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謹昀和葉澤西對視良久,終於沒有忍住,一隻手扶著葉澤西的後腦,狠狠吻了下去。
這個吻和之前的溫存纏綿不同,賀謹昀帶上了些狠勁兒,又是咬又是吮,霸道地想在葉澤西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最終,兩人也沒能成功回到隔壁彆墅。
情起,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隻是今天的賀謹昀格外地凶,還特彆喜歡折騰。
仿佛隻有這樣的水|乳|交|融,刻上自己的專屬記號,賀謹昀才能確定此時此刻,他擁有了葉澤西。
*
淩晨三點,葉澤西困得不行,被賀謹昀摟在懷裡,半昏半睡。
賀謹昀一隻手輕輕拍著葉澤西的背,一隻手摩挲著葉澤西柔軟的發絲。
葉澤西找了一個更舒服的睡姿,看著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著。
賀謹昀湊過去在葉澤西光滑的額頭落下一吻,低聲說句:“抱歉,西西。”
葉澤西原本閉上的眼睛又睜開了,卷翹的睫翼上沾著濕痕,頗為不滿地瞪了眼賀謹昀:“你道什麼歉?”
賀謹昀看著他這幅模樣,心裡更是柔軟,嘴角彎了一下,深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葉澤西:“我不該不理你。”
“哼。”葉澤西重新閉上眼睛,大方說,“算了,這次就不跟你生氣了,要是還有下一次……”
黑暗中,賀謹昀突然就有些緊張。
想了一下,葉澤西才說:“還是要看是誰的錯,如果是我的錯,我還是會來哄你的。”
聽到這句話,賀謹昀緊繃的弦鬆了下來,啞然失笑。摟著葉澤西的手又緊了緊,果然這才是他的西西。
隻是想到自己之前的擔憂,賀謹昀覺得自己也應該再坦誠一點。
恰好這時候葉澤西也開了口:“所以你跟你爸……到底是怎麼回事?”
賀謹昀這次沒有猶豫,終於開口,把那些藏在他心裡許久的秘密,儘數道出。
賀家世代從商,作為家裡唯一的長子,賀謹昀從小就被賀修寄予厚望。
隻可惜,賀謹昀從小就對繼承家業沒什麼興趣,反倒是對藝術表演,露出了濃厚的興趣。
賀修是一個獨斷掌|控|欲強的男人,自然不會允許他看好的繼承人在成長過程中有一丁點的偏差。
所以從小,但凡是賀謹昀感興趣的東西,隻要是和學習無關的,都會被賀修以各種名義毀掉。
一開始隻是玩具,漸漸地,就是那些和賀謹昀關係好的朋友。
次數多了,賀謹昀自然也發現了異常。
他想過反抗,但在未成年之前,他的種種反抗都能輕而易舉被賀修打壓。
後麵慢慢地,賀謹昀也學會了隱藏。無論是喜歡的玩具,還是關係好的朋友,他習慣把這些情緒深埋心底。
莊瀾自然也察覺到了賀修的□□,但即便是莊瀾,也沒有任何辦法。
賀修這個男人太自大了。
最後事情的爆發點,是在賀謹昀十八歲那年。
這一年,賀謹昀向家裡出櫃了。
賀修的反應強烈,他甚至一度想把賀謹昀送到精神病院。
好在莊瀾極力反對,並在這個時候向賀修提出了離婚。
賀修實在是搞不明白,為何這麼多年夫妻都做下來了,莊瀾要在這個時候鬨離婚。
但也多虧了莊瀾,成功將賀修的注意力分走,賀謹昀也選擇在這個時候出道。
一旦他出道,暴露在大眾的視野裡,賀修也就沒有辦法再對他的生活進行過多地乾預。
和賀修耗了一年,莊瀾也終於成功離婚。出國之前,她問過賀謹昀要不要和她一起出國。
賀謹昀拒絕了,他已經出道了,自然就不會再擔心賀修會對他做什麼。
莊瀾也沒有勉強,畢竟在她心裡,自己的兒子一直都是一個獨立的人。賀謹昀有自己的想法,她會一如既往地尊重。
從那之後,已經過了好幾年。賀謹昀單方麵切斷了和賀修的聯係,賀修更是不想再見到賀謹昀。
賀謹昀曾經一度以為,他當時離開家之前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賀修應該不會再來找上他。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的是,賀修還是來了。
一來就找上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葉澤西。
賀謹昀難以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
緊張、害怕,甚至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真的害怕,葉澤西也會因為賀修的介入,就此離開他的生活。
就像那些他最心愛的玩具,被賀修毫不留情地扔進垃圾桶。
就像當初帶著他去網吧打遊戲的朋友,在賀修的乾涉下,遠離他的遠離,轉學的轉學。
最後,兜兜轉轉,賀謹昀又回到了當初,他的身邊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賀謹昀真的害怕。
他再也不想一個人度過漫長又孤寂的春節假期——這本該是家人團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