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
躺在軟榻上的江笑天懶懶地看了江行雲一眼,她身上著了一聲華美的衣裙,頭上珠翠環繞,烏發隨意地散著,朝著江行雲輕輕一笑,眉眼間惑人的風情便自然地漏了出來,說不出的勾魂奪魄。
就連身旁服侍的貌美侍女也差點看癡了眼,江笑天素來是個愛享受的性子,身邊伺候的人自然不少,此時殿內也圍繞了數十個貌美侍女。
江行雲對自家娘親的風情萬種也有了免疫力,在對方的目光示意下,江行雲麵不改色地走到了江笑天的麵前。
“娘親,我確實是有事想要和你說。”
郯越離開之後,江行雲想著自己最近也沒什麼要事忙,乾脆就去找自己的娘親問問她身世的事情。
不然她心裡總是有點不踏實。
“你們都下去吧。”江笑天對身邊服侍的人吩咐了一句,侍女們領了命便安靜地退下了,殿內便隻剩下了江笑天和江行雲母女倆。
“雲雲,過來。”江笑天平日裡雖不太愛管束江行雲,唯一一次乾涉江行雲的便是前陣子強行把江行雲打包出東海了,雖然讓江行雲遭受了一些磨難,但是江笑天卻沒覺得後悔,畢竟江行雲總不能在東海宅一輩子吧。
而且她瞧著這次江行雲回來,性子好像被以往活潑了一些,或許是有了心上人的緣故麼?
想起魔尊郯越,江笑天倒不是不滿意郯越這個人,隻是他魔界的身份的確實是會有些不便,而且雲雲的身世也……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江笑天心裡的思量頗多,不過也沒在麵上透露出來,臉上掀起了一抹笑容,揮手示意江行雲在她身旁坐下。
“這麼晚過來,想必是有什麼要緊事了。”江笑天知道江行雲的性子,猜測她可能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和她說。
“娘親,我…有件事情想要問問你。”江行雲猶豫了下,在江笑天微微帶笑的目光下把話說了出來。
“說來聽聽。”江笑天挑了挑眉,帶著鼓勵的語氣。
“關於我生父的事情,娘親你真的查不到那人是誰嗎?”江行雲望著江笑天道。
“為何會突然提起他來?”江笑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江行雲為何會突然提起她的生父來,難道雲雲是自己察覺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娘親,我不知道怎麼說…”江行雲頓了頓,抬頭望向江笑天,望見了江笑天藏於笑意底下的關心,眼神微頓,終究還是升起了一股勇氣,“這十八年來,我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背負什麼而生,而這一年的感覺越來越嚴重,我想這是不是和我的身世有關?”
江行雲心底裡還是信任著她的娘親的,她有些忐忑地望向江笑天,像個無助的小孩。
江笑天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江行雲的秀發,說話的語氣帶著種不可思議的溫柔,無形種安撫著江行雲有些焦躁的內心,“為何不早點和我說?我原以為瞞著你會讓你更快樂些,沒想到這些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也不完全是,其實早些年我還以為自己是話本看多了,想得太多把自己當成了救世主…”江行雲把頭埋在了江笑天的膝蓋上,聲音悶悶的,有些不好意思。
“你啊……”江笑天有些無奈地敲了下江行雲的腦門,眼裡滿事對江行雲的寵溺,難得地表現出了母愛的一麵。
“娘親,你剛才說瞞著我的是什麼事?”江行雲不正經了一下,很快就把話題扯回到正經事上去了,抬頭望著江笑天,暗暗攥緊了衣袖。
“就是你出生時的事情。”江笑天覺得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沒必有繼續瞞著江行雲的必要了。
江行雲豎起了耳朵認真聽著娘親的話。
“當時我懷你就懷了三年,當時以為是修為高了,懷孕的時間長點也沒太在意,何況那時被仇家追得□□乏術,自然也就無暇顧及到什麼了,也合該你這孩子和我有母女緣分,換了個女修像我這樣整日打打殺殺,孩子說不定就沒了。”江笑天想起那時的自己,語氣難掩唏噓。
“還好我當時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弄來了懷孕也不會顯懷的靈藥,不然那些仇家還不得乘虛而入…”江笑天像摸小動物一樣擼了下自家女兒柔順的頭發,繼續說,“還好我有先見之明。”
江行雲笑了笑,應和她,“娘親真厲害。”
江笑天聽了江行雲不走心的馬屁,笑著戳了下她的額頭,繼續道,“本來以為生了你下來能給讓我找找樂子,沒成想樂子沒找到驚嚇倒是先來了,生了之後把我嚇得夠嗆的。”
“難道是我生下來的時候有什麼異樣嗎?”江行雲微微瞪圓了眼睛,問她的娘親。
“你猜得不錯,確實是和一般小孩不同,”江笑天輕點了頭,再次回想起當初的情形,細細說與江行雲聽,“你當時出生的時候是被一塊七彩琉璃石包裹住的,渾身散發著晶瑩剔透的色彩,聖光一樣縈繞在你身上,而你在裡麵靜靜地沉睡著。”
“我?聖光包圍?”江行雲聽完,突然感受到了命運對她的惡意,她以前的預感不會成真了吧?
“是啊,而且還整整沉睡了20年才醒的,醒來是霞光滿天,有祥瑞出世的預兆。”江笑天望著江行雲,默默地加了一句。
我原來這麼牛逼的嗎!江行雲腦海裡詭異地飄過這麼一股話,但很快被更大的憂慮占據了。
所謂福禍相依,因果相連,既然她生來不凡,這一生又怎麼會平平無奇?
而且前世的記憶雖已模糊,可是算算她上一世的年紀好像也是20來歲的年紀,和沉睡的日子正好對上了,如此一想,江行雲覺得好像這一切都是一場刻意的陰謀。
如果她江行雲是棋盤上任人操縱的棋子,那麼執棋的人會是誰呢?
“雲雲?雲雲…”
耳邊傳來了江笑天輕喚她的聲音,抬頭對上一雙帶著擔憂的眸子,不想讓娘親太擔憂,江行雲輕輕地舒展開了眉眼,“嗯?娘親?”
“想什麼,這麼入神?”江笑天注視著她的眼睛,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