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盈也笑道:“是的呀。”
兩人說了些彆的閒話,德妃喝完一盞茶就告辭離開了。
紫檀過來一邊收拾茶盞,一邊道:“主子,德妃娘娘讓您為難了吧,她與您素來交好,若是旁的事情您給她給麵子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這次不同呀,奴才剛才隻怕您答應了她,這次的名單是您擬定的,且已經公布了,您再改的話,就顯得您說出去的話隨時都可以收回一樣,很不妥當,不過幸好您沒有答應她。”
樂盈笑道:“我心裡有數,有的事情可以通融,有的事肯定不行。”
紫檀道:“奴婢隻擔心德妃娘娘會跟您生分。”
“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不會的。”
德妃為人最善審時度勢,不會因為宜妃的事情跟自己鬨翻,樂盈心想,至少目前為止,她兩人沒有利益相爭之處,至於以後,以後再說。
五月中旬,玄燁侍奉皇太後去暢春園避暑,諸多嬪妃與皇子公主同行。
樂盈照舊住在她之前住過的珠蕊院,每天釣魚,招貓逗狗,再不就是與嬪妃同事們逗趣兒。暢春園的日子悠然又舒適,一直到了十月初,才回到紫禁城。
樂盈對康熙三十四年的最後印象就是——崽崽們。
不停地有人在生崽,也不停地有人在懷孕。
六月,王貴人生下小阿哥:七月,四阿哥侍妾李格格生女;十月,劉答應生下小格格。
康熙三十四年八月,五阿哥侍妾劉佳氏懷孕,轉頭過了年,大福晉與三福晉又相繼懷孕,還沒算上那些可能懷孕,但暫時還沒診斷出來的人。
對此,樂盈隻想用一個詞來形容:生生不息。
老康與老康的兒子們可真能生,不過從某方麵來說,這也是一個王朝興盛的某種表現。等乾隆朝過度到嘉慶朝後,那些個皇子皇孫們就隨著王朝的沒落而減少,直至宣統帝,帝國的嫡係再也生不出子嗣。
……
康熙三十五年二月,皇帝第二次禦駕親征噶爾丹,帶上大阿哥、三、四、五、六、七、八等阿哥,還有諸多的宗室親貴一同隨駕出征。皇上命太子留守京城,代為執掌朝政。
玄燁出征前幾日召了樂盈來乾清宮伴駕。
噶爾丹暴虐好戰,屢次不肯接受玄燁的招撫,因而致使不少部眾對他心生不滿,他自己的地盤都不穩固,如何能同大清的八旗勁師相提並論?
男人骨子裡的好戰基因作祟,玄燁非得上戰場去親手捉拿噶爾丹不可。
樂盈有點舍不得他,皇帝離開京城,太子暫時當家,後宮的嬪妃們又到了裝鵪鶉的時候了。
她拉著玄燁的袖子,依依不舍,“妾身祝皇上旗開得勝,早點兒抓到噶爾丹,早日回京。”
玄燁自信滿滿道:“這次禦駕親征,朕已做好充足的準備,噶爾丹必定是朕的囊中之物。”
樂盈雖然不知道曆史上玄燁有沒有抓到噶爾丹,但以大清現在的國力,收複漠北肯定是能完成的事情。
加油呀,老康,咱大中國的大一統現在就看你的啦!
自玄燁禦駕親征噶爾丹後,宮裡的嬪妃們都安靜下來,男人不在家,大家相處似乎更和諧了一些。
此消彼長,因著太子暫理政務,毓慶宮現在是紫禁城最紅火的一處地方,自然而然,太子的妃妾們理當水漲船高,尤其是內務府這種最喜歡看人下菜的地方。
然而過了大半個月,後宮、毓慶宮、內務府這三處地方依然風平浪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太子妃嫻靜守禮,不是那種得勢就欺人的女子,樂盈好奇的是那位側福晉李佳氏怎麼也一樣的安靜如雞。
惠妃在後宮深度耕耘二十多年,人脈最廣,她笑道:“聽說那位側福晉失寵啦!”
沒錯,這又是樂盈與惠宜德三妃開茶話會。
以往惠妃說完這句話,宜妃肯定要捧場問一句,“為什麼?”
但這次她沒問。
不知為何,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樂盈似乎感覺到了宜妃在對她釋放善意?而且宜妃與惠妃兩人似乎鬨了點不和,兩人好久沒有一起搭著唱雙簧給人挖坑了。
不管怎麼樣,大家都是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樂盈並不把宜妃當什麼死敵啊,隻要宜妃、惠妃不給她搞事情,大家一起喝茶打馬吊也沒啥,畢竟大家夥兒還得在宮裡相處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