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番外·薛未懸(2 / 2)

“唉,要我說,你們也是把薛慈吹的太厲害了,這麼神化個人可不是好風氣。他做出研究成果再厲害,也是團隊的功勞嘛。”

“而且我看這些研究也沒什麼厲害的,不都是大同小異!每天表彰來表彰去,還能不能好好搞研究了?”

“現在人心浮躁,真是六分功力能吹成十成……”

經理一頓狂踩,內心悲痛地想,我這可付出太大了。你們沒人錄音吧?這放出去我不得被當成間諜抓起來。

結果一抬頭,就見到薛未懸緊緊盯著他——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臉色臭得可怕。

薛未懸原本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聽彆人誇獎薛慈,心中正與有榮焉地高興,哪裡想到不僅碰上有人壞他興致,還瘋狂踩薛慈的研究成果,心情頓時掉到穀底,怒火叢生,無能狂怒——

“你是不是有病?”他直接就罵出來了。

“啊?”齊經理懵了一下。

“肆意詆毀我國的重要科研學者,我對貴公司的平均道德水準十分懷疑。”薛未懸冷笑著說,“還有,當著我的麵罵我哥,我對貴公司的智力情商水平也要重新衡量了。”

新聞裡關於薛慈的那部分也正好播完了,薛未懸起身,很不留情地走了,對其他人的挽留根本不搭理,留下一群人滿臉茫然惶恐。

理所當然的,原本都談好的合作都吹了。負責的齊經理被叫過去批了一頓降職,還被叫去給薛未懸道歉——當然,他之前就是想去道歉的,但吃了好幾頓的閉門羹。

領導簡直是被氣的吐血,又痛心疾首:“你說你,什麼毛病啊?平時看著挺正常的一個人,怎麼莫名其妙地開始犯病?你幾個同事都和我提意見了,詆毀薛慈副院長,你這事說出去是要影響公司形象的!而且挑誰麵前不好,你還當著薛未懸麵前說,不知道人家是親戚?談好的合作都給攪黃了,你是不是……唉,我也懶得罵你了,這段時間停職好好反省下吧。”

齊經理簡直要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不是說薛未懸和薛家關係不好嗎?

他的消息情報怎麼錯的這麼離譜?

·

其實薛未懸仇視薛家這事,的確是沒什麼錯的。

薛未懸在人生很長一段時間裡,都將自己的出身視為恥辱,這也的確帶給了他極大的痛苦,要用無數日月消解。

但是薛慈又是不一樣的。

那是親手把他從地獄裡拉出來的人。

薛未懸一直是以薛慈為目標的,認真讀書,考上華大,重複薛慈人生的軌跡,發現自己在芯片學上不能有更高建樹後,主動轉投方向,在薛慈的建議下選擇了更適合自己的道路。

在數年經營下,也活的像樣。

薛未懸也承認,因為懷恨在心,所以一直暗地給薛家下絆子。

但是薛慈這個人,卻幾乎凝聚了他對“親人”這兩個字,所有正麵的情感反饋。

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從母親死後,他的親人也隻有薛慈了。

不過這樣的感情,薛未懸是永遠也不會說出口的。他知道薛慈對他的照料僅是出自責任,或許還有些微的同情,作為私生子,當然也沒有成為薛慈的弟弟或是親人的資格。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他又不在乎。

……

電話的忙音和心臟跳動幾乎快成同頻率了,薛未懸略微緊張地等待著,手心滲出一層細汗來。直到電話被接通,薛未懸自己都未曾發覺地舒出一口氣,語氣卻十分輕佻地問:“喂?薛慈?”

“嗯?”

“哦,就是今天看到一些消息,好像是幾天前的新聞吧,你又搞出來什麼研究了?恭喜你一下。”

現在才遲來的恭喜,顯得十分的漫不經心。但是薛慈遲疑地應了一下,說道:“之前收到了你送來的賀禮,說是慶祝我生態芯片研究獲得成功……”

“那個是我秘書安排的,他負責這些人情禮節,大事小事大節小節都要送禮。”薛未懸嗤笑一聲,“真會給我破費。”

對麵的薛慈說了句什麼。

“……!!”

“還回來?還回來就不用了吧。我送出去的東西怎麼能往回要,那顯得我多摳門。”薛未懸慌張地拒絕,差點手抖掛斷電話,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就這樣吧,我很忙的,先掛了。”

“嗯。”薛慈應道,又想起婚禮的事,順便提及,“我和謝問寒要結婚了。婚禮不準備大辦,在這個月22號,如果你方便來的話,可以……”

結婚?!

薛未懸聽到這個詞,一下愣住了,心神大悸。

薛慈聽到他半天沒吭聲,很體貼:“沒時間也不用來,反正……”

“我會來的。”

“一定準·時·到·場。”

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莫名咬牙切齒。

作者有話要說:  上個番外沒寫林白畫是因為他在正文裡被打臉了嘛!!怕贅述太多o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