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的世家女(1 / 2)

蘇白連個眼神都沒給陸之韻,將劍插回劍鞘, 冷聲:“出去。”

這會兒, 見危險解除, 陸之韻又站直了身, 搖著她手中那把折扇,其氣度與做派, 頗似清風朗月, 看上去分外磊落。

倘她或是個男子, 便顯得清潤雅致。但此刻, 她是女兒身, 又著一襲紅裳,長發披散著,鮮紅色的發帶束著幾根頭發,額心是梅花妝, 眼角又有一顆淚痣, 便令她看上去分外妖嬈。

她詫異地問:“你能打贏?”

她美目一盼,便能盼得人意亂情迷。因此,修真界中, 她的仇人不僅有敗在她手的手下敗將,還有追求未遂惱羞成怒被她弄死的修士的家屬……

隻是, 世間諸般美人、美景皆不在蘇白眼中, 他眼中隻有劍。而他的目標,便是成為最頂級的劍修,以劍道飛升, 心思從不會放在旁的人或者事物上。

“不能。”

“那你為何還……”

“我是一個劍修。不論輸贏,蘇家子弟從不退縮。”蘇白神情冷漠,容顏似雪,長劍指著陸之韻,“沒有第三次。出去!”

他身上有種生人勿近的氣場。放現代,是冰山男,但放在修真界,這種生人勿進的氣場可是實打實、帶著劍意的。旁人若想要靠近,難免會為劍意所傷。

這令陸之韻腦海中冒出一句話——皚如天上雪,君是天上客。

陸之韻作為一個半吊子修士,因為原身天賦卓絕,並不怕蘇白。她怕的是他作為男主的氣場,以及自己女炮灰的身份。

男主麼,關鍵時刻是保護傘,平時還是不要靠太近,萬一她一個不小心就被炮灰了呢?但眼下,那個雞毛男明顯是去找幫手了,走或者留,她都不是很敢一個人。

留吧,會被甕中捉鱉,走吧,一個人實在不安全,姑蘇城最近來了這麼多修士,保不齊哪個就和她有仇……

修真界以強者為尊,但也講正義,一般而言修士是不會隨意弄死正道同門的,可陸之韻的名聲壞就壞在她不那麼正。根據小八說的話,要不是她天賦高、對修士動手基本都是事出有因,陸家實在不想放棄她護了短,大概她是沒了。

因此,三言兩語道過謝後,陸之韻厚著臉皮道:“適才那隻雞許是去找幫手了,此地不宜久留。你我皆身負重傷,不若結伴同行,也多個照應。”

蘇白看向陸之韻,目光很冷。

陸之韻從沒見過一個人的目光可以冷成這樣。但,尊嚴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為了她的一條小命,她硬生生地扛住了,回望蘇白,眼中一片赤誠。

蘇白握緊了手中的劍。

結伴?不。沒一劍劈向她,已是他一再忍耐的結果。

陸之韻回想著自己曾經用過的表情包,各種白色小貓咪委屈巴巴可憐巴巴的樣子,每次都能讓她心都化了,於是,她也拿來用了用。

沒錯。

她睜著眼,可憐、弱小、無助地望著男主,她覺得她在賣萌。

但。

在看在蘇白眼中,卻是她眼睫輕/顫、明澈的目光分外淒迷,是泫然欲泣的模樣。美麗妖嬈中帶著幾許輕愁與哀憐。

明知她無恥,明知她的實力不弱於他,他還是心軟了。

扔給陸之韻一瓶丹藥,蘇白似一柄利劍,從客棧的窗戶禦風而出,安靜的空氣中隻有他冰冷的餘音:“走。”

陸之韻忙不迭地跟上,順手還往自己嘴裡丟了一顆丹藥。她立馬便感到有靈氣湧入她的經脈,開始緩慢地修複她受傷的經脈、內臟與骨肉。

陸之韻用靈力時,已經不會有特彆明顯的澀痛了。她追上蘇白,正準備和蘇白說,她覺得眼下最安全的,是去山上做野人,搞個結界,躲進芥子,吃吃藥,喝喝靈飲,先養幾日傷,等修為恢複個七八成再出來,才是最穩妥的,結果到野外剛落地,就遇到了要去留仙居找他們的慕容羽。

慕容羽身邊帶著好幾個和她一樣同為築基修士的侍女,另外還有兩個被她父母聘請來保護她的元嬰修士。

她換了一襲天青色的紗裙,發型、妝容無一不精致,冰肌玉膚,水是眼波橫,山是眉峰聚。

整個人顯得氣質高華,一看便知是名門之後。

一見陸之韻和蘇白先後著地,慕容羽便款步迎上來,櫻唇輕啟,吐氣如蘭:“你們都在,我正好找你們。先前是我思慮不周,近日因三生秘境即將現世,姑蘇城亂得很,你們二人又是金丹期戰力頂級的修士,難免不會遇到幾個心懷歹意的修士。你們二人如今身負重傷,正需要一個安靜的所在療傷,怎能住客棧?”

說著,她看向蘇白殷殷勸道:“家嚴家慈亦令我勸誡蘇道友,你我雖退了親,不是未成大典的道侶,兩家人到底是世交,退親之事已是我慕容家理虧,如今你既來了姑蘇,還住在外麵,便是慕容家待客不周,將來也無顏再見爾父爾母。”

姑蘇城中,大部分地方靈氣稀薄,唯有一條靈脈靈氣充裕,便是慕容家所居的邊春山。入三生秘境前,蘇白確實需要一個靈力充沛、不會被打擾的地方調息養傷,慕容家的邊春山是最好的選擇。

去邊春山,不僅有充沛的靈氣供他養傷,還不會遭受心懷不軌的修士的暗算。

蘇白沒怎麼考慮,便對慕容羽拱了拱手道:“有勞。”

陸之韻看到美人小姐姐都沒怎麼看自己,不由委屈巴巴:“那我呢?”

慕容羽從未想到,當陸之韻不是那個風度翩翩、清潤雅致的男子,做女子時,竟會顯得如斯我見猶憐。

她執了陸之韻的手,好笑道:“你當然要和我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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