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於室的世子妃(1 / 2)

蕭瓔敏銳地偏頭,銳利的視線緊盯著陸之韻:“你說什麼?”

她這明顯不止是說現在走的這條路,而是話中有話。

他淩厲的氣勢對陸之韻是沒用的,她全然無懼地和他對視:“如你所願,我們,到此為止。”

蕭瓔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到此為止?

這話他違心地說過多少遍了?她聽過嗎?

沒有。

然而。

此刻,當她對大哥的那點怨恨消散了,就要和他到此為止,那他算什麼?是她用來賭氣的物件兒麼?

蕭瓔麵含如霜:“你說真的?”

陸之韻頷首:“自然是真的。”她抬眼望去,隻見明月當空,漫天繁星之下,皆是盛景。

從前,蕭瓔的顧慮她都知道,隻不過,當時她想的,隻有報複,報複傷害過她的人,報複冷眼旁觀勸她多擔待的人。

眼下,她的心境趨近於平和時,卻又開始讚同他們說的。

她不再緬懷,這一刻,是真心實意的:“命運弄人,不論從前如何,如今,我是你的寡嫂,理應避嫌。你我之事,倘或叫人知道了,你的前程、我的名節、兩家人的家聲都將毀於一旦。所幸尚未流出,是時候停止了。”

蕭瓔麵沉如水,負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抿著唇,一句話不講。

陸之韻道:“我先行一步,你……好好想想罷。往事不可追,彆為兒女情長所困。”

她這麼說著,便走了,不遠處,紅梅傲雪在等她。

蕭瓔就這麼看著她一步一步地離開他,湧上心頭的,卻是濃烈的不甘。憑什麼?她要亂,他便和她亂,如今她不願亂了,就這般從容地丟開他走了,憑什麼?

她尚未走遠。

蕭瓔冷聲道:“我不答應。”

陸之韻回頭,卻見他俊容冷峻,一絲兒表情也沒有,看上去嚴肅正經極了。他又補了一句:“陸三娘,你撇不開我。”

令她極想在他盛怒的眸子裡、冷峻的麵容上染上些兒彆的東西。

在這一瞬,她適才的決心都被拋到九霄雲外,腦子裡隻有他們連日來那些情動時的糾纏,什麼禮法、道德、人倫、前程、名節都顧不得了,不想顧。

於是,蕭瓔的幽邃的雙眸攫住她,話音將將落下,卻見她唇角略勾,似笑非笑地問:“果然麼?”

他想說:“陸三娘,你彆太過分!”

卻被她氣得說不出口,隻冷冷地看著她。

而她卻回身,又一步一步地走來,在他麵前站定,問他:“果真麼?”

蕭瓔攥緊拳頭,沒說話。

而她卻低首,輕輕一笑,像是一片羽毛撓在他心尖兒上,癢,連怒意都開時變得柔軟。

他仍舊繃著臉。

而她卻抬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指了指旁邊的假山,道:“此刻,你若願意同我在此處做一對野鴛鴦,便當我適才的話沒說過……呀……”

話未說完,蕭瓔便一把擒住她,扛進了假山。

陸之韻剛被放下來,便被摁在假山壁,蕭瓔俯身,凶狠地攫住了她的唇舌,在她口中攻城掠地,連她的呼吸也一並奪去。

原來,從前都是他在讓她,任她擺弄。

而如今,不過是被他親吻,她卻像是一尾脫了水的魚,全憑他主宰,又像是一團軟綿綿的棉花,任他捏圓搓扁。

他的眼中,不再有冷靜與克製,連怒氣都一並消亡了,隻有她想看到的東西——情與欲。

克製的,變成了她。

她掙紮著,好不容易將他推開了些兒,貼著他的唇道:“這裡人來人往的,若是被看見了,怎麼處?你先回去,晚些時候我去找你……”

話未說完,又被堵住了。

因擔心隨時有人來,又不好叫紅梅傲雪守著——那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陸之韻此刻說的倒是真話了,心亦跳得極快。

電光火石之間?

不。

僅在須臾,他僅是解了彼此腰帶。

沒亂裡春情難遣,緊靠著假山石壁,嬌凝翠綻,榴齒緊咬,且耐著,嬌吟一聲聲兒,魂兒顫。

外麵時時傳來腳步聲。

好些時候,卻因府上晚間“遭賊”,好些俾仆被“賊人”撲殺,府上亂做一團,並沒人注意這邊。

陸之韻整理衣物時,又被蕭瓔從背後抱住,他在她耳邊說:“韻娘,你說話要算話,彆躲我。在我能護住你之前,我們的事,絕不會讓彆人知道。嗯?”

陸之韻轉身看他:“果真麼?你待我,是真的麼?”

蕭瓔氣煞,握住她正在係腰的手,令她手上的力道消減,她手一鬆,便又是花兵月陣猛交攻,令她“舒而脫脫兮”,言語不成聲兒。

他沙著聲兒問:“你說是真的麼?”

她嬌聲已亂:“倘或,我行事惡毒,恃靚行凶,是天底下第一等毒婦呢?倘或我設計要你妻子的命,你可還會這般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