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擊的影後(1 / 2)

紀子晉展開,隻見上麵寫著:

To小幼魚:

我似一條溪,

心頭蕩著漪瀾,

流水潺湲。

借問春風,

我的幼魚嗬,

你幾時來?

魚水相戲,

願共你,

作——

一隻河蟹爬過~

——by陸之韻X018.2.3

“一隻河蟹爬過”是網絡的梗。因為近幾年嚴打很厲害,關於男女之間的事,脖子以下都不能寫,於是一些太太在寫到男女之間的生命大和諧時,就會以“一隻河蟹爬過”替代。

紀子晉盯著落款的時間,定定地看了好幾秒,那是去年的時間。當時陸之韻說要送給他禮物,但是又沒給他。

喜悅之情油然而生。

下一瞬,陸之韻便被紀子晉猛地打橫抱起,快步上樓。

身後,客廳裡的電視上,春晚已經開始。

主持人飽滿而激昂的、帶著年味兒的聲音隱約傳來,陸之韻很是體驗了一番何謂少年人的蓬勃生命力。在他狂肆的動作中,她更有了調戲她的興致,於是,合作時並不悶聲,而是用咿咿呀呀的腔調,軟綿綿地在他耳邊念著:“正是少年佳意氣,已見風姿美。”

她的視野是晃動的,聲音亦輕飄飄的:“怎奈他,啊……偏愛做、狂蜂浪蝶……可著勁兒搗,要揉碎一地春紅……”

每一個字,都是“媚”的詮釋,像是最獨特的戰鼓聲,令他情不自禁,願用儘所有氣力,儘今日之歡。

迫得她低吟一聲,他像是受到了鼓舞,節奏便更快了。

而她,卻是嬌媚地低笑著,聲音斷斷續續地念:“偏惹人愛……我是,徐娘雖老,猶尚多情……且將這老腰擺,將那花、心拆……兀的這狂且,快活麼?”

……

客廳裡,液晶電視中歌舞升平,煙花聲,掌聲,笑聲,表演聲……相繼響起,又雜糅在一起,仿佛要糅出年味兒來。

今年即將結束。

新的一年即將開始。

對紀子晉而言,他的成人時代開始了。

他和她,一起纏綿過了今年的最後一個夜晚,從熱鬨的春晚開始,漸漸地,開始有鞭炮聲、有煙花在遙遠的地方騰空,炸出絢麗的色彩。

一如,這個絢麗的夜晚。

翌日一早,陸之韻將醒未醒、意識朦朧之際,隱約能感覺到,身後的少年親吻著她的脖頸,漸漸地,一路向下,越過平坦的雪原與挺翹山丘,漸至深澗……

一隻河蟹爬來爬去沒個停歇。

陸之韻相繼詮釋了什麼叫“體酥渾如棉”,什麼叫“春至人間花弄色”,什麼叫“侍兒扶起嬌無力”。

當陸之韻正懶懶散散地半躺在沙發上看春晚重播時,紀子晉就在廚房給她弄吃的。過去這麼些年,陸之韻總喜歡支使他,免不了要給她弄吃弄喝,他的廚藝都被鍛煉出來了。

如果說,以前他是心甘情願,現在是心甘情願中夾帶著滿滿的甜蜜。他享受喂飽她的感覺,不管是哪個方麵。

飯菜做好後,他甚至還想直接喂。

陸之韻斜他一眼,說:“我手還沒斷呢。”

紀子晉再不是從前那副愛在心口難開、任你說什麼不管怎麼想表麵上一定是沉默、忍無可忍時才說一兩句話的模樣了。

他在陸之韻麵前,立場比從前更堅定了一些,主意更正了,膽子也更大了。

“但是,我想喂你。”

帶著一點點央求:“姐姐。”

他很懂得陸之韻,她向來吃軟不吃硬。

陸之韻靜靜地盯著他看兩秒,紀子晉唇角微微上翹,坦然地和她對視。她便抬了抬下巴:“隨你。”

在這邊情相依意濃濃時,紀修文和白靈素還在和公關加班加點地開會商討對策,甚至於,紀修文都有些遷怒於白靈素了。

紀修文的事,白靈素並不全知道。她隻知道,紀修文能有今天,這點事,就算對他有影響,影響也不會過大。

畢竟,他是靠演技吃飯的,不是靠流量和人設吃飯的。業務能力才是演員生存的根本,隻要不犯法,等風波一過去,他那些積壓的電影電視劇都能麵世。當然,爭取新的劇本肯定是沒有從前有競爭力了,但能量還是在的。

而她是沒有根基的,本來就依托於紀修文發展的事業,一旦他倒下去,除非她能找一個強有力的金主捧她,否則真的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她的未來,會是在自己從前各種看不上的劇當中打醬油。

至於找金主……

就她知道的,有能力把她捧起來的那幾位,要麼是不找圈內人,要麼是有特殊/癖/好,她並不願意走到這一步。

於是,在這段艱難的時期,儘管擔憂未來,她還是會溫言軟語地撫慰著紀修文。

紀修文嘴裡不說,心裡卻是怨白靈素的——她隻會依附於他,出了事半點忙都幫不上。平時她崇拜地看著他安慰他,固然讓他很滿足,但現在,這些都成了令他心煩氣躁的根源。

從前共富貴時不知道,現在同患難時,便產生了各種矛盾。

其中,最首要的,便是白靈素不願再在做某些事時扮演陸之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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