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鬆這次親自帶隊的商隊裡,販運的都是些瓷器、布匹、漆器等,與戰爭無用卻又利潤豐厚的物品,根本沒有什麼兵刃鎧甲箭矢之類的敏感貨物。
鹿鬆此次根本就不是為了賺錢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表示一切正常,不引人懷疑,鹿鬆恨不得直接快馬加鞭,逃離楚國。
既然如此,這一路上自然是謹慎小心,負責打前站的夥計管事也是極有經驗老江湖,除了經過通河府城的時候,商隊被剛剛轉為軍士的綠林好漢們狠狠勒索了一票,便一路平平安安過了通河府。
到了南河府,鹿鬆才算放鬆下來。
這裡算是五弟鹿梧的控製區,雖然不能說絕對安全,但至少不用擔心突然有楚國的大隊人馬衝出來圍殺商隊了。
商隊當然沒這麼重要,自己原本沒這麼重要,但楚國上下把五弟恨之入骨,若是能拿下這位眼中釘的親大哥,鹿鬆覺得,楚國大概不介意動用一支人馬。
心情放鬆之下,鹿鬆掀開窗簾,望向官道兩側。
如今已是入秋,官道兩側的稻田裡稻麥鬱鬱蔥蔥,有些田地裡稻麥已經開始泛黃,有農人在田地裡忙碌。
官道上行人多往北行,絡繹不絕,且隔三差五便有五六成群、挾弓佩刀的彪悍男子經過。
這種人一撥經過也就算了,連續經過了好幾撥,鹿鬆便有些擔心。
“張叔你來看。”深知自身經驗還有所不足,鹿鬆連忙招呼張館來看情況。
一般情況下,盜匪也不會在官道上找不自在,畢竟官府會派人巡邏官道,保持道路安寧。
不過那是在官府控製能力足夠的情況下聽說南河府新定,也許官府控製能力減弱,真有盜匪想趁機做一票呢?
所以還是小心為上。
張館年紀已經四十朝上,又不是習武有成,精力不如從前。
這一路雖然有馬車可坐,但長途跋涉依然有些疲勞,正在閉目養神,聽得鹿鬆招呼,睜開眼睛朝馬車外望去。
“咦!”張館隻是一望,便驚疑起來。
“這些人可是劫匪的探子?”鹿鬆連忙問道。
作為鹿家大少爺,就算是要試煉能力,也是到繁華大城去開拓商棧節點,與貴族交結,打通關係,需要的是文學鑒賞,人際交往能力。
餐風露宿、走南闖北這種辛苦活輪不到他,和下層武夫打交道也用不著他親自出麵,所以鹿鬆雖然有些常識,但對自己的眼力並不確定。
“不是劫匪。”張館搖搖頭:“大少爺,你看他們行走之間有意無意隱隱形成行伍,這不是劫匪的做派,倒像是軍中之人大少爺,最好派人打聽一下是否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