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在廚房裡和張媽一起準備年夜飯。
今晚除夕,又恰逢大病初愈,宋一鳴很高興,吃飯的時候讓張媽開了一瓶他珍藏的紅酒。
諾大的餐桌就宋家父女和張媽三個人。
宋一鳴今天高興,一瓶紅酒見底的時候讓張媽再去開一瓶,不過宋婉不讓。
“爸,您少喝一點吧,身體剛剛好,醫生說了讓您忌煙酒的。”
剛剛他已經喝了一點了,因為今天除夕,已經是破例了,不能再多喝。
“好,那就不喝了。”
宋一鳴難得的聽女兒的話,放下酒杯,然後夾菜吃。
一頓飯吃完,張媽打開電視機,然後進廚房去給父女倆切水果,榨果汁。
父女倆坐在客廳裡等著看春晚。
宋婉知道,宋一鳴有話要對她說,他不開口,她就端坐著靜靜地等著。
張媽端了果汁和瓜果點心出來之後就進了廚房去收拾。
宋一鳴隨手拿了一顆核桃剝開,這才慢悠悠地開口了,“婉婉啊,你有沒有想過,去你母親那裡?”
“去她那裡?”
宋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眼裡都是愕然。
母親自從和父親離婚之後就和她那個大學同學移居去了香港,這些年她沒有刻意去關注過他們的消息,隻知道他們過的似乎不錯。
也隻有偶爾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發個短信之類的,連電話幾乎都沒有打過。
宋婉不恨自己的母親,她過得好過的壞,她也不太關心。
“我聽說,她最近身體不太好,在住院,你去香港看看她吧,等過完年就過去。”
“可是……”
宋婉一下子不太跟得上宋一鳴的節奏,“那傅家那邊怎麼辦?”
“那邊你就不用管了,我會解決的,你先去香港看看你母親,然後想好要去哪個學校,我讓人給你辦手續。”
“……”
宋婉深呼吸了一口氣,“爸,我不想再去念書了,現在離開了公司也好,我可以去找份工作,從底層做起,慢慢的積累經驗。”
宋一鳴皺眉,“底層工作能積累到什麼經驗?”
“可是……”
宋一鳴擺擺手,“算了,這件事情先不說了,等傅家那邊的婚事退了再說吧。”
……
這個年,注定是過的幾家歡喜幾家愁。
來來往往的要拜年,還要走客戶走親戚,等徹底空閒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五了。
今天要去傅家。
這些天宋婉不是沒有去過醫院,隻是都被傅光明吩咐的人給攔在了外麵。
今天傅清友出院回家。
宋一鳴昨晚就說了,他們今天要早起去傅家,一來拜年,二來,去談解除婚約的事情。
宋婉一早起來眼皮就有些跳,莫名的也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
但宋一鳴說沒事,他已經和傅光明談過了,今天過去,隻是走一個形式罷了。
父女倆到傅家的時候,剛好是上午九點多。
傭人開門領著他們進去,還沒進門,宋婉就聽到了一陣嚎叫的哭聲。
“我不要我不要!滾開,我不要,你們都是壞人!嗚嗚——”
“……”
那是傅清友的聲音。
傅清友穿著厚厚的睡衣,醫生今天要給他做檢查的,但是傅清友不肯,在客廳裡上躥下跳地跑來跑去,慌亂地躲著醫生。
傅太太苦口婆心地哄他,“清友乖,咱們不打針,你乖一點,不要亂跑了好不好?”
傅清友躲在沙發後麵,聲音又尖又委屈,兩隻手擺來擺去的,“我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