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破格提拔成了千戶,現在已經是一名將官了。
阿子站在迎接將士百姓中,單沉舟坐在馬背,兩人就這樣重逢了。
昔日愛人相見,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阿子眼裡有淚,卻不能哭。
等到慶功宴結束,月上三更,阿子才聽到了熟悉暗號聲。
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再相望,阿子眼淚再也沒能忍住。
最終還是單沉舟先動了,他上前緊緊把阿子擁進懷中,啞聲說:“我回來了,我答應你,我回來了。”
回答他,隻有阿子壓抑抽噎聲。
阿子不想再次悔恨兩年,這一次他隻想好好陪在單沉舟身邊。
隻是相聚時間總是短暫,阿子還沒有陪單沉舟過完一個生辰,單沉舟又要離開了。
邊關戰事吃緊,這一去恐怕又會是數年分彆。
這一次,阿子終於把兩年前沒有送出去香囊送了出去。
同樣,單沉舟也將那根他藏在衣袖裡兩年簪子彆在了阿子發間。
“這一次,我不會問你會不會回來,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會一直等著你回來。”阿子聲音很輕,紅著眼睛道。
單沉舟深深地望著阿子,俯身在他額間落下一吻:“阿子,寧城距離邊關太近了,如果可以,你可以去京城等我。”
阿子輕輕搖頭:“京城太遠了,想快點見到你。”
單沉舟也沒有再勸,摩挲了一下阿子發間青絲,轉身離開。
“卡!”陳導站了起來,“可以了,準備下一幕,小湯,過來,我跟你好好講講!”
葉澤西從情緒出來,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去換裝了。
下麵這個劇情點可以算是《名將》中第一個小**,阿言之死。
阿子單沉舟這對戀人再次分彆,隻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一次分彆,險些讓兩人陰陽相隔。
敵軍不按常理出牌,二十萬大軍繞過了要塞,朝著腹地直接突進,寧城作為邊境第一大城,就是第一個被敵軍包圍城池。
直到被包圍那一刻,寧城百姓才知道兵臨城下。
一時間,整座城都亂了套。
戲院當晚來聽戲人很多,直到箭弩聲劃破天際,戲院人們才開始慌亂逃竄。
但這時候,所有人都跑不了了。
敵軍頭領率先站了出來,滿是刀疤臉上帶著陰狠笑:“聽說你們這兒有一個寧城第一名角兒?今兒將軍興致高,想請他前去給我們唱一曲兒,也不知道能否有幸?”
聞言,在場人神色皆是一變。
阿子更是咬緊了牙關,渾身緊繃。
他們根本就來不及思考為何敵軍會出現在城內,他們隻知道,刀劍無眼,這個時候不能和敵軍對著乾。
所有人視線都看了過來,阿子嘴唇顫抖,他緩緩地往前邁了一步,突然一道身影擋在了他麵前。
“我可以跟你們走,但你能保證不傷害其他人嗎?”阿言擋在了阿子身前。
阿子渾身巨顫,沒料到阿言這個突然動作,他急忙地抓住了阿言手:“阿……”
“阿言你做什麼?”阿言猛地甩開阿子手,“平時你沒有禮數就算了,這時候也不知道規矩?”
將領饒有興致地盯著兩人看:“嘖,若是兩個美人兒想一起來,倒也無妨。”
阿言側在一旁手握緊,他突然揚手甩了阿子一巴掌,一道血痕在阿子臉上綻開。
“這恐怕不合適,諸位有所不知,我和這阿言素來不和,所以……有他沒我,有我沒他。”阿言聲音很冷,帶著從未有疏離感。
鮮血順著阿子臉頰滑落,阿子此時什麼都明白了,阿言這是想代替他走一遭!
敵軍軍營走一遭,哪還能完整無缺地回來?
阿子鼻頭一酸,他不能讓阿言去涉險。
可阿子也沒料到,阿言竟然比他反應還快,在阿子又想上前時,阿言又是一巴掌:“夠了!”
一道血痕再次綻開,阿子臉也算是被毀了容。
阿言手指微顫。
隻有這樣。
隻能這樣。
才能讓敵軍歇了帶阿子一起走念頭。
阿言狠下心,給旁邊人使了個眼色。
阿子眼淚瞬間奪眶而出,緩緩搖頭。
不,不是這樣。
但此時他已經說不出話了。
站在阿子身旁人,緊緊地捂住了他嘴,堵住了他所有想說話。
阿言手上沾著溫熱鮮血,他強忍下渾身顫栗,努力調整了一下臉上表情,露出一個爽朗笑,回頭看向諸多敵軍:“這位將軍,可以隻帶我一個人離開嗎?”
將領哼笑一聲,說了句:“嘖,我倒是還想帶另一個走,隻是他這張臉算是毀了,掃興。所以——”
男人拖長語調,滿是輕挑:“你能代替他給我們帶來雙倍樂趣?”
阿言笑:“當然。”
將領朝阿言伸出手。
阿言邁著步子,緩緩走向敵軍。
一步,兩步。
阿子被其餘人按在原地動彈不得,眼淚混著鮮血汩汩而流,被人捂住嘴發出了“嗚嗚”嗚咽聲。
他才是阿子,他才是那個名角兒,不是阿言啊!
那個人是阿言!他不是阿子!
他才是阿子啊!
阿言你回來……
阿子絕望地朝著阿言伸出手,可阿言始終沒有回頭。
越來越近了,距離也越來越遠了。
阿子用儘全身力氣,都不能再碰到阿言衣衫。
“唔——”阿子絕望地慟哭了一聲。
阿言似有所感,突然回頭看向這邊。
他臉上還有唱戲未卸掉妝,孑然而立在人群,朝阿子露出了一個淺淺笑。
“好好活下去。”阿言動了動嘴唇。
馬蹄聲響起,又很快遠離,阿言走了。
戲院高牆裡,終是響起了阿子絕望慟哭:“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