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
郯越挑起眉,他雖然確實是有些醋了,但也沒真的生氣,隻是唯恐江行雲喝醉了酒腦子不清醒,故而才會這樣問她。
“真的。”江行雲點頭,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著鏡麵上的郯越。
“不許多喝,知不知道?”郯越嚴肅地和江行雲說。
“知道了。”微微有些醉了的江行雲看起來乖乖巧巧的,整個人都軟和了不少。
“時候不早了,快些回去吧。”
“小心些。”
“嗯。”
和郯越說完話之後,江行雲心滿意足,加上喝了酒,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踩在雲朵上,快要飄走了。
快樂歸快樂,江行雲沒有糊塗到忘記回家的路,隻許是因為夜已經有些深了,回去的街上已經不複來時繁華熱鬨,頗有些冷清。
沿街的燈滅了大半,江行雲邊走邊想著些不著邊際的事情,未曾留意到周圍的環境。
“姑娘,且慢。”
走著,耳邊忽而傳來了一道冷冽的嗓音,江行雲不確定是不是在叫她,卻下意識停住了腳步。
很奇怪。
江行雲回頭,看著一襲白衣的男人,心裡突然浮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受。
明明是長相十分出眾的男人,可是為什麼?他會給人一種不起眼的感覺呢?
但是當他凝視著你的時候,卻仿佛如同深淵裡的一點微光,看似冷漠卻又藏著悲憫。
“你的玉佩。”男人平靜的目光落在了江行雲臉上,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她的玉佩什麼時候掉了?江行雲像是忽然清醒過來,手放在空空的腰間上,目光卻落在男人骨折分明的手上,他兩根手指捏著玉佩的編繩,素白的流蘇垂下,玉佩上刻了一個小小的江字。
這確實是她隨身攜帶的玉佩,什麼時候掉的?
江行雲竟然全然沒有察覺。
“是我的,謝謝道友…”
江行雲便伸手去拿她的玉佩,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那人的指尖,他指上有著極冷的溫度,比江行雲這個體溫常年冰冷的冰靈跟修士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男人卻仿佛沒有注意到倏爾之間的接觸,歸還玉佩之後,他就轉身離開了,緩緩消失在江行雲的視線裡。
江行雲想要重新把玉佩係在身子,卻發現繩結已經斷了,隻好先把玉佩收進懷裡,尋思著等她回去再拿個新的繩結換上。
可是即使如此,江行雲還是覺得剛才哪人好像還有那裡不對勁?
雖然她確實是有點醉了,可是意識也沒有不清醒到玉佩什麼時候掉的都不知道吧?而且那玉佩的繩結可不是什麼柔軟的材料,怎麼會斷得這麼輕易啊?
可是剛剛那個人她以前真的沒有見過,難道是特意衝她而來的嗎?
江行雲抿了抿唇,酒意使她的腦袋裡有些暈暈的,一時也理不清這究竟是她想多了,還是一個巧合?
走到府門前,江行雲仍然想不通,剛才和郯越的見麵後的愉悅也消退了些,心裡多了一絲絲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