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航聽完江行雲的話之後,簡直痛心疾首,甚至還想給江行雲介紹其他傑出的青年才俊,讓她不要這麼快就在一棵樹上吊死,畢竟在江航看來江行雲也隻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怎麼能這麼就和彆人私定終生呢?
然而話才說了幾句,江航又被江行雲接下來說出的話氣到了。
“我們這不算私定終生,娘親知道我們的事情。”江行雲一臉平靜地說。
“你娘親知道?”江航又在心裡罵了江笑天一頓,望著江行雲問,“那個郯公子到底是什麼來曆啊?”
“這個…”江行雲斟酌了一下,不便透露郯越的身份,“反正叔你就彆擔心了,他不是什麼壞人,而且對我也好。”
“這算什麼話啊?”奈何江航沒接收到江行雲的意思,又想起郯越那副出眾的樣貌,反而想歪了,“難道他是個倒插門的?雖然我們江家是家大勢大,娶個上門女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修真界的少年英雄這麼多,你怎麼就挑了一個聲名不顯的郯越呢,難道你被他那副皮相迷惑了?”
江航望著江行雲,嘀咕著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江行雲聽了江航的話倒是覺得有些好笑,免得江航多想,江行雲隨便編了個理由,“叔,你真的想多了,郯越他其實是隱門的弟子,天賦很好,修為比我還高呢,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吃軟飯的男人。”
“隱世門派的?”江航略有些疑惑,“修為比你還高?”
“真的。”江行雲點頭,沒露出一點兒心虛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啊…”江航思考了一會,還是有些不放心,“改日我去試探一下那小子,你涉世未深,說不定被人家賣了都不知道呢。”
江行雲笑笑,沒反駁什麼,她能理解江航叔叔作為長輩的擔憂,而且她也不怕郯越會被她叔試探出什麼。
被江航抓著嘮叨了一整晚,江行雲聽得耳朵都起繭了,本來是三人的晚餐,江夫人最後卻沒有出席,江行雲對自家娘親的本性也是門兒清,倒是有些慶幸少了個念叨她的人。
隔天,她娘親就壓著玄璟那個神經病來幫她江行雲解蠱了,白發黑衣的玄璟摘掉麵具之後露出了真容,他麵目出眾,相貌清俊,隻是眼底有一層青黑,使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萎靡,好像被豔鬼榨乾的落魄書生。
可能是江行雲看著玄璟的眼神實在是太過微妙,解蠱過程中玄璟狠狠地瞪了江行雲一眼,落魄書生秒變吃人的厲鬼,“再看把你眼珠子都挖了。”
趁著江笑天不注意,玄璟低低地在江行雲耳邊警告著。
“你信不信在你挖她的眼睛之前,你的舌頭先沒了。”
神出鬼沒的某人似鬼魅般出現在玄璟的背後,雙手用力地按著他的肩膀,說話陰惻惻的,絲毫沒有掩飾對玄璟的殺意。
玄璟的麵部表情開始變得扭曲起來,從口中發出“嘶”的一聲,這邊的動靜終於引起了江笑天的動靜,她轉過頭看了這幾人一眼,若無其事地勾了勾嘴角,最終把目光落在了玄璟的臉上,“好好治,彆搞些有的沒的。”
玄璟“嘖”了一聲,心裡不爽,卻沒底氣再發脾氣,解蠱毒的動作更快了些。
和郯越這個男人待在同一個屋子讓他很是難受,可是偏偏他還打不過,這就讓他更暴躁了。
煎熬地過了三個時辰,蠱毒才算是解完,他一句話也沒多說,轉身就離開了。
郯越幫江行雲掖好被子,確認她沒事之後,留下一句“我出去一下”,就不見了人影。
江行雲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著屋外,有種預感郯越這男人應該是去找玄璟算賬了,實話說,她真的有些好奇郯越會做些什麼。
郯越抱臂擋在玄璟麵前,望著玄璟眼底的兩團青黑,似笑非笑,“你知道江夫人這些年為什麼不肯與你和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