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今天要做手術？”
宋婉一直以為是明天來著，畢竟之前和父親打電話的時候他也說是明天做手術。
“這是宋先生的意思，他說要是告訴你手術的時間你肯定會過來守著，而他不想讓你浪費這個時間在醫院裡。”
“……”
宋婉打車趕到私立醫院的時候，李醫生已經下班了，負責宋一鳴的醫生說病人剛剛手術完還沒有醒，人還在監護室裡觀察。
宋婉又仔細問了父親的情況。
醫生說因為腫瘤是良性的，所以情況不算太糟糕，隻要宋父醒過來，後續治療沒問題的話就沒問題。
但是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
宋婉聽不太懂那些專業的術語，懵懵懂懂的，但是醫生說的關於病人的術後注意事項，她倒是一一都記住了。
宋一鳴人現在還在監護室裡，宋婉不方便進去看，隻能在外麵遠遠地看著。
……
在醫院待了大半個小時，宋婉離開的時候外麵天已經黑了，雨夾雪的天氣，凍的人直吸冷氣。
剛剛出醫院，迎麵有車燈照射過來，明晃晃的，宋婉忍不住眯了一下眼睛。
等緩過來的時候那車燈也已經滅了。
她下意識地看過去，看見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一條長腿下地，然後夜色裡，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慕燁。
是他？
宋婉沒想到會在醫院裡看見他，還是大晚上的。
說起來她和慕燁最後一次見麵也是在醫院，那天她決絕地跟他說，她決定要和傅清友訂婚了。
因為隔著一段距離，又下著蒙蒙的小雨，宋婉不確定他有沒有看到自己，但是下意識的，身體一轉，她躲到了一根廊柱的後麵去。
白色的廊柱很大，剛好可以把她纖瘦的身體遮一個嚴嚴實實。
因為下著雨，慕燁又沒有撐傘，他邁著大步，很快就走到了門口這邊。
兩個人之間隔著一根廊柱，他看不見自己。
宋婉微微咬唇，聽著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時，心裡都是苦澀和難受。
過了這麼多天，她以為自己可以放下的。
可是當再次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宋婉才明白，她放不下。
就像此刻一樣，耳邊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心裡的苦澀和難受蔓延，讓她整個人都有些無力起來。
宋婉不知道自己維持著那個姿勢站了多久，回過神來的時候外麵的雪花飄飄灑灑的，地上已經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白色。
她深吸一口氣，剛要轉身離開。
冷不丁的差點撞上一個人。
身後幾步開外的地方，去而複返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一雙黑眸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宋婉。
“……”
“你……”
宋婉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唇瓣，看著他，而後又垂下了眸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慕燁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臉上表情淡淡。
大約過了差不多半分鐘，他才開口，“大晚上的怎麼一個人在醫院，你未婚夫呢？”
“……”
他不提，宋婉差點都要忘了自己還有個未婚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