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相思站在門口,心情卻有點複雜。
剛剛瑪朵在病房裡罵的詞彙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什麼妓女、偷吃,還說是不是陸天航趁著她懷孕,趁機把女人帶到醫院來亂搞了。
靳相思覺得這位陸太太脾氣實在是太大了一點,而且有些蠻不講理。
她又想起上次在公園碰到陸天航,當時他說是被太太趕出家門的。
靳相思當時還以為陸天航是在開玩笑,現在想來……
慕斯宸打了電話讓人送宵夜過來,掛了電話看見靳相思還站在門口,抬步過來,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想什麼呢?不就是扔了你一碗麵,至於這麼苦大仇深的麼?”
“……”
靳相思拍掉他的手。
原本是想問他怎麼這麼早就結束了應酬過來的,話到了嘴邊又不想問了。
……
另一邊的病房裡。
護工把滿地的狼藉都收拾乾淨,空氣裡噴了對孕婦無害的清新劑,又開了窗戶通風,油膩的味道這才消散了大半。
瑪朵冷笑著看對麵沉默的男人,“你以為不說我就查不到了嗎?怎麼,剛剛回來才多久,你就勾搭上了小賤人!陸天航,你可真對得起我!”
瑪朵的中文勉勉強強,她說話都是中英文夾雜著的,劈裡啪啦一大串,連標點符號都沒有停頓。
陸天航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拿了皮夾起身,“不是說餓了嗎,我再去給你買點吃的。”
“你站住!”
瑪朵挺著孕肚,聲音又是嘲弄又是氣急,“吃什麼吃,怎麼,又想背著我去勾搭哪個小賤人?!”
陸天航忍了忍,想到瑪朵的臆想症和抑鬱症,聲音平和了幾分,“沒有的事,我在外麵沒有女人。”
“真的?”瑪朵倏然就紅了眼眶,然後上前伸手抱住男人精瘦的腰身,“你沒有騙我?”
“沒有。”
陸天航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鬼使神差的,竟然閃過了一張白皙明媚的臉蛋。
靳相思的長相和陸天航的母親有幾分相似,都是偏古典的長相,秀氣柔美。
他想,或許是因為潛意識裡自己把那位慕太太的長相和母親給糅合了。
直到後來,陸天航才隱隱約約明白了一個詞,叫做‘一見鐘情’。
……
宵夜是慕斯宸的助理送過來的。
兩碗鮮蝦餛飩和半截蒸熟的烤地瓜。
靳相思吞了吞口水,這會兒胃口全開了,吃相也沒那麼文雅秀氣,一口一個餛飩,吃的像一隻餓極的小鬆鼠一般,兩邊的腮頰都鼓鼓的,模樣看起來莫名就覺得有點萌萌的。
慕斯宸抬眸的時候正好看見她一邊吃,一邊看著旁邊烤的黃橙橙的地瓜,頓時“……”
什麼叫‘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這就是了。
一碗鮮蝦餛飩靳相思吃了大半,最後還剩下幾個,她不想吃了,眼巴巴看著那半個烤地瓜。
地瓜是剛剛出鍋的,還有點燙。
靳相思兩隻手交替著拋來拋去的,唔唔唔叫了幾聲燙,倒是把地瓜皮都給剝乾淨了。
慕斯宸吃完了自己的鮮蝦餛飩,撇了眼吃的津津有味的靳相思,眉心擰了一下,轉身進了洗手間去洗簌。
再出來的時候靳相思的地瓜還沒有吃完,許是太燙了,她一邊呼呼著吹氣,一邊小口小口地咬著,吃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