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在我丈夫手上時也隻是一家小的隨時都會被人吞並的小公司,你知道後來,是靠什麼翻身的嗎?”
靳相思搖頭,聽見她緩慢又沉重地吐出一句,“靠的是幫人洗黑錢。”
“……”
“那時走私查的還沒有現在這麼嚴,慕家靠著幫彆人走私玉器珠寶、古玩字畫洗的錢,短短幾年的時間就賺的盆滿缽滿的。”
“後來上麵嚴打走私,斯宸的祖父為了自保,出賣了他的朋友,當初參與走私的幾個家族,幾乎都弄了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場。”
靳相思有些唏噓。
看來表麵光鮮亮麗的家族,背後的肮臟事情遠遠讓人想象不出來。
慕老太太有些喘,靳相思給她順背,過了會兒,她才繼續慢慢道:“或許是報應吧,後來的一兩年時間裡,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因為一場大病,夭折了。”
“又過了一年多,我生下斯宸的父親之後沒多久,突然有一天,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幾個歹徒劫持,我被、被劫持到了附近的民居,被玷汙了……”
慕老太太說到自己的痛處,眼眶紅的厲害。
靳相思心跳也漏了一下。
她不知道原來慕老太太年輕的時候還遭受過這樣的痛苦,一時間心揪的更厲害了。
慕老太太吸了一下鼻子,有些疲累了,語速放的更慢下來,“這件事情我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可是後來,我還是有了身孕。想著一個人偷偷摸摸去醫院打掉,但當時因為身體問題,要是孩子打掉了,我自己怕是也會有生命危險。”
“後來肚子大了瞞不住,斯宸的祖父知道了,以養病的名義安排我去了鄉下,孩子還是生下來了,但卻因為我孕期服用了藥物的原因,導致孩子一出生就是個瘸的,左邊耳朵天生失聰。”
靳相思抿了一下唇,“那祖父對這個孩子……”
一個男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妻子被玷汙可以大度不計較,那妻子還生下了孩子,又是在那樣的年代,恐怕無論如何都是接受不了的吧?
“他也知道是自己做的孽報應到了自己的妻兒頭上,所以後來,也隻是讓我把孩子送走,並且答應我,會給孩子一大筆錢,保他一輩子衣食無憂的。”
一瓶吊水打完了。
靳相思叫了家庭醫生進來拔針頭。
慕老太太強撐著精神繼續和她說著這樁幾十年前的秘密。
“可我了解他,我的丈夫,他不會這麼大度果然,後來,他趁著我坐月子的時候打算讓人把孩子偷偷扔掉了。”
慕老太太說到這裡,抬起枯瘦的手背抹了一下眼淚,“可那畢竟也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兒肉啊,雖然也是我的恥辱,可是血濃於水,我沒有辦法,隻能偷偷給我娘家的一個表哥打了電話,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悄悄的把孩子給帶走了。”
“就這麼過了三十多年,斯宸的祖父因病去世,斯宸的父母沒多久也空難離世了,諾大的家業落在我一個人身上。”
“之前的每一年,我都會彙錢給娘家的表哥,後來慕家動蕩,我忙著穩定局勢,等安定下來的時候才發現,我那個表哥帶著孩子去了香港。”
“我遠遠見過他幾次,和斯宸的父親很像,就是因為從小跟著我那個酒鬼表哥,沒學到好。”
“後來為了彌補,我把慕氏百分之五的股份轉到了我表哥的名下,算是真正的給他們爺倆這輩子一個衣食無憂。”
再後來的事情,靳相思差不多已經能猜想出來了。
後來應該是慕老太太那位表哥去世了,所以股份落到了張明禮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