我離開這裡啊？其他人都看不見我，待在這裡好無聊，也不知道黑白無常什麼時候過來帶我走……”
電梯正好到了地下一層，曲禾咬著生煎往外麵走，謝鬆在旁邊走著，一手插兜，一手拿著一杯豆漿吸溜，聞言看向護士，“你是怎麼死？”
“啊？”護士搖頭，神情茫然，“我忘記了。”
緊接著她一臉震驚看向謝鬆，“你也看得見我？！”
“非人類應該都能看見你吧。”曲禾咽下嘴裡東西，朝她道：“我也帶不走你，但我可以幫你問問，你這樣有點像是地縛靈。”
還可能是枉死。
曲禾還記得那天晚上王芸抱著孩子去天台時，護士身上怨氣。
估摸著就是因為護士已經忘記自己怎麼死了，否則早變成惡鬼了。
“好吧。”護士沒法出醫院，隻能走到醫院門口就停下來，眼巴巴看著曲禾走遠，“我等你哦~”
曲禾背對著她揮了揮手，等走遠了，她才朝謝鬆問道：“我記得謝潼是捉妖師？有沒有捉鬼？或者你有沒有認識玄門？”
“有，我幫你問問，讓人過來看看。”謝鬆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手機。
曲禾要直接去機場找謝嶼，從醫院到機場有一個多小時車程，她在後座玩手機，順便上了微博。
到機場時候已經將近八點了，曲禾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她跟在謝鬆後麵，看著他做了什麼，全部記在了心裡。
“洪姐說小山想喝咖啡，我們先去買咖啡。”謝鬆道，“然後再去找小山他們，對了，你要不要喝什麼？”
曲禾在咖啡和奶茶之間選了奶茶。
謝鬆還要去買點其他，就讓曲禾提著咖啡先去找謝嶼跟洪纓。
“你應該能找到吧？反正哪裡人多就往哪裡走，小山肯定在那裡。”謝鬆道。
曲禾點頭，就算謝鬆不這麼叮囑她也能找到，畢竟謝嶼氣息對於她來說還是很特彆，好認。
果不其然，在她尋摸著氣息一路走過去時候，路過人也越來越多，還有不少人也是往那個方向走，大多是些年輕女孩子，神情難掩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