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願為將軍門下走狗,隻求將軍出手,給我一個向朝廷分辯的機會。”李世知道,讓人家為了他們這些一麵之識之人,與吳國朝廷抗衡,那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他隻求一個解釋的機會,也許還有幾分希望。
“嗬嗬,你倒是果斷,不過我們隻是出門遊玩,用不著什麼門下走狗。”鹿梧搖搖頭。
“小人願獻千金。”
千金不是千兩黃金,而是千兩白銀——白銀又被稱為白金。
“我不缺錢。”鹿梧還是搖了搖頭。
“李世、李世——”李世的頭汗如雨下。
他搜腸刮肚,卻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價值,能讓對方冒如此風險,可若是不能抓住這根救命稻草,隻怕朝廷來人就算肯相信自己的話,也不會放過車隊眾人。
一字入公門,九牛拔不出。
就算他們是徹底冤枉都沒用,更彆說他們還真與公子糾有些牽連,更牽涉到公子守投楚的可能。
公子守若是老老實實呆在嵩京,吳王岢塗為了自己名聲著想,未必會把他如何。
但他無聲無息從嵩京消失,卻是讓人浮想聯翩。
他國勢力插手吳國王位爭奪本來就是大忌,尤其還是楚國,更與吳國有仇——雖然吳楚停戰之時,楚國嫁了楚王之妹過來,但後來吳楚不是又開戰了嘛。
既然有人證明公子糾與楚國勾結,那公子糾之子岢守失蹤,不得不讓人懷疑是楚國在其中弄鬼。
以史為鑒,借助他國失位公子,以幫助複國名義發兵入侵的事,曆來不算新鮮。
“那、那個,我二伯去過很多地方,可以給您做向導。”坐在車前的藍衣女孩李禾鼓起勇氣,說道。
她見二伯如此緊張,雖然不知道到底原因如何,卻也知道此事定然極為重要,就算有些害怕,也開口幫腔。
“嗯?”鹿梧扭頭看去。
李禾把腦袋一縮,恨不得把頭低到胸脯裡去,嘴裡還小聲嘀咕:“金菊姐說你們出來這段日子,她們可辛苦了,要是讓我二伯安排,肯定能讓大家都舒舒服服。”
“秋桐?”鹿梧去看秋桐。
“哪裡有金菊說的那麼辛苦。”秋桐瞪了金菊一眼,說道。
“也就是說,還是有些辛苦?”鹿梧問道,心中有些歉意。
這卻是他沒注意的地方。
實際鹿梧本該想到。
不過他作為被照顧那個人,向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就算出門了也是一樣。
路遇到些劫匪,也輪不到鹿梧出手,幾個丫頭就當練習騎戰了。
他們車程又快,又沿著官道行走,每次投宿都是選的最好的旅店,一切都有五個丫頭打理好了,鹿梧早睡晚起,過的日子其實比在家也差不到哪裡去。
對鹿梧來說,出門這些日子的唯一消耗就是騎馬趕路——可這點消耗對鹿梧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比家裡自然是辛苦些,不過這樣到處走走我們也很開心,我們現在連騎術進步了許多呢。”秋桐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