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星河停在江行雲身前咫尺的地方, 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染著熾烈的火焰,好像如果眼前的人說出不如他意的話來,就要暴跳如雷了。
江行雲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說話的語氣平靜無波,“就是表麵的意思而已。”
“你……”
樓星河望著眼前這張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挑不出錯處的臉龐, 猛地攥緊了拳頭,而後把臉撇開, 一腳踢在了旁邊那顆大樹上,而後怒氣衝衝地說,
“他算什麼玩意,我就要說, 風逐雲就是有病,他就是個變態。”
就算是當著風逐雲的麵, 樓星河也敢把這個話說出口。
江行雲懶懶地掀了一下眼皮,懶得搭理他,“隨你。”
反正被人揍的又不是她,她才不會管這個脾氣暴躁的小少爺。
一聽到這漠不關心的語氣, 樓星河本就不爽的心情到達了頂峰,他一下閃到了江行雲的麵前, 瞪大一雙桃花眼, 怒氣衝衝地質問她,
“你和風逐雲是不是還有彆的關係?”
“你還沒回答我進入秘境的時候, 你為什麼會和風逐雲在一起?”
樓星河來的晚, 自然錯過了江行雲來時的場景, 進入秘境時又被卷進了個奇怪的遺跡,得到了個莫名其妙的傳承,不過好運的是,在遺跡裡出來沒多久就讓她逮著江行雲這個人了。
此時他心裡已經累積了很多怒氣值了,幾近到了一點就炸的邊緣。
江行雲抬頭看了樓星河一眼,她輕輕地眨了一下眼,有些迷茫,主要是不明白樓星河生氣的點是在哪裡,不過既然他都這麼問了,江行雲就實話實話,
“是啊,我和風逐雲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什麼?”
樓星河的表情十分難看,他把額前的碎發粗魯地捋到後麵,看著江行雲的表情變來變去,最終還是盯著江行雲的眼睛,不死心地再問了一次,“你說真的?”
“真的。”
江行雲看著他,神色平靜,語氣認真。
樓星河確定了她真的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低著頭看著地麵,雖然是沉默著,心裡的火氣卻噌噌地往上冒,樓星河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那你之前怎麼不和我說,你和風逐雲還有這個關係?”
他再次說話了,那模樣有點像隻發瘋的大狗,恨不得衝上前,咬江行雲幾口。
江行雲心下有些不安,但是麵上還是光明正大地狡辯道,“你也沒問我啊?”
樓星河半眯起桃花眼,逼近江行雲,居高臨下地問她,“你確定我真的沒有問過?”
說話的語氣陰測測的。
反正在樓星河的回憶裡,清清楚楚地記得自己曾經問過某人是不是和風逐雲有不可告人的關係,隻是當時被某人轉移話題了。
江行雲回憶了一下,想起了當初樓星河真的問過她和風逐雲的關係來著,自知確實是理虧了,囁嚅道,“好像有。”
“嗬嗬,”樓星河陰陽怪氣地笑了一下,“這回確定是你的錯了吧?”
雖然江行雲覺得這種事情也要分個對錯很莫名其妙啊,但是看著氣到臉紅的樓星河,還是非常好脾氣地點頭,
“算我的。”
她抬起頭望著樓星河說,由於離得有點近,隱約能聞到對方衣服上有種淡淡的熏香味,她自覺後退了兩步。
樓星河注意也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不自然地撇開頭,心裡不知為何有股莫名的躁動,嘴上卻不饒人,“知道就好,這些事情我可都一件件記著的,江冰塊你彆想抵賴。”
雖然不知道樓星河記著這些有什麼意義,但是這人本來就幼稚得要死,還是多順著他比較好一點。
“沒想抵賴 ,”江行雲無可奈何地應下了。
樓星河挑了眉,輕“哼”了一聲,“那你怎麼會和風變……逐雲是青梅竹馬的?”
雖然樓星河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是還是親口問問弄清楚比較安心。
“這個啊…”江行雲想了一下,“因為是在一個地方長大的,我和他都是東海的人。”
“那他怎麼叫你“小姐”?”
風逐雲回憶起那天見風逐雲的時候,他就是一口一個小姐的,他那時候還覺得風逐雲還真是有病,好好的道友叫什麼小姐,現在想起來,這分明是特意這樣稱呼江冰塊的啊。
“他叫習慣了。”
江行雲淡淡地說。
“那你到底是什麼人?”
樓星河直言問道。
“紅葉夫人是我娘親。”
江行雲抬眸,神色淡淡地說道。
“那你有夠低調的啊。”
沉默幾秒之後,樓星河看著江行雲,默默說道。
“比不得你。”
江行雲瞥了他一樣,麵無表情地回答。
樓星河在修真界可真是響當當的修真二世祖。
雖然對方麵無表情,但是樓星河也沒覺得江行雲這話是在誇他,不過他也沒什麼不自在,反正他高調了十八年,低調是不可能低調得了的。
這時,樓星河的氣消得差不多了,桃花眼對著江行雲笑得彎彎的,卻又特彆的盛氣淩人。
江行雲就覺得這樣子的樓星河特彆好。
不知想到了什麼,樓星河又十分耿耿於懷,尖酸刻薄地說,“這麼說,風逐雲其實就是你家的奴才吧。”
在江行雲麵前,樓星河一點兒也沒有掩飾自己對風逐雲的不滿。
畢竟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人給過他這樣的侮辱,隻除了一個風逐雲。
可以說,兩人已經到了勢同水火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